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有心之人会对六皇子不利,其实宫里头的皇子从小到大都是很危险的,能长大的都极为不易。
既然做皇子也要被害,那为什么不选择做太子?
至少做了太子之后,身边伺候保护的人会更多,而原先的宫女太监知道自己服侍的是未来的储君,更会尽心尽力,舍生忘死。
这对六皇子来说,是好事。
毒害一国储君和毒害一个小皇子,那性质是完全不一样的。
轻易没有人敢再害六皇子……不……要叫他小太子了。
裴家都已经倒了,裴派的官员人人自危,皇帝这个时候下了圣旨,要封六皇子为太子,这些人为了表忠心,哪里敢忤逆皇帝的意思,都直呼皇帝英明。
把六皇子和姜昕玥都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
还真别说,把皇帝夸舒服了,还真有几个官员没有被牵连,从裴家这件事里完美脱身的。
那些大臣还以为是自己的马屁拍到了皇帝的心坎里才逃过一劫。
实则皇帝有自己的考量,留下的都是一些颇有能力,并且与裴家牵连不深,从未深入裴家内部的官员。
“苗林林已经招了。”
宣武帝摸着怀里姜昕玥的头:“是裴中书让她抓了姜羽琳养蛊,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把姜羽琳送回去,到时候蛊虫进入你爹娘的体内,他们入宫的时候,再进一步控制你。这次朕带着你回府省亲,着实在他们的意料之外,所以他们一不做二不休,想一起控制你和朕两个人。”
到时候别说是荣华富贵了,就是大燕朝整个江山都唾手可得。
“她只说了这些?”
姜昕玥仰头看他,小手在他胸口作乱:“臣妾还以为她知道爹爹骗了她的解药,她会拉着爹爹下水呢!”
被她挠得痒痒的宣武帝抓住她的手按在头顶,惩罚似的亲上去,边亲边与她说话:“还真被你猜中了,其实她的证词有两份,一份是她在上面说,是刑部尚书姜大人与她做了交易,让她潜伏裴家,找机会把裴家灭门。一份就是朕刚才说的。”
至于哪份是真的,那就看皇帝的意思了。
而现在皇帝显然是把苗林林那份烧掉了,留下了不利于裴中书的那份。
姜昕玥躲过宣武帝嘴唇的攻击,从贵妃榻上站起来,走到窗边:“听说裴家那位四姑娘求到苏家去了,要苏二郎娶她呢!”
大燕朝的规定,就算要诛九族,祸不及出嫁女。
裴中书入狱的那一日,京城就下起了大雪,裴家一派的官员刚开始还说是冤枉了裴中书,上天降雪以示冤屈。
结果说这话的人被扔到了钦天监,和钦天监的官员每天观天象,察气候变化。
学了两天皮毛的官员清楚地认识到,天上打雷闪电,下雨还是下雪,和任何人都没关系,和裴中书的冤屈更没关系。
而现在,大雪下了三四天了,还没有要停的迹象。
都说瑞雪兆丰年。
远在豫州的朱谦益终于传来好消息,豫州下雨了。
百姓们听到风声,又联想到裴中书入狱,纷纷幡然醒悟:“原来豫州大旱,是上天不满裴家权势滔天,你们看,现在裴家刚倒,豫州就下雨了,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宣武帝怕风吹着姜昕玥,从屏风上将狐裘取下来披在她的肩上,又在她手里塞了个暖炉才与她并肩而立道:“苏家那个墙头草的夫人,早晚要把苏家给败了,苏二郎两门婚事都未成,外头已经有了些不好听的话,苏二郎剃度出家了你也知道吗?”
啊!
该不会是娶不到姜云霞,看破红尘了吧?
第361章 怕喜鹊受委屈
既然他剃度出家了,那裴四姑娘的算盘肯定是落空了。
就是不知道那位苏御史从江南回来,结果发现儿子被老婆搞得出家为僧,好不容易费劲定下的姜家女,也被老婆得罪干净会作何感想?
会不会一怒之下休妻?
宣武帝看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坏点子,在她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苏御史此次去江南,是带着他最宠爱的小妾去的。”
也就是说,回来的时候,小妾也要跟着一起回来的。
那苏夫人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妾室能在她的手底下夺得宠爱,并且被苏御史带着去了江南本家,应当是个极有本事的。
苏夫人搞砸了那么大的事情,等妾室在苏御史耳边吹吹枕头风,焉能有她的好日子过?
苏夫人倒霉,姜昕玥还挺乐意看到的。
窗子外,积雪白茫茫一片,对面的长廊下,喜鹊哈着热气暖手:“青鱼,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娘娘那等着我去伺候呢!”
青鱼背在背后的手一会儿想往前送,一会儿又缩回去,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将一个油纸包递过去:“你不是说喜欢吃一口酥的栗子糕吗?我出宫办差的时候顺路给你带的。”
喜鹊这贪嘴,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吃到过一口酥的零嘴儿了,赶紧捏了一小块放进嘴里。
清甜香软的口感,就是这个味儿!
她眼睛都眯了起来,显然对这个礼物,比前段时间青鱼送的珠钗什么的更得她心。
“还是热的呢!”
喜鹊看了看这雪天,又看了看青鱼明显凌乱的胸口处衣服,脸颊一下就烧红了。
青鱼那双眼睛,就没从喜鹊的脸上移开过,见她突然红了脸,自己也不好意思的垂下眼去,只是泛红的耳朵已经出卖了他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