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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为什么是我?”
    只有她,还是所有员工脑子里都有。
    桑格里安不可置信,皱眉道:“你欠我的,你真的忘了吗?”
    鹤清:“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根本没有害过人,连人血都是血仆主动供给,教廷凭什么封印我。”
    青年说这段话的态度和之前相比有些心虚,没有之前那样理直气壮,但鹤清脑子里乱糟糟一片,并未注意。
    “你,是吸血鬼?”
    他骄傲地点头,更正道:“是血族。”
    这个病毒的背景设定竟然还是古蓝星中世纪。
    鹤清想起昨晚青年口中的“圣女”,决定最后努力一把,用语言感化他。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圣女,跟教廷也没有任何关系,你嘴里的故事我一概不知。”
    鹤清看了眼时间,还有三个小时就是晚餐时间了,“去找画家的颜料吧,游戏结束后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不要再跟着我了。”
    此话一出,他似是遭受了很大的打击,红眸都显得黯淡无光,低下头,伸着两只手指小心翼翼地拽着她的袖口,“你在赶我走吗,可是我只想跟你呆在一起。”
    鹤清:?
    他刚才不是还在恨我吗?
    “以你的长相,不是教廷圣女,也是教廷的后人,更何况……”
    鹤清刚想反驳什么,只见这人再抬头时,眼角已经湿润一片,一颗饱满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近距离观看美人落泪,冲击感十足。要不是知道前因后果,鹤清都想谴责自己不会怜香惜玉,“你……”
    “你上了我,不该对我负责吗?”
    鹤清的言语卡在喉咙里,“……”
    黑色的脑袋靠在肩膀上轻蹭,他软着嗓音开始撒娇,话题跳转得飞快,“对了,不是要找颜料吗,我身体不舒服,你跟我一起去找吧。”
    “这是作弊,我会被罚款的。”鹤清绝望,要不是无生命安全问题临时退出游戏要扣钱,生性内敛的她早就在桑格里安上一句话出口时就下线跑路了。
    “可是,你力气太大了,我的腿现在还很软,走不动路,这个怪你很合理吧。”
    熬不过他,鹤清只能卡着作弊的底线提醒,“二楼洗手间里有一管红色颜料。”
    他继续得寸进尺,“那我去找,你在这等我。”
    鹤清:“我有自己的工作……”
    “我还是第一次呢,你感觉得到吧。”桑格里安自顾自说道,“昨晚进来的时候,你有没有觉得我很紧……”
    鹤清:“够了,我在这里等你。”
    “……很紧张。”
    他狡黠地勾起嘴角,像偷到野果的小狐狸。刚才的悲伤都只是伪装,晶莹的泪珠还明目张胆地挂在眼角。
    “我走啦。”
    走到楼梯口,他突然回头看了眼,看到她笑着挥了挥手。
    站在原地未动,被狠狠拿捏的鹤清只觉得天要塌了。
    第4章 社畜与血族-4
    桑格里安走后,耳边重获清静,鹤清揉揉太阳穴。
    她不是逃避责任的人,如果桑格里安作为一个真实的人存在,她肯定会负起自己的责任,但对方疑似晨曦公司安插进自己大脑的病毒,这让一切都复杂了起来。
    纠结不短时间依旧无解,她想起自己的工作,主要是想起工资,打开操作面板查看庄园各个角落的状况。
    玩家少了两个,正常。
    花匠正拿着剪子恐吓玩家,正常。
    向来不对付的厨娘,调酒师和画家正在画室里聊天,这不太正常。
    但她的注意力被洗手间门口的桑格里安和皮特吸引。
    这两个虚拟生命认识吗?
    放大一看,桑格里安已经找到颜料,而且不止一管,他似乎对长在皮特腰部的食人花感兴趣,捏着它的一片花瓣用力想拽下来。
    没有触犯规则,npc不能伤人,在他直白的注视和动作下,食人花即便感到危险和不满,也只能不断嘶吼着恐吓他离开。
    他伸出手掌,里面躺着一管绿色颜料,“这个给你吃,给我一个花瓣。”
    食人花转向皮特,叶子展开,颇有几分跃跃欲试。
    皮特犹豫地摇摇头。
    桑格里安压低声音蛊惑道:“真的不想要吗,你平时应该吃不到吧”
    “别吃!”
    食人花的豆豆眼里全是颜料,根本听不到皮特的声音,马上张嘴撕扯下一片花瓣扔到桑格里安手里,然后叼着颜料连带着金属壳满足地嚼吧嚼吧。
    不过瞬息,身后的食人花从享受变成痛苦,连同同根的主人皮特一同哀嚎,在地上滚来滚去。
    这是违反游戏规则,损坏游戏道具的惩罚。
    交易已经结束,桑格里安并不在意他们的惨状,反而饶有兴致地蹲在旁边看了一会,看够了才满意地带着花瓣离开,看着他走下楼梯,鹤清知道自己的清闲时光结束了。
    假如青年真的是公司植入自己头脑的病毒,她能怎么办,没有证据,没有钱,没有背景,打官司没有任何胜算。
    更幽默的是,病毒还以为自己是只来自中世纪的吸血鬼。
    千年前蓝星即将自爆,人类乘坐末日方舟离开太阳系在茫茫宇宙中找到了新的家园,也就是如今居住的星系。
    末日方舟上的位置有限,被淘汰的人类,和全人类的祖坟,和蓝星,全都一起化成粉末,曾经漫长的历史只有照片和博物馆里的复制品才能象征着曾经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