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天由她揉,身体却越绷越紧,他浑身的肌肉都冻住了,手渐渐不由自主地握紧。
他的感观刺激和心理刺激搅在一起,身体已被轰炸成筛子眼儿,皮囊还要保持光鲜。
他需要氧气,他的呼吸道痉挛了,他脑袋里有个原子弹刚刚爆炸了,他要废了,要升仙了……
“冲干净!”卢姗把他的手推到水流下。
一瞬间,世界又回来了。
卫生间里,依旧是渐渐冷却的水蒸汽。
身边是他的同事卢姗,她的无袖睡衣由上至下湿了一小半。
窗外是雨,奏成一个调子,永不停息。
卢姗帮他洗了手,转身出去。
错身时,陈一天看见她濡湿的睡衣,有一小块贴在胸前的皮肤上。
刚才也是这样,贴在他的后背。
还有腰、还有身侧、还有大腿、还有手背……
陈一天把头埋在颈间,长舒一口气。
※※※※※※※
陈一天鬼使神差没有走。
这次真是黑天了。
雨还在下,窗外的湿气包裹住室内的气息,他渐渐适应了这个房子里陌生的气息,几种气息交杂的,部分来自卢姗的女性身体,部分来自晚餐的烹炒,部分来自别处,说不清道不明。
他窝在沙发上,不知道在等雨停还是等雨不停。
卢姗回卧室了,灯熄了,世界除了雨声,安静了。
卢姗家的装修适合独居或小两口,沙发很软,但是不够长。
陈一天蜷着腿,勉强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寻找睡意。
这一年陈一天22岁,读大三,他没有女朋友,除了偶尔出席多人活动的林小诗,他也没有要好的异性朋友。
他的生活很简单:画图、打工、陪奶奶吃饭、给于乔买药。
这是第一次,他睡在没有血缘关系的成年女性家里。
以往都是倒头便睡,可刚刚的肌肤相贴,给他带来极大的刺激,他的大脑某一部分仍在疯狂奔跑,甚至尖叫。
此时此刻,他存在于两个维度里,一个使劲儿闭着眼睛,妄图催眠,一个张狂撒野,覆水难收。
在雨声里,他身前的沙发陷了一下,熟悉的湿热气息靠近。
卢姗坐到他身前,还穿着刚才那件睡衣。
陈一天一个激灵,半坐进来。
“吵醒你了?”卢姗的声音透着倦意,温柔缱绻。“我有点冷……还是你这暖和。”
陈一天赶紧挪动身体,他把上身往沙发一侧挪,腰背靠着沙发一端的靠背,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肩膀和头尽量放松,向后靠,把腿伸直,紧紧贴在沙发内侧。
把空间尽量留给卢姗。
卢姗和他同方向侧卧,姿态随意,呼吸渐渐均匀……
黎明渐近,大雨初停。
陈一天几乎一宿没睡。
卢姗却睡出一身热气,她在逼仄的沙发上翻身,把脸埋进陈一天怀里,心满意足地醒来。
她闭着眼睛,微微笑了一下。
她知道陈一天没睡。
陈一天半边身子都是麻的,像是卸去了肉身,安上了木头橛子。
在她微笑的同时,陈一天做出个痛苦的表情。
因为卢姗把手搭在他的腰间。
柔柔的一截白手臂,棉花糖一样。
二人如此又静寞了一会,陈一天像是又度过一个不眠之夜。
卢姗转过脸上,额头抵着陈一天的胸肌,促狭地笑,肩膀止不住地微微颤抖,搭在陈一天身上的手臂摩挲了一个来回:“瞅把你憋的。”
原本,陈一天死死靠住沙发,没让身体任何突出的部位暴露出来,可卢姗是谁,她有千里眼、顺风耳,她能隔空打物、主宰风雷,她的道行,对付陈一天是绰绰又有余了。
陈一天轻轻向前一扑,把卢姗压在身下。
卢姗把卸去自己身体的劲儿,顺从着,那只手臂顺势搭着陈一天的腰。
忍了一晚上,终于可以释放了。
卢姗的身体被陈一天整个罩住,只有卷发露出来一点。
少年不得章法,他依靠本能,死死地抱住卢姗,喉咙里发出滞重的呼吸声。
他的身体要炸了,他需要摩擦,需要传输过盛的东西,需要卸掉来自身体深处的力气。
卢姗被压到缺氧,轻微调整身体角度,膝盖从陈一天身前屈起,她这不经意的动作,提醒了陈一天。
他身体,死死抵住卢姗。
两人俱是一身汗。
扭在一起的人体散发出物种发.情特有的香味。
陈一天开始胡乱地吻。
吻身下女人的头发、鼻子、耳后、脖子,及一切所到之处。
卢姗一开始还瞌眼迎合,待陈一天把手探进衣服,她着实疼了一下,“咝”了一声,才捉住他的手。
陈一天只乖觉三秒,又不受控制地大动起来。
卢姗咬牙忍受,无奈地轻吻了少年的喉结,年轻男子喉咙处的皮肤没有褶皱,显得健康而结实,茁茁而生,未受烟气薰染。
思及此处,卢姗手臂用力,把自己吊起来,重新轻轻吻上去,用牙齿轻轻啃,唇齿间沾着口水,所过之处,口水蒸发,溜过一阵小凉风儿……
陈一天几欲倾泄。
他怀着本能的羞耻之心,稍事收敛,暂时把招摇的部位悬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