只能看到她嫣红的唇鲜艳如花,纤瘦高挑的身子又美又媚,白得勾人。
护士愣愣地看着,都忘了问她想要找谁。
看着她经过了咨询台,朝着里面的病床走去。
细高跟鞋在瓷砖上发出的声音,不急不缓,嫣红的裙摆轻扬。
待护士想起来要问她时,已经看见她走了进去。
看见她脚步倏然一停,站在其中的一处紧拉着的帘子前,静静地,一动不动。
离去(50)
静静站立了几秒,她转身,似乎就想走。
但很快,从垂落的帘子下伸出来一只手,控制不住地发颤着,抓住了她的手腕。
触感冰凉如玉,她指尖微缩,一阵沉默。
手腕扭动,似乎是想挣脱开。
但随即,她被大力地扯了进去。
垂落的帘子剧烈晃动了一下,那道火红盛血的身影瞬间就消失在了护士的视线里。
护士愣了一愣,暗自嘀咕:“现在的小年轻,不会还想在医院里乱搞吧?”
这样想着,她站起来,走了过去。
站在帘子外轻咳了两声,说:“看望病人的话,请小点声,不要影响到其他病人休息。”
帘子内安安静静,没有声音。
护士这才满意地走开了。
......
......
......
遮挡着的帘子内,一身红裙的女人,坐在男人的腿上,被他紧紧地抱着,面色冷淡。
她的鸭舌帽有些低,挡住了她此时的面容,只有那嫣红的唇出现在视线中,没有弧度,毫无情绪。
何宴紧紧地抱着她,手指抖动着,不住地抚摸她的脸,像是在碰什么易碎的瓷器般,小心翼翼。
她面无表情,一动不动,似乎一点都不想理会他。
于是,他亲吻着她,一下又一下,从脸颊亲吻到唇瓣,然后又亲吻她的手指。
红着眼,紧紧地抱着她,喉咙间溢出细微的哽咽。
底子里本该是天生傲骨的男人,此时此刻就像是个受了委屈难过的孩子一样,埋在她颈间,无声地哭着,眼泪一滴一滴地掉。
宽厚的肩膀颤抖着,将脆弱的一面彻底暴露了出来。
低低的呜咽声,不断地压抑,他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脑袋上,似乎是想让她摸摸他,就像是曾经一样。
女人的表情依旧冷淡,甚至,抽回了手。
她一句话不说,想要站起来。
但男人死死地抱着她的腰,哽咽着,说:“对不起。”
她的动作一顿。
脆弱崩溃的男人,一遍一遍地说着对不起,温热的液体打湿在她的发间,他哭得很厉害,就像是个孩子一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错了......是我的错......对不起.......”
“我不该吼你的......不该说那些气话......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女人平静垂眸看他。
“姒姒我错了......求求你原谅我好不好?对不起对不起.......”
“我没有不想见你......我喜欢你啊......我最喜欢姒姒了......我想和你结婚,我想每天每天都见到你......”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求求你......别生气好不好......”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哪里还有平日里冷冰冰的模样。
她不说话,他就一直道歉,一直道歉。
卑微地哀求着她的原谅,甚至,他把她放开,然后扑通一声,跪下来了。
“......”女人细微皱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姒姒我再也不敢了.......求你了......求你别生气......”
“真的再也不敢了,我收回那些话.......我收回那些话好不好.......”
离去(51)
他面容苍白,满身狼狈,手臂上绑好的绷带现在早已经被血浸湿透了。
跪在那袭红裙前,因为失血过多,他甚至都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卑微地跪着,手指痉挛发抖,他红着眼眶,低下了头颅。
“你别不要我......”
“你明明说过,永远不会抛弃我的......”
他高大的身影跪在冰冷的瓷砖地上,呜咽。
“你说过会一直喜欢我的......”
那红裙静静不动。
过了一会儿,她转身,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男人的脸一白。
像是有什么画面刺激到他了一样,他几乎是疯了似的,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追了上去。
失血过多,他的大脑严重晕厥,唇瓣更是白得吓人。
但是他还是追上去了,身体摇摇欲坠,残破不堪,却依旧像条尾巴一样跟上去。
死死地抓着她的一只手,跟着她。
像是怕她一瞬间又消失不见了。
“姒姒,我知道......我犯错了......你生气也是应该的......”
“没......没关系,你可以随便打我,或者,扇我巴掌,怎么扇都可以......”
“你要是还是不解气,我.....我有刀,你可以随便割,想割哪里就割哪里,我不疼的,一点都不疼的……”
“姒姒,你想让我怎么道歉我都可以的......真的......或,或者我可以一直跪着......或......或者——”
戴着鸭舌帽的女人冷冷地扫了一眼偷看的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