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天左臂一捞,截住她撤退的路。然后侧过身来,右臂拢住于乔肩膀。
“头,头发,我头发还湿的。”这种程度亲密动作,必然会让于乔大脑发木。
陈一天用气声说:“再来一下。”
说着,在黑暗中探过头去,吻上于乔的脸。
初尝人事的于乔再度进入四维空间,失去了时间概念,仿佛十分钟,又仿佛一小时……陈一天几番试探,多种品尝,于乔只得闭眼感受,种种混乱感和陌生感,让她觉得新鲜而恐惧,细品来,个中滋味又并不反感。
于乔身体往前蹭了蹭,手臂搭上陈一天的腰。她忘了,那里是陈一天的痒痒肉,这一搭不要紧,他原本倒弓着腰,身体已经持续绷紧,刺激之下,条件反射地蜷起来。
于乔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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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天把整个身体贴过来……如今的陈总,早已不是面对卢姗姐姐的小天。
他也算轻车熟路。对于已在心中演练无数yn按说按套路打,不会出什么意外,但是总不得法,于乔轻声表示抗议,他的气势顿时减去3分,只得停下来修整。
……
……
……
如此试了几次,屡战屡败,陈一天有点泄气:“我说乔乔,你是不是畸形儿?”
“嗯?”于乔又疼又怕,疲惫异常,腿在微微发抖。陈一天把她的双膝拢在自己怀里,感受到了她的颤抖,边歇气边说:“不是有那种石女……”
于乔认真思考:“不会吧……石女好像不是这个意思,石女是不来月经……”
对于乔而言,陈一天见证了她的小半个童年,她记忆里的很多事情,都是和陈一天一起所见、所感、所得。
因此,二人在情潮辗转,不得要领时,停下来思考生物性别及生理知识,也别有一番意趣。
此刻,如果把于乔换成任何一个有经验的女人,定要嘲笑陈一天一番:“没有金钢钻儿,您别揽瓷器活儿。”可她面对陈一天,完全没有思辨能力。
陈一天喘了两口气,回了点血,突然低下头来:“让我看看,怎么回事儿。”
于乔羞得不行,滚着把自己卷进被子里。
陈一天对于乔是真的熟悉,熟悉她的发际线、她上挑的眼尾,熟悉她害羞时的故作镇定、她恐惧时内眼角的褶皱,熟悉她的生理周期,甚至熟悉她的血常规数据。
但是,他的女性生理知识仅限于与于乔治病相关,关于“石女”只是随口一说。
他在认识于乔之前,陪奶奶与人聊天时,听到邻居阿姨提到过。
邻居阿姨说,她女儿刚出生时,身体长得跟别的婴儿不一样。
她怀疑自己女儿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石女”,待孩子满月,真的转战妇科,找大夫做检查。
当时的医疗水平,医生也没有更先进的手段,只做了简单的妇检,跟那位邻居阿姨说,没事,是正常的,不放心的话,等孩子成年后再就医。
邻居阿姨将信将疑,心想成年了再就医,那时候就算有问题也无力回天了吧。
直至女儿成年,来了月经,那位当妈的才放下心来。
她们聊到这个话题,当陈一天这个小男孩是空气,毫不避讳,陈一天听得一知半解,从此对“石女”这个词有了印象。
陈一天记得那位阿姨伏在奶奶肩上,看似在说悄悄话,实则嗓门儿挺大地说:“说了你们都不信,我女儿是跟别人长得不一样嘛!到现在也是不一样啊!”
在陈一天的概念里,“长得跟别人不一样”的概率还是挺大的。
加上刚才的几番努力以失败告终,为了缓解沮丧和尴尬,就顺道提起“石女”的话题来。
争论至酣处,陈一天抬起上半身来,真的有几分认真。
刚才提到月经,陈一天心有余悸。看余乔卷在被子里,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连人带被子把人抱回来,安放在床正中央,亲了亲于乔眉心:“乖,睡一会儿。”
于乔躲在被子里,羞羞地说:“你睡得着吗?”
陈一天双手双脚缠住这个木乃伊:“我也困了。”
于乔如蒙大赦,加之这么个安全的睡姿,她真的沉沉睡了过去。
于乔还小的时候,于香带她路过早市旁边的公交车站。那里长年有个摆地摊算卦的,那天于香想起忘买了东西,让于乔在公交车站等她,她买了东西回来等车时,见于乔已经跟算卦
得聊上了。
于乔早跟人家交了实底,出生年月日、家里几口人,手也伸给人家。
于香自然不信这个,上前想要打断,不料算卦的认真起来,说我免费给她看,你等你的车,车又没来,急个什么。
然后,算卦的指着于乔的手心说:“有大劫,不进法院也会进医院。”
于香气得要踢翻他的卦摊儿。
算卦的又接着说:“贵人在北。”
于乔听不懂,于香懒得领悟。
这件事情就此搁下。
此刻,于乔被层层被子裹住,又被人拢在怀里,大概永远想不起自己的宿命,早在十几年前就被人说破了。
陈一天极度疲倦,但是他失眠了。
他闭上眼睛,眼前的黑暗就活了一样,绕着他的脑袋转,转得他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