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娘亲靠这把琴获得父亲宠爱,临终前把这琴留给自己,也是希望她嫁人后可以靠此留住夫君的心。
这琴在不在都不会影响娘亲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要“死得其所”才不辜负了娘亲的期望。
姜昕玥扭伤了脚,盛放的合欢花和月季花没看成,倒是看到了宣武帝这个花心大萝卜。
宣武帝也见识到了“怒放”的牡丹花,威力巨大。
这朵“牡丹花”在房里宁愿让喜鹊拿了药酒给她揉脚踝,也不许他这个皇帝进去。
王得全耳朵贴在门上,皇帝就站在一边急急询问:“听到了吗?她们有没有说什么?”
“这……”
“嘎吱!”
房门被大力的拉开,王得全差点一头栽进喜鹊怀里,吓得江川赶紧拉了喜鹊一把,王得全一个惯性下跌,柔柔弱弱的摔在了地上。
江川咳嗽了两声,悄悄放下拉扯喜鹊的手,装作什么都没做的样子。
尴尬!
丢人!
堂堂太监大总管,摔了个狗吃屎。
喜鹊还以为是皇帝在听墙角,本来打算给自家主子出出气再下跪磕头求饶的,这会儿赶紧去扶王得全:“王公公,您没事吧?您怎么……您怎么贴门站啊?”
还不是皇上想知道皇贵妃娘娘有没有消气,让他听墙角来着。
宣武帝以手握拳,遮住口唇干咳了一声:“你们都退下,这里有朕便可。”
要拉下面子来跟姜昕玥解释,皇帝不想有外人在场。
王得全也很识趣,赶紧拉着江川和喜鹊出去,还贴心的带上了门。
姜昕玥已经卸下了华丽的金冠和衣衫,只穿了一件单薄轻透的粉白色纱衣,寝宫里打开的窗子外吹进来一股微热的风,她的纱衣和碎发轻轻拂动着,撩拨他心。
姜昕玥背对着他,不耐烦的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气。
装吃醋真的很烦,皇帝要是再不开解释清楚,她就要去父留子了。
她现在可是皇贵妃,有钱有权还有儿子,干嘛还要留着一个谁都可以戳几下得烂萝卜膈应自己?
她是不爱皇帝,但她对皇帝保持了最起码的忠诚,她知道这是封建皇朝,皇帝三宫六院很正常,但她从来接受的教育都是一夫一妻制啊!
心理上,她知道自己该接受,但真要做起来太难了。
以前皇帝心里没有她,为了生存下去,增加自己的筹码,她不得不和后宫的女人们共用一根黄瓜,就这样,她有时候想起来都很抓狂。
脏!
脏死了!
可那时的她没得选。
现在皇帝心中有她,她有儿子傍身,朝廷里也逐渐有了属于姜家的势力,腰杆子终于能挺直一些了,她不想再委屈自己。
说她矫情也好,做作也罢,她真的没办法再接受皇帝前脚和别的女人欢好,后脚又来她这里让她侍寝。
要不然就给她皇贵妃的无上荣宠和权力,从此以后不要再碰她,那她就接受宣武帝睡别的女人。
“朕不喜欢她们。”
宣武帝走过去,坐在床边,终于如愿的抱着她,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你记不记得朕跟你说过,让你大堂伯去调查两广一带官员贪污的事情?”
姜昕玥:……
她不说话,皇帝只能继续道:“程宝林的父亲是余连生手底下的官员,因为看不惯余连生贪赃枉法,包庇恶奴,所以一直在暗地里帮助你大堂伯。这次你大堂伯能带着证据回来,程宝林的父亲出力不少。”
姜昕玥忍不住辩驳他:“这和你怜惜程宝林有什么关系?后宫嫔妃大多都是官员之女,若是每一个都需要皇上出卖色……”
应该是觉得自己用的形容词太过分了,她立马咬住嘴唇,颇有些傲恼:“若是她们的父亲立功,皇上都要去临幸她们吗?那皇上对臣妾……也是因为……也是因为……”
她说着说着,鼻头一酸,毫无防备的落下豆大的泪水来。
但她不想宣武帝看见自己的懦弱,又抬手迅速擦去,红着一双眼睛看着他,真教皇帝一颗心都被她哭疼、哭软了。
他抱着姜昕玥:“你胡思乱想些什么?朕待你的心意,满宫上下都知道,就你不知道。朕可以召柳答应弹琴,也可以召程宝林伴驾,这些朕都是做给旁人看的。玥儿,任何人都可以误解朕,你不可以,你是朕想要白头偕老,相守一生的人。”
“你真的不喜欢程宝林,没有跟她……跟她……”
姜昕玥红着脸,似乎是对自己的醋意感到难为情,不好意思的看着他,期待他的回答。
软乎乎的样子,让宣武帝恨不得把她揉进骨子里。
“没有。”
宣武帝坦坦荡荡回答:“自从跟你互通了心意,朕从未宠幸过旁人,从前朕的心大,装得下天下和后宫。如今朕的心很小,装下天下和你,已经没有半点空隙了,哪有心思去和别的嫔妃谈情说爱?你对自己有点信心,也对朕多点信任好不好?朕已经为你神魂颠倒了。”
姜昕玥,:一股琼瑶阿姨味。
但脸上还是感动得一塌糊涂的样子,她一把抱住宣武帝:“皇上,臣妾后悔了。臣妾不想把你让给任何人,你的心和身体,都只能是臣妾一个人的。臣妾可以跟她们分享所有的金银首饰,华贵衣裳,皇上不行……臣妾……臣妾做不到心无芥蒂,臣妾难过得快要发疯了,皇上……您会不会觉得这样的臣妾……这样的臣妾太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