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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飞出来的鸟
    又是一个如约而至的夜晚。
    中心区一片灯火通明,漂浮在天空的节点散发莹莹的拟态月光,月色柔和,空气清新,朱迪独身走在去另一家高级性偶俱乐部应聘的路上。
    多亏她慷慨大方的前男友,她衣食无忧,可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她难熬孤身的寂寞。她是一只叽里呱啦的鸟,没有人与她对话会逼疯她。
    她挂上她明媚阳光的笑容,穿上她最新购买的名牌服装。交易芯片划去一个数字的时候,她尚未意识到一条裙子可以让她在这个月穷困潦倒。可她看到淡紫色天鹅绒面料的挂脖裙在橱窗里熠熠生辉,就像故事里灰姑娘的变身礼服,她挪不动脚。
    女人是华袍的信徒,她坚信不移,面对容貌比她更加精致的服务女士,她鬼使神差地买下了它。
    所以现在她穿着这条裙子,自信地走进「云顶」,中心区最知名的性偶俱乐部之一,以浪漫极致的虚拟性爱体验出名,成为这里的性偶,意味着成为飞上枝头的凤凰。
    等待俱乐部主理人的间隙,她朝帅气漂亮的男招待要了一杯酒,接过酒杯间,他们的手指触碰,她在对方的指甲上轻轻地刮蹭一下。
    对方流露心领神会的眼神,指尖在唇边递出一个吻,落在她的唇间。
    “祝你夜晚愉快……或许会更愉快……”
    中心区的性偶更擅于调情,她撩拨地春情荡漾,恍惚间走进觥筹交错的卡座,席间坐落着几位高大沉稳的男人,她不知道谁是她应该取悦的对象,踌躇地站在眷恋间。
    “还是个小女孩……”低沉的声音响起。
    她惴惴不安地抬头,仓皇失措地撞入一双幽深的眼,男人明显有一定的年纪与阅历,鬓角间穿过几丝纹路的白,近距离闯入他的空间,令人沉醉的成熟男人的信息素铺天盖地。他身穿熨贴妥当、剪裁贴身的西装,手里摇晃着一杯深红的葡萄酒,正经到像是来这里谈一场商务会议。
    地下城没有这样的客人。
    「仲夏夜之梦」的客人,哪怕是最富有的公子,议员的儿子,他们身上都流淌着粗鄙不堪的暴发户血液,行为举止假装文雅却尽显粗俗,一上来就直奔主题。在舞池内摩擦下体,等溢出水了,撞入一间干净的房,挺身进入。
    这是她第一次被叫「小女孩」。
    朱迪害羞地低头。她在内心疯狂大叫,激烈的心要跳出胸腔。平复心情,她抬头,用她最清脆的声音,夜莺一般自我介绍:“我是朱迪。”
    “朱迪……”成熟的男人跟着念了一遍。短短的,她又经历了她的另一个第一次,第一次有人这么缱绻地念她的名字。
    “你还是个孩子。为什么要来这里?”男人轻抿一口红酒,深红的液体沾湿他的下唇。
    “先生——”朱迪咬了一下牙,叫先生总没错,她看出来他是这里的话事人,其余懒散坐着的男人在他说话时默契地保持沉默,他们挂着她看不懂的笑容互相传递眼神。她看不懂中心区的男人,对比之下,地下城的只能称之为雄性动物,头脑被龟头操纵,简单到肮脏的心思一览无余。
    她抬头挺胸,带着一丝骄傲说:“因为我需要工作。”
    “可是孩子,你为什么要来俱乐部工作?”
    男人噙着笑意。他笑得太好看了。朱迪痴痴地望着,没有注意到她的长时间凝视触犯了一些约定俗成的条例,守在男人旁边的另一个西装男人将她一个摁头,径直扣在冰冷的大理石桌面,她微笑露出的牙齿直接撞击在桌面,痛得她发出哀嚎。
    男人出声制止这个行为。
    他躺在卡座的沙发上,双腿向前伸直,手臂慵懒而不失风度敞开地搭在两侧。他观察鼓起腮帮子揉脸颊的年轻女孩,她疼得龇牙咧嘴,饱满的眼,圆鼓鼓,噙着泪,亮晶晶,在头顶昏暗的灯光下,潸然落下,像贴在脸颊的一串珍珠耳坠。
    是个单纯的孩子。
    “因为我要成为地下城出来的最有出息的性偶。”
    她隔脸揉着牙齿,信誓旦旦地说。
    大公被难得激发起几丝兴趣。他侧头低声与身边的西装男人交流几句,确认信息。几句交流后,他获得近半年来由地下城进入中心区并获得居住权的人员名单。
    是个新鲜的小家伙。他很满意。
    紧张疏离的氛围在他的信息素影响下得到舒缓,陪同作伴的几位男人间歇离席,朱迪主动坐在他的身旁。她鼓起勇气牵过他的手掌。成熟男人的手掌纹路很深,抚摸间她感觉到自己的下体湿了。
    今夜的第叁个第一次,她引着男人的手来到她的下方,她的挂脖裙下空荡荡,很快男人皮肉细腻但纹路深刻的手指陷入她滋水的河床,像掉入一汪水里,没有阻碍,潮湿得不行。
    她小猫似的陷落在他的怀抱中,抬头对视间暗波在他们之间流转,成熟男人的荷尔蒙钻入她鼻尖,她趴在他的胸口,裙子撩起,阴阜白嫩得像一口肥美的荔枝,她敞开水淋淋的穴口,鼓起勇气邀请他进入。
    “我很干净。”她来之前仔细地清洗身体。
    “朱迪……孩子……”男人托起她的臀瓣,“你愿意跟我吗?”
    他用的词是「跟」。
    朱迪迷惑起来,俱乐部的主理人为什么要用这个词。直到男人对她说。
    “只跟我一个人,你会住进白宫。”
    「白宫」,朱迪瞪大眼睛,她神魂颠倒。整个帝国最高贵的场所,她好像隐隐约约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大公抚摸起她的阴阜,轻言细语道来:“你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去学习,去做烘焙,穿着漂亮的裙子参加舞会。”
    朱迪头晕目眩。紧接着,她很快意识到:一个孤身的女孩,如何才能最快地步入上流?
    她在男人的进入时嘤嘤地哭泣,喘气密密麻麻。他并不温柔,却让她沉迷。
    她第一次感受到飞翔。
    她是地下城贫民窟里飞出来的一只鸟。
    她比抛弃她的男人飞得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