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
“王得全!”
宣武帝不给朱皇后解释的机会,直接冷着脸下令道:“王得全,让内务府的人去暖阁那边,把所有的梅花都砍了,从今往后,不许再种梅花。”
宫里的娘娘各有各的爱好。
就像丽贵嫔喜欢海棠花,朱皇后却只爱那一抹傲雪寒梅独自开。
“皇上!”
朱皇后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神中的控诉,已经化为了实质。
皇帝却像没看见似的:“今后若再有人借着花的名义来找珍嫔的麻烦,那以后这宫里都没必要种花了。朕还没听说过开个花是不许摘的,它明年照样开得艳丽,真不知道你们这么计较这一朵两朵的做什么?”
这话不仅把皇后娘娘带进去了,还把当初因为珍嫔摘了一朵海棠,就罚跪她的丽贵嫔也包括了进来。
好像宫里的女人都这般小气刻薄,因为一朵花就恨不得要人性命似的。
这是一朵花两朵花的事吗?
这关乎她做为中宫皇后的尊严,是在挑战她的权威。
德妃的眼神往皇帝身后探了探,没见姜昕玥出来,万般手段也没法发挥。
她向后退了两步,隐藏在众人之后,不冒这个头,凭白让皇上厌烦。
朱皇后这会儿气得见风疼的毛病都犯了,身子晃了晃,多亏了纷纭扶住:“娘娘……”
她深呼吸一口气,压制住自己的脾性:“这满宫的花和嫔妃,都是皇上的,自然是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是皇上别忘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珍嫔再得宠,她也是妾妃,应当每日向臣妾问安行礼。这合熙宫的宫门,不是她说关就关,说开就开的。”
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不能向皇帝发泄,就只能拿珍嫔出气了。
宣武帝看了朱皇后半晌,朱皇后毫无退却之意,他唇边露出一丝讥讽:“皇后莫不是忘了?珍嫔的禁足令是太后下的旨,解禁时间是年底,如今离新岁宴也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了,珍嫔此时解禁有何问题?”
朱皇后倒是把这茬给忘了,光记得珍嫔任性关闭宫门的事,忘了她就算不关闭宫门,也被太后禁足,原本就是不能出合熙宫的。
眼看着皇后娘娘被怼得心口疼,良妃咬了咬唇道:“但她将一国之君拒于门外,这本就是以下犯上,若后宫嫔妃人人都学了她这……”
“这是朕与珍嫔之间的情趣,朕都没有意见,良妃你倒是很多管闲事的样子。”
今日的宣武帝,已经化身成了沈怼怼。
所以男人有时候其实不是不懂怎么保护一个女人,只看他愿不愿意而已。
一番辩论下来,朱皇后与良妃全都败阵而归,宣武帝才能如愿进了里间去给珍嫔肚子里的小六讲故事。
天知道他两个月没给孩子讲故事了,还真的挺不习惯的。
这孩子可是他从珍嫔怀孕起,就亲自手把手照顾着的,对他来说意义不一样。
合熙宫里又恢复了皇帝每日来点卯的日子,不同的是现在的他不需要王得全提醒了,每日到了点就很自觉的起身往合熙宫里来。
鉴于他表现比较优秀,姜昕玥还赏了他一顿火锅吃。
考虑到他没那么能吃辣,铜锅做成了鸳鸯锅的形式,按着她的吩咐,高总管准备了各种小料,宣武帝吃菌菇汤底,觉得不够辣再去调小料。
姜昕玥自己吃的辣汤锅,吃得小嘴通红,眼睛里泪光闪闪的,看得宣武帝都痴了。
他的珍嫔不仅美丽不减,反而越来越好看了,真不知道孩子有没有继承他们两人的优秀容貌?
若是有,那还真是不知道要漂亮成什么样了。
但是总之,父母的先天条件摆在这儿了,他相信他的孩子一定会非常漂亮。
还有三个月就开奖,宣武帝自己默默的在心里把期待值都拉满了,更是不允许珍嫔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合熙宫的守卫和排查,比以往更加严格起来。
甚至他把原先安排给姜昕玥的几个稳婆全给换了,让唐士良亲自安排人,跟着严太医去民间挑选了几个很有声望的秘密带进宫来。
怕她们被人收买,在姜昕玥生产时加害她,宣武帝还命人将她们的家人全都控制了起来。
依严太医所说,姜昕玥这一胎因平日里保护保养都很得当,姜昕玥平时也很注意运动和饮食的结合,所以胎儿发育得很健康。
她自己每隔七天就量一次自己的腹围,时刻掌控着胎儿的大小,没有什么意外情况,是非常好生产的。
所以如果到时候姜昕玥出了什么问题,或者一尸两命什么的,宣武帝会杀了所有的产婆,以及她们的家人,没有任何情面可讲。
所以那些产婆就算想收受钱财或者好处,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命去享受。
顺安宫——
“主子,您吩咐奴婢做的事做不成了,皇上把原先的产婆都赶了出来,想要珍嫔的命,恐怕还要另寻它法。”
女子躺在摇椅中,不大的屋子里燃着一盆上好的金丝碳,温暖的气息熏得人直犯困。
她听稳婆把话说完后,轻轻睁开双眼:“那东西放进去了吗?”
稳婆会在门外连连点头:“按着主子的吩咐,已经放在珍嫔的床底下了。”
“那就行了。”
女子懒懒起身:“皇上好不容易哄好了她,正是喜欢得紧的时候,咱们暂且不要动这条线,等哪日皇上表现出对她厌烦了,咱们可以用这个,把珍嫔打入十八层地狱,让她这辈子都翻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