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避开了吴用的质问,託词道:“我有些累了,想早些休息……”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转身的瞬间,委屈的眼泪就流了下来,怎么也止不住。
林府,林松雪回家就跟刺史林凌说了这今日发生的事情,林凌听完也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太大的反应。
倒是林松雪的娘亲一个劲儿地问她,“今日诗会上可有看得上眼的公子?”
“没有!”林松雪往嘴里扒拉着饭,说的乾脆利落。
“一个都没有?”
“一个都没有!”林松雪饿着了,吃得老快,吃饱了接过丫鬟送过的汤,咕噜咕噜灌了几口,“娘,你别问了,言秦哥哥气死我了,我以前只知道他风流,今天去看才知道他是下流!”
一直沉默的林凌闻言,有些花白的眉毛一挑,“知道就好。”
林松雪知道他爹什么意思,赶紧找补,“齐哥哥和他可不是一样的人!言秦是言秦,齐哥哥是齐哥哥!”
林凌阴阳怪气的哼哼两声,不作声了。
林松雪娘亲替女儿说话,“我瞧这言齐除了年纪大点儿,去往年刚死了夫人,也没什么不好,为人又稳重谦逊,夫君你说是不是?”
林松雪使劲儿点头。
林凌阴阳怪气的哼哼两声,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赶紧转移了话题,“松雪,你再说说你今日遇着的那个白姑娘。”
林松雪又来了劲,滔滔不绝地把今日的事,事无钜细的又讲了一遍。
林凌听得更仔细,仔细到不断的追问,听完面色沉着,微微点头,问道:“松雪觉得她如何?”
“我觉得她说话挺有道理的!爹爹,我可以去结交她吗?”林松雪有些激动。
“当然可以,但切不可莽撞。你想结交,就找个由头去拜访她。”林凌平静地道。
“什么由头?”林松雪有些不知道怎么办。
“感谢人家帮你解决了问题。”
“她帮我解决的吗?”林松雪有些不服。
“那你倒是说说,若无这位姑娘,你会怎么处置那名推人入水的女子?”
林松雪不说话了,还能咋处置,打一顿呗!
林凌一猜就知道她想这样做,笑着道:你的想法其实也不算错,只是别人都遵你的话,那你说话做事,就更要深思熟虑,谨慎小心,明白吗?今日那姑娘帮了你,我瞧着她做事妥帖,你可以去结交看看。”
林松雪似懂非懂的点头,“那我等会儿差人送拜帖!”
“嗯,去别人家做客,该怎么做,记得吗?”林凌稀松平常的问。
林松雪点头,“礼敬主人,客随主便!”
林凌很满意的点头。
隔天早上起来,白府外面闹麻了,吵得白芷不得不早起。
白芷不明所以,梨花惊慌失措的来禀告白芷,“小姐!不好了啊!不好了!”
“怎么了?”
梨花一时有些说不出口,“一件好事一件坏事,你先听哪个?”
白芷啧了一声,“坏事!快说!”
“那春江月的诗壁上,有人指名带姓的给你做了一首诗,就是那日百艺园言秦作的……淫诗……”
白芷眉头一皱,他还真敢!
“好事是什么?”白芷不悦地道。
“言秦真把那日的赌注给送来了,已经送到府里了……”
白芷有些烦躁,让人把尤青请了来。清算了一下那些财宝,个个都价值不菲。
“这些东西值多少钱啊?”白芷问道。
尤青大概估算了下,道:“约莫三千两黄金。”
白芷无奈地冷笑一声,“呵呵,黄金,三千两,也不算亏。”
没人敢接她的话,尤青和梨花都欲言又止,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她。
吴用却冷笑一声,“见钱眼开了都!”
白芷默不作声,她想解释,又觉无力,只能一声叹息,“吴先生莫说了。”
吴用重重地哼了一声,甩着袖子离开了,他瘸了的腿,走得很用力,用力得都在颤抖。
白芷听说言秦在春江月,还专程去了一趟,与他协商把那牌子撤了。
言秦哈哈哈大笑,“好啊!姑娘哪日嫁进我言府,我哪日把它撤了?”
白芷简直觉得好笑,“你把我名声搞坏了,就不怕世人嘲你娶了个荡妇?”
“我怕什么?谁敢笑我!再说,所有人都知道这诗是我写给你的,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哈哈哈哈哈!”言秦对此深信不疑。
白芷简直不想跟他再多说一句话,扭头就走。
言秦却在她身后大声喊,“彩礼我都备好了,改了主意差人来与我说!”
白芷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了,一路上,她宽慰自己,嫁是不可能嫁的,不要在意,不要在意,左右就是被人多说几句。
正这样想着,忽的,一个鸡蛋就从车窗外砸了进来。
白芷正想探出头去看是谁干的,噼头盖脸的就是一堆菜叶,还有石子向她砸来。
“不知检点!不要脸!”
“滚出琼州城!”
“淫妇白莲花!”
“……”
白芷看着周围人怨毒的言论,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白莲花这个名字,让这名与淫妇连在一起。
安吉将她塞回了车里,拔出剑唰唰地挡住袭来的东西。
“安吉,把鸡蛋都接住吧,怪浪费的,拿回家炒菜吃。”从车里传来白芷平静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