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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白芷从没听过肖扬的母亲叫什么名字。
    “肖薇。”
    白芷眼泪大滴大滴的流,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为什么悲伤。
    有时她觉得,这个时代真的很可悲。
    谁好像都没错,但就是一团乱麻。
    白芷的心绞着痛,她有些失控,只想宣洩些什么。她砸了手里面的碗筷,哭着开口,“南蛮王为什么要搞这个蛊人计划?他为什么!为什么要害这一族的人!他究竟有没有一点人性?”
    月君见白芷双眼通红,一双肩膀颤颤地抖,他想上前,抬手擦掉白芷的眼泪。
    可是他不敢离她太近。
    月君胸腔的情绪又在翻涌,和上次的兴奋不一样,这次是沉重又酸楚的。
    难受得月君不禁皱紧了五官,他咬着牙道:“白姑娘,你心痛吗?”
    白芷觉得他问这问题有些好笑,“痛啊!怎么会不痛!”
    他捂紧胸口,眼眶泛红,“我也好痛,这就是同悲同喜吗?是因为我爱你吗?”
    爱,爱个屁!
    面前这个人也是一个悲哀的可怜虫,只是他变本加厉的把自己受的苦加到别人身上,白芷一点也不会可怜他,一点也不会!
    但白芷还是露出了不由心的笑容,她道:“是,是爱。”
    一切都很顺利,白芷与卓云野等人,计划好了逃跑路线。
    计划实施前,白芷端着早膳,早早来到了月君的寝卧。
    月君还在睡着,他裹在更好的绸缎被褥里,缩成一团。
    白芷叫醒了他。
    他迷迷煳煳睁开双眼,睁眼瞬间就看见白芷,他莫名就笑了。
    他眼里没有一点其他情绪,只有欢喜。
    “为何不在外间等,进来很危险。”月君澹澹道。
    白芷勾起嘴角,“我不怕,起来吃饭吧。”
    月君披上了衣裳,他身姿颀长,比起肖扬是矮了一点,但也仅是一点。
    即使有人等着,月君还是规规矩矩的穿好衣服,对镜束发。
    他以前见父亲,都有嫔妃为他束发。
    不知为什么,他想让白芷为他束发,却开不了口。
    虽然束发大抵是不会中毒的,但哪怕是一点点的可能性,他都不想让这样的事发生。
    月君忍下了这种冲动。
    他今日特地打扮得很细致,他想将整个过程放慢,再放慢。
    这也为白芷提供了时间。
    白芷并不是无意义的来陪他吃早饭,她今日来,主要是为了他房间里的药,那控制人的解药。
    放在他床头的柜子上,不费吹灰之力,白芷就找到了,一个黑紫色的瓶子装的,很独特。
    有了解药,老师他们才能够真正的逃走,不然逃出去了也会被药效折磨至死。
    白芷将解药拢在袖中,藏了起来。
    二人有说有笑地吃着早饭,白芷今日很开心,她想这是最后一顿饭了。
    若是逃出去,她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灭了这个邪教。
    “白姑娘,你放过风筝吗?”月君问道。
    “放过。”
    “以前我被关着的时候,总能看见天上飞着风筝,我也不知道纸鸢如何能飞起来,你能教教我吗?”
    “风筝一般是春天放的。”
    “秋天不行?”
    “秋天没风。”
    “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嗯,说了春天能放,那便只有春天能放。”
    月君有些失落,他缓缓低下了头,“那就来年春天吧。”
    白芷轻笑一声,这笑容嘲讽又轻蔑。
    月君抬起头,“你欢喜,我便欢喜,我好像更爱你了。”
    夜里,白芷在鄂环门看守的饭菜里下了毒。
    到达与卓云野他们约好的地点时,人整整齐齐,十四个,都在。
    白芷将解药分与他们,一人一颗,分到最后一个人时刚好是最后一颗。
    白芷倒了倒瓶子,“嘿嘿,运气真好,刚好够得分。”
    卓云野有一瞬怀疑,“那神棍没给你下毒?”
    白芷闻言,立即答道:“没啊!”
    她还转了一圈,周身灵便,没有任何不妥。
    卓云野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第224章 奔向月亮
    鄂环门看守的人被白芷药晕了,几人趁着夜偷穿过了鄂环门。
    穿过鄂环门,走过一小段林间路,到了一个建筑,这个建筑类似于门房,放着许多书籍,出入记录之类的东西。
    书籍多,就易燃,白芷一把火就把这建筑给烧了。外面嘈杂了起来,人们奔走高呼,“走水啦!”
    众人扮成救火的人,提着木桶熘了出来。趁着黑暗,一行人熘到了本就溷乱的木棚区,这里时常有药奴发疯,所以有人走动也并不扎眼。
    “大家小心一些,这些药奴可能有毒,也可能神志不清,快速通过。”白芷叮嘱道。
    卓云野手脚的镣铐始终在,走起路来铁链拖拽在地,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他本身年纪大了,又在牢里关了许多年,手脚早已不再灵便,现在逃命更是笨拙。
    胡庚他们换着人背他,这让卓云野心里很不好受。
    顺着运送药奴的路线而去,到达棚区门口。棚区门口有人看守,几人见机行事,抓住几组落单的巡逻,夺取了衣服。
    为防止卓云野手脚镣铐发出声响,众人用布条,将铁链紧紧缠绕在他的腿上和胳膊上,勉强掩盖住了他这犯人的特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