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高给她造成了足够的压迫感,让人不断产生后退的想法。
游衣背抵着柱子,抬眸撞上他淡淡的眸光。靳迟澜看向她唇边蹭花的口红,刚刚被冷水冲过的手指尖冰凉,按上了她的脉搏。他的指腹在她跳动的脉搏上下压,她仰着头垂眼,声音不情不愿:“放开我。”
安全的空间被入侵,他的身体完全挡住了身后的灯光。
靳迟澜低头看她,左手压着她手腕的脉搏滑动,右手抬起轻轻蹭了一下她沾着一点口红的唇角。游衣很清楚这动作里暗含的惩罚意味,她有意为之的挑衅一般不会得到对方的回应,但很明显,他现在心情不太好,那双冷到能冻死人的眼眸像结满霜花的玻璃,连看她的目光都像没有任何感情。
主动挑衅的人是她,她应该道歉,可是她现在觉得委屈。
她要忍辱负重,然后悄悄离开,让靳迟澜这个冷漠的臭男人从她的世界里永远滚出去。
靳迟澜的指腹蹭着她唇角的口红,动作似乎很有耐心,甚至拿起手帕将那一点口红仔细地擦干净。游衣润泽饱满的唇即使不涂口红看起来也相当有气色,他端详着她的唇瓣,指腹不经意地擦过她饱满的下唇。如果现在有人经过,看到这个姿势会以为这是一对正在激烈缠吻的情侣。
毕竟他们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
“你相亲的第一个男人叫秦世德,二十六岁,文旅局的科员。第二个男人叫陈朗,二十七岁,市中心中学的在编物理老师。第三个男人叫刘佳明,二十六岁,你舅舅朋友的儿子,餐厅老板。第四个叫张文辉,就是那天晚上我们见到的,二十七岁,国企员工。”
靳迟澜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唇角,目光却冷:“衣衣,今天下午和你约会的是哪一个?”
游衣听得一阵心惊,她知道靳迟澜会查,但没想到他会查得这么详细。不过想到他之前的作风,也不奇怪。在拍摄现场和她多说了几句话并且约她吃晚饭的男演员,只不过刚刚透露出想追求她的意思,就被迫从剧组半路下车,角色被换掉,之后甚至被打压了近一年才接到一个小角色。
游衣问起这件事,靳迟澜却轻描淡写地说只是给他一个小小的警告。
但游衣知道,他其实是在惩罚她。他除了在床上把她做得哭不出声之外,还会用这种办法让她知道,如果她不听话,试图接近她的人也会遭殃。她对这种典型的资本家作风快要忍无可忍,但是时隔一年再见到靳迟澜,他居然以为她离开他的理由只是想退圈。
不对,他应该根本也不关心她离开的理由,他只是需要她回到他身边。
游衣的眼睛微微泛酸,她凝视着靳迟澜的脸,又一言不发地转过头。
靳迟澜对她时不时的撒娇闹脾气也已经习惯,他摸着她跳动的脉搏抬起她的手腕,没有发现那只价格高昂的女士腕表。很难想象,游衣这样性格骄纵的人竟然对时间有着极高的关注度。所以她说自己无意迟到,他当然不会相信。
脉搏跳动的速度变快,她微微踮脚,仰头吻上他的唇。
靳迟澜对这个吻有些意外,他的动作停了一秒,虽然没有马上回应,但是还是低头方便她更轻松地吻他。游衣轻轻地吻着他的唇,刚刚靳迟澜一直没有动过筷子——他的唇间只有淡淡的酒香。她勾着他的脖颈,尽量向上凑,舌尖小心地钻进去,又马上被抵到了冰凉的柱子上。
洗手池上方的灯光暧昧,她快看不清他的脸。
靳迟澜捏紧她的下巴,唇瓣贴着她的唇停顿一秒,凭借身高优势加深了这个缠绵的吻。游衣轻轻喘息,舌尖被人含住,口中发出短促轻微的呜呜声。靳迟澜似乎轻轻笑了一下,另一只握紧她腰身的手缓缓揉动。
游衣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抵住,又硬又涨的隆起顶在她的身前,她向下瞥,瞥到西裤上鼓起的那高高一团。
“想做爱。”她轻轻眨眼。
靳迟澜对她突如其来的乖巧持有怀疑的态度,但并未多说。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收缩,慢慢地揉捏,像给予奖励一般轻吻她的唇瓣:“然后呢?”
游衣心想,靳迟澜还是认为她越爱他越好——等到他以为她不会再离开他的时候,她要完完全全从他的视野里消失。这既不是赌气,也不是报复,是她从和他在一起的第一夜过后就认真想过的事情。
她在他唇边轻哼一声:“去你的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