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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惹人同情:“余先生,你怎么能这样造谣人家爱人呢?”
    余程竖起一根手指,浑身颤抖:“再说一次,我说的是事实!什么爱人,沈朝汐从来没有爱过你!”
    迟暮里面不改色,支颐淡淡:“你就这么输不起?”
    “输不起...我输不起...?迟暮里你他妈也没赢过!”
    林页终于察觉不对:“老公,你和这个沈朝汐到底是什么关系...输不起是什么意思...”
    余程脸色顿时煞白,一屁股坐回去:“没什么关系。”
    “余总高中追求过我爱人。”迟暮里陈述。
    “老公...你从来没说过。”
    “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两个民警顿时头大:“你们这个原来还是情感纠纷。不过现在很明白了,你是不是造谣,你是不是胡说,迟先生你把你爱人叫来,咱们就知道了。”
    余程一愣:“呵呵...是啊,你把沈朝汐叫来。”
    迟暮里看了眼林页,又看向余程,勾唇淡笑:“行。”
    “‘行’?那你叫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叫!”余程面目狰狞瞪着他,无声嘶吼:我就不信你变得出沈朝汐。
    余程,你太蠢了。从高中开始就是个头脑简单的蠢货。
    今时今日你怎么敢和我坐上赌桌。
    我倾尽所有做赌注,因为我一无所有。
    而你,从来都输不起。
    众目睽睽,迟暮里掏出手机,电话呼给助理。感谢剧组给他安排了一个小助理。
    “我找沈编。”
    小助理是汀觉影视的实习生,有求必应,但花了比预期长得多的时间——长到余程挂不住得逞的笑意——迟暮里才听见电话另一端薄薄而急促的喘息:“哈....哈.....”
    除那以外,世界很安静。沈朝汐或许是为避人耳目匆匆忙忙跑得气喘,也或许是被周汀按在片场道具上干。
    “潮。”迟暮里说,“我在滨湾区派出所。”
    “哈...啊...”
    “到我身边。”台词。
    “...哈...”
    “我需要你。”念白。
    “......”
    电话另一端,沈朝汐用呼吸回应。说不清那算默认,还是婉拒。
    迟暮里想,无所谓啊,就算沈朝汐不来也无所谓,当场拒了他也无所谓,他哪还有什么脸面可言。
    “别装了。”余程比他还关心他的面子,“你打的是空号吧,我根本听不见对面说话。”
    迟暮里挂断电话:“那就...等着吧。”
    “先把信息登记一下。”民警拿出一张表格。
    迟暮里抓起黑色签字水笔,迟暮里,beta,自由职业,家庭住址...
    填完所有空格,沈朝汐仍然没有出现。迟暮里倒也不急,走到户外,对着滂沱雨帘点了一支烟。
    让烟味潮湿,让雨水苦涩,他自以为这是最接近沈朝汐的气息。
    “我和我老公是在大学认识的......”耳畔林页和民警攀谈。余程也点一支烟从身后接近,耳语:“沈朝汐呢?”
    “你好像比我着急。”
    余程憋不住笑:“还把沈朝汐叫来...你他妈哪来的脸演这种戏啊。”
    青白的烟柱被雨水打得寸步难行,烟灰簌簌落进积水,搅成泥泞的漩涡。迟暮里似是而非:“你最好让林页先走。”
    “你他妈疯了吧你!还自己骗自己!?”余程把烟头摔在地上,狠狠碾了两脚:“说到底,如果不是和你谈恋爱,他不至于沦落到被包养才能活下去——”
    余程猛地噎声,怔望着沙沙雨幕:“不可能...这不可能......”
    派出所入口那道缓慢登下出租车的纤瘦影子,让他浑身震悚。
    第30章 n-塑料花-3
    计程车顶灯忽闪忽明,连同橙黄的车漆溶解在雨里。司机冒雨下车,为乘客打开后车门,另一只手护在门框:“小心,小心啊。”
    是了,是他了。除了沈朝汐,谁能有福享受一位疲于奔命的计程车司机的优待。
    而沈朝汐弓身踏下的计程车一刻,千万颗滂沱的雨滴,也为他声停。
    寂静到迟暮里只能听见自己错频的心悸。他其实真的没敢想过,沈朝汐有朝一日还会奔他而来。
    “这不可能......沈朝汐...不可能...”余程瞠目难言。
    沈朝汐牵了一把白色毛毡大衣下摆,循声抬起脸,手中透明小伞悄然脱手落地。
    alpha一步冲进雨中:“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如同回应他的呼唤,沈朝汐也踏着积水跑起。并擦肩而过,张开双臂:“暮暮...暮暮...!”
    迟暮里如梦初醒,接住他浑身湿漉漉的omega:“你…来了。”他抬起脸,与雨中曾经的挚友四目相对,啫喱水做过的发型沱在头顶,余程狼狈得一如七年前。
    迟暮里恍然,这一场倾尽所有的豪赌,他赢了。且赢得毫无实感,哪怕沈朝汐扑在他怀里,脑袋埋他颈窝,含糊不清:“...我看了原片...你会火的...你会大火...”
    来自编剧对他演技的嘉奖。
    迟暮里把他推开一道缝隙,凑近omega绺绺发丝濡湿的耳边:“帮我对个戏。还你上个月欠我的人情。”
    沈朝汐睫毛颤了:“非要和我算这么清吗。”
    迟暮里揉揉他脑袋,已然入戏。
    把他牵进室内: “不好意思,能再给我几张纸吗。我爱人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