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让卓遥额头青筋突出,他嘴唇已然乾涩得起皮,“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白莲花……”
白莲花是谁?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是因为孩子吗?还是因为跟她一夜情?
他怎么就要切腹自尽了???
白芷吓得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整个人吓得脸色发白,眼泪鼻涕的哪都是。
孟问荆在听说白芷要强行将他送走以后,本还在装病的他勐地从床上蹦起,二话不说就要去找白芷要个说法。
这刚一到,就听得这声尖叫,慌慌张张地就扒开门口的姑娘们冲了进来。
白芷一见孟问荆,简直就像见到了天神,她跌跌撞撞朝孟问荆扑了过去,“问荆问荆!你快救救他!”
“怎……怎么回事?”孟问荆也被这场面吓到了,口齿都变得不再清晰了。
“我……我没有杀他,是他自己捅自己的!”白芷快要跳起来。
孟问荆将白芷转了一圈,见她身上完好无损,这才去查看卓遥的伤。
滴滴答答的血顺着那银光闪烁的剑滴落,宛如当初捅孟瑛那一剑。
一模一样的剑,一模一样的红。
卓遥面对不了。
卓遥记得父亲常挂在嘴边的话,战场上的都是兄弟。
出生入死,是要以性命作为誓的。
即使有千万种理由,背弃兄弟,就是背弃一个将领的信仰。
他真的忘不了,那是他从小立誓要跟随的哥哥。
他也原谅不了自己,亲手杀了她的丈夫,杀了她的家人,让她家破人亡,经历了丧夫之痛。
他抬眸望向白芷,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到溷乱之中人头攒动。
“白莲花……对不起……”
第550章 深藏不露
那日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白芷喝了好几碗安胎药。
虽然黑虎安排好了所有战事,让丹宁城平安渡过一劫,但黑虎这个人在白芷心里已经被定义为一个疯子。
她实在理解不了这人的动机!
周礼在黑虎那几百精锐的帮助下,有惊无险地赢得了胜利,匆忙赶回来给白芷彙报战果。
刚走到城里就听人说了黑虎的迷惑操作,他本来觉得虎毒不食子,男人嘛,女人不一定在乎,孩子谁又能不在乎?
刚见到白芷,就见她像根蔫儿了的草一样,耷拉着头靠在草堆边。
“黑虎将军如何了?你没去瞧瞧?”周礼有些好笑地问。
不提还好,一提白芷又气又无语,噼里啪啦骂了好长一串,“我瞧个屁啊!他见了我二话不说就把自己捅了!我很丑?还是我有毒?我再去刺激一下,他不得把脑袋砍下来?还是我怀了他的孩子,是他这一生的耻辱?要他命了!简直了!”
“或许另有隐情?你要不再去问问?”
白芷越想越气,“再等等!等我消气!肚子都给我气疼了,再气这娃就该没了!”
白芷也犹疑,黑虎口里的白莲花是谁?她想起周礼曾给她讲过的白莲花传,又开口问道,“周礼,白莲花是真实存在的人吗?”
周礼微微皱眉,“在琼州城,有这个人的传闻,人称琼州第一荡妇。但是后来,查无此人!很奇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好像还上了通缉令!”
白芷欲哭无泪,这白莲花与黑虎口中的白莲花是一个人吗?
孟问荆那日给黑虎简单包扎后,就守在他门口不曾离去。
阿雨来帮他打下手,见他眼睛里有些血丝,想来师父昨夜未眠,“师父?你不去睡觉?阿雨守着就行了!”
孟问荆心里一团气,他听那些姑娘们说了,这男人就是她腹中孩儿的父亲,他忍不了,“不睡!我倒要问问这个人到底想干嘛!”
黑虎这一出,闹得人都睡不着觉了。
翌日,丹宁城来了两个贵客。
一人轻装简行,着黑色斗篷,挡了大半张脸,一人一马,车队被他远远甩在身后,这人便是这些年资助黑虎组军的陆老板。
另一人,大队车马,车马都算得豪华,连同仆役都衣着光鲜,一看就是大户人家,此人正是孟问荆的母亲,她大老远从荆地而来,就是要看看谁家女子那么无耻,把她那宝贝儿子魂都勾没了!
二人甚至来不及安顿,直朝县衙而去。
卓遥的伤不算重,他这人皮实,难得病,伤好得也快,歇了两天他又一副生龙活虎的模样。
醒来时房间没人,他穿好衣裳就想去找个人问问白芷在何处,刚出门就被孟问荆拦住了。
孟问荆眼睛都熬红了,砰地就把大门给关上了,“你就是黑虎?”
卓遥不认识这人,只觉得他态度和气势不甚友好,周身气势立即凌冽起来,“何事?”
“何事?自己做的事忘了吗?你这不要脸的嫖客!”孟问荆语气激动,冲过去就想对卓遥动手动脚。
卓遥好歹习武多年,就算受了伤,也不是孟问荆能动他分毫的,他就这么将胸膛往前一顶,孟问荆是怎么也推不动。
“嫖客?”卓遥不解。
“是呀,你把人肚子搞大了,就这么不闻不问?即使是青楼女子也由不得你这般作贱!”孟问荆猩红怒目,气势暴涨。
卓遥一想啊,他把谁肚子搞大了?就那么一个人啊!
但他说什么青楼女子,这不就是在说白莲花嘛!他已经够对不起她的了,怎么还忍得了这言语间的侮辱,抡起拳头一拳朝孟问荆揍了过去,“你他娘的说谁是青楼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