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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若是你曾经死过,我一定会知道。”
    陆眠说完后,楚离歌的眼神暗了暗,努了努嘴,似乎对这个结果十分不满。自己脑中的记忆无处可寻,就连自己曾经的死也未曾在生死册上记载,这又是为什么?
    “不过……”
    陆眠的话锋一转,神色复杂地看着楚离歌,有一句酝酿在嘴边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陆判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荆颜在楚离歌发作之前便先一步为陆眠解围,她知道楚离歌的耐心有限,若是陆眠继续磨蹭下去,这魍魉殿怕是要重建了。
    “此事太过古怪,不知从何说起。”
    陆眠顿了顿,见楚离歌愈发不耐烦的神色,叹了口气接着道:“生死册上的确没有记载你曾经死去,但在我的梦里,你曾死过一次。”
    “梦里?”
    楚离歌有些震惊,难道说陆眠也在做那些奇怪的梦么?
    “嗯,这些梦很诡异,有时候能与现实拼合起来,因此画骨尊主在梦中的死让我耿耿于怀。”
    “你继续说。”
    楚离歌找到了更多关于这些梦的线索,自然不会放过,拉着陆眠的手急切地让她继续说。
    “我记得在梦中,你死在幽魔谷,我奉命去勾魂,可是……”
    陆眠转眼看向荆颜,张了张嘴,却无法继续说下去,欲言又止。
    “与我有关?”
    陆眠点了点头,续道:“可是你的魂被天元神君短暂禁锢着,而后又被流放在世间,我寻找许久都无法寻到你的魂。”
    “不,我没有流放她。”
    听到陆眠的话,荆颜急着解释:“是我没办法再留着她的魂,否则她会魂飞魄散,我只能……”
    说到这里,陆眠一脸惊讶地看着荆颜,一时之间魍魉殿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三人的心思各异,同样震惊。
    “天元神君也做这种梦么?”
    “嗯。”
    事到如今,也不需要隐瞒了,她只是不想楚离歌误会,自己并没有流放,而是自己若是不放走她的魂,她便要魂飞魄散了。
    按理来说不应该会如此,自己有神力可滋养魂魄,可为何她的魂留在自己身边反而有害?
    “所以我们三个,都做了这些梦?”
    楚离歌一开始以为只有自己,后来知道荆颜也会做梦,现在就连陆眠也做梦,那到底还有谁也陷在这场梦魇之中?
    陆眠看了两人一眼,眼神又复杂起来。梦中,二人的关系十分暧昧,相爱相杀,最后她勾魂的时候,是荆颜紧抱着楚离歌在痛哭。
    画面虽然模糊,可她认得那是荆颜。
    “我还梦见一件事。”
    陆眠顿了顿,目光落到荆颜身上,幽幽开口。
    “我梦见生死册上关于天元神君的命途,亦化作了一片空白。”
    作者有话说:
    更文啦!
    陆美人:所以你们知道我为啥看她们的眼神这么复杂了吧!我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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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三章
    荆颜从魍魉殿出来的时候, 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好似浑身被许多重物拖着,每走一步都觉得漫长又沉重。
    楚离歌就在一旁陪着她, 后来觉得荆颜实在太过不对劲,便上前去轻轻勾起那人的尾指:“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在生死册上变成空白一片, 要么魂飞魄散,要么跳脱六道, 命途难测, 这都是荆颜无法接受的结果, 楚离歌自然也是无法接受的。
    两人不知不觉又来到了城郊的忘川河边,看着远处一座座深山,隐约传来的惨叫声总会让人不寒而栗。可荆颜却觉得现在的心境,似乎比这些受刑地狱更加悲凉。
    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疑问一直萦绕在自己心中, 就像一座牢狱, 把自己的魂魄困在了里面。
    “你不害怕么?”
    荆颜时而看着那深幽的忘川河水, 时而眺望着远方的深山, 心中那种不安急剧增加。
    她循规蹈矩地过了这么多年,很多事情都未曾脱离过控制。爱上楚离歌这件事是失控的, 荆颜很想去控制,可是自己怎么都控制不住念着她想着她的思绪。
    后来,神族的腌臜事逐渐付出水面, 荆颜从震惊, 失望到冷静对待用了很长一段时间。只是未曾想,如今事情又出现了变故,自己的姑姑可能没死, 甚至自己的命途也变得诡谲了起来。
    一切都朝着不可控的方向而去。
    她害怕无法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人和事, 无法守护楚离歌, 无法守护那些良善的神族,也无守护自己心中坚守的底线。
    不滥杀无辜,不对不犯错的人出手。
    可是,若是到了不可控的地步,她必须出手的话,那又该如何?
    “当然害怕。”
    楚离歌靠着荆颜,摸了摸自己的左胸的位置,低声说道:“被杀的时候,那种痛苦连梦中都清晰感知到。”
    死亡的感觉,剧痛,五感渐失,回忆就像走马灯一样在自己眼前走过……
    到最后,她的世界变得灰蒙蒙一片,又冷又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