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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
    破旧土房寂静冰冷,里面将近住了十多个女人。
    大多是犹太女,同陈连理一样黑发褐孔的,只有一个日本女人。
    陈连理靠在土壁墙角,莫大心虚围攻了上来。
    她旁边躺着艾丽娅。
    身上简单套了件轻薄睡衣,领口大敞,露出沾满红紫痕迹的挺胸。
    陈连理不可避免地看到那处,又极快收回目光。
    那饱满处沾满了咬痕,不止一个人,还淋漓着恶心液体。
    这还是艾丽娅身上受伤最轻的部位,她的下身……几乎不能看。
    被一大群犹太女人送上木床时,艾丽娅死气沉沉地闭着眼。
    陈连理知道她没睡,但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艾丽娅是个好人。
    但好人一向没有好报。
    所以……好人遇到她这么个自私的人。
    她选择了自己。
    陈连理心虚地揪着被褥,生硬棉团被她揪得皱巴巴起来。
    在冯·卡尔给出她选择后。
    她选择了自己。
    陈连理是愧疚的,她心虚看向艾丽娅。
    她真的很好。
    那三个纳粹猪狗一起围上来时,艾丽娅救了她。
    她带走了两个人,陈连理就眼睁睁看着那群猪狗抱紧艾丽娅,把她当作一个马桶用着。
    她嘴唇被磨得通红,下身完全烂了,坑坑巴巴。
    日耳曼男人高壮、粗猛,进入军队的男人更是狠得不行。
    能将人磨上个一天一夜,磨烂。
    这是酷刑,针对女人的酷刑。
    陈连理知道,但还是选择了自己。
    她有点恶心,那个时间点,她的第一反应竟是……
    艾丽娅已经被弄坏了不是吗?
    她已经脏了。
    但自己还是干净的,没有被男人碰过的。
    所以,选择自己没错,从利益止损的角度来说,她是正确的。
    陈连理安慰着自己。
    但在这一刹那,她还是由衷触碰到了自己深掩的心底。
    她知道,她一向都是这样的,只不过在中国、在柏林时能够有更好地伪装。
    她穿着月光白的蕾丝公主裙,蓬起的裙翼如流转星河的星辰。
    她可以戴着精致小皇冠,在装修古典的高楼伪装成一个单纯天真的小公主。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没有表现出的那般单纯。
    想着,陈连理将目光移回艾丽娅身上,她伸手,轻轻去触碰了那冰冷且沾满红紫痕迹的手。
    *
    装饰雅典的书桌,冯·卡尔钓起丝滑的蓝色手帕,回想到那个绿意盎然的盛夏。
    德国是严谨的,柏林的夏天却相当美好。
    冯·卡尔那时还未进入军队,他跟随伯父来到这个中国商人的家中。
    听伯父说,这个中国商人很是利益熏心,他始终要学着和人打交道,学着掌控这类贪心的人。
    所以冯·卡尔来了。
    伯父和中国商人在书房里谈事情,冯·卡尔就在盛满红意的阳台处随意看着。
    他觉得有些无聊。
    直到……盎然绿夏下,出现的那抹月光白的身影。
    那一瞬间,风都有了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