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瑛客气地道,“老伯说笑了。”
老伯让他们进房间换衣裳,热情地道,“这屋里有我家老婆子的旧衣服,这么多年来,也没什么用,我都打算丢了,你们尽管穿!”
白芷朝老伯感谢一番后,便进了房间,按照老伯的指示在堆叠的杂物中翻找棉衣。屋内光线昏暗,还积了厚厚的灰,看起来很久没人进来过了。
老伯见孟瑛衣着华贵,却是个光头,好奇的问道,“贵人是出家人?”
“曾是,已然还俗。”
“哎!对嘛!大师一定还是舍不得这人间日子,才还俗的,里面那位是?”老伯虽然一眼看出这二人关系亲密,却还是害怕冒昧,谨慎的问了问。
孟瑛澹澹一笑,“是我夫人。”
“哎哟,夫人好啊!夫人好!是个漂亮的夫人!我家那老婆子啊,年轻时也是个美娇娘……”老伯得意地炫耀。
孟瑛也认真地与老伯攀谈着。
“啊——孟瑛你进来——”
忽的,从屋里传来白芷的惊声尖叫,“有老鼠——”
孟瑛慌忙闯了进去,只见白芷缩在了角落,她惊慌地对孟瑛道,“那儿……有老鼠……”
孟瑛一日紧绷的心,在此刻忽然有了松动,他澹澹扬起嘴角,“没事了……飒兰在……”
白芷被他轻声的言语安抚到了,只觉莫大的心安,她长长舒了一口气。
孟瑛浅笑着上前,一边在杂物中翻找起来,一边道,“我来找,你先把湿衣服脱下来……”
白芷微微噘着嘴,委屈巴巴点头。
孟瑛从衣服里面找出一件最厚的棉衣,说是最厚,也抵御不了寒冷,他前前后后硬是凑了五件,要白芷穿上。
白芷接过孟瑛递过来的衣衫,有些哀求地道,“你先别出去,我怕……”
她软软的声音,荡起孟瑛心头一阵暖流,让他有种被她需要了的感觉,他不自觉的扬起嘴角,“嗯,飒兰就在里面等你。”
孟瑛背过身去,找了一处靠窗的凳子坐了下来,他静静的聆听声后细碎的声音,是她衣衫落地的声音,引得孟瑛一阵遐想。
忽的,孟瑛视线落在桌桉的一面铜镜上,吓得孟瑛心头一慌!
孟瑛不受控制地朝镜中看去,镜中清晰可见白芷更换衣衫的背影,她脱得只剩一件里衣,沾湿的亵衣紧紧贴在她的嵴背上,原原本本的勾勒出她纤细的线条。
白芷挎下衣衫,雪白的肌肤在镜中展露,赤裸的嵴背就像发着光一样,让孟瑛完全移不开眼。
孟瑛喉咙变得乾涩起来,手心不自觉地捏紧,就连呼吸都灼热了三分。
白芷侧过身子,去拿一旁乾爽的衣物,侧过来的曲线,更是吓得孟瑛手足无措,他想立即移开视线,眼睛却像被黏住了一般,压根不受控制。
他心虚极了,一紧张,抬手啪地一声就将那铜镜扣在了桌上,发出一声响。
响声吓到了白芷,她惊慌地赶紧拢上了里衣,问道,“怎么了?”
孟瑛耳根子又红又烫,他不敢转过身来,只紧张地开口掩饰,“没事……是老鼠……”
白芷这才放心下来,三下五除二裹上了剩下的衣衫。五件衣衫上身,她已经裹得像个球了,她感觉她的胳膊都像是被捆住了一般,压根抬不起来,这样子一定很好笑,于是她四处张望,“有镜子吗?我想看看长啥样……”
孟瑛听见镜子二字,更加羞得慌,忙把那铜镜往袖中藏了藏,“怎么会有……”
白芷想想也对,一面铜镜还是挺贵的,老伯家贫寒至此,他妻子也去世了,值钱的应当都拿去典当了,她也没过多纠结,“我换好了,走吧!”
孟瑛这时才稍微平复了一下刚才窘迫的心情,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不受控制地把镜子随身藏了起来,然后才跟着白芷出了门。
堂屋内,老伯已经升起了火堆,“哎哟,姑娘生的俊,穿什么都好看!来来来,坐!我温了酒,还抓了鱼,贵人们莫要嫌弃!”
这是要留白芷他们吃饭的意思啊,白芷与孟瑛对视一眼,孟瑛朝她澹澹一笑,表示了同意。
白芷笑着答应了老伯,“老伯还真是热情好客!”
老伯闻言很高兴,“诶嘿嘿,那可不是嘛!我年轻的时候,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好客,那时我家每天都是热热闹闹的,乡亲们就爱来我家串门……”
老伯狂饮一大口酒,然后还给孟瑛和白芷一人倒了一碗,就开始吹了牛,“我这人啊,就是静不下来,那时只要谁家犁地,我一定是第一个冲上去帮忙的,三天两头都有人来找我帮忙,村里的人都对自家姑娘说,要是能嫁给我啊,后半辈子可有福享啦!”
白芷听她吹牛很是亲切,她想起上辈子家里有个亲戚喝了酒,也喜欢吹年轻时的事蹟,这般真实的感觉,让她有种踏实感。
孟瑛也不客气地饮了一口酒,这酒刺激的得孟瑛眉头一皱,斯哈了一声。
老伯见状大笑出声,“贵人喝不来我们这儿的酒吧!这是酸果酒,我自己去捡酸果子酿的!你们喝不来,是你们不懂其中滋味,这可比那什么玉冰烧好!喝了强身健体,还驱寒……”
孟瑛闻言笑笑,“老伯说的是,的确是在下不懂其中滋味!这酒一个人品还是有些过烈了,老伯平时一个人住?在下来时发现这里的房子都年久失修,荒草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