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帝惊恐地向后退了几步,立马有侍卫将刀剑挡在叶贵人身前,不许她再靠近。
“皇上!”
叶贵人急得团团转,又没办法,只能推了一下身前的侍卫,狠狠剜了他们一眼。
皇帝绕过叶贵人,拥住姜昕玥:“朱谦益,金无庸,这次你们受了无妄之灾,朕便封你们为朕的御前带刀侍卫,明日就进宫来任职。”
“臣……谢主隆恩。”
“皇上,嫔妾……”
“王得全!”
宣武帝一听见叶贵人咋咋唬唬的声音脑袋就疼,赶紧道:“朕要陪珍嫔用午膳,闲杂人等请他们出去。”
说完,也不管叶贵人难看的脸色,揽着姜昕玥进了殿内。
传午膳也要一点时间,姜昕玥特意让喜鹊跟着去了,好把高御厨带过来,让他在皇帝面前露露脸,至于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五月还不到盛夏,但御膳房里已经供上冰块儿了,许多名贵的食材,都需得用冰块保存。
“这是皇后娘娘明日要吃的鲜蒸鲈鱼,这冰块自然是要给我们的,珍嫔娘娘想吃新鲜的凤尾鱼,还是等后日吧!”
“李归田,你不要太过分了,这冰块是我前日就向总管申请了,是拨给我用的,皇后娘娘要吃鲜蒸鲈鱼,应该是你提前去申请用冰。你自己忘了申请,却来抢我的,是什么道理?”
“你这话什么意思?”
李御厨讽笑一声:“你的意思是,皇后娘娘想吃个什么,还得排在珍嫔娘娘后边?你这话可敢与我去皇后娘娘面前说?”
“你!”
高御厨指着他:“你不要在这里顾左右而言他,我们说的是提前申请用冰的事,对事不对人,请你讲点道理。”
“后宫之中,以皇后娘娘为先就是道理,怎么高御厨,珍嫔娘娘难道是惦记皇后娘娘的后位,才这般不肯退让吗?”
这顶帽子扣下来,可是天大的罪名了,高御厨哪里能接话,只气得一个劲的喘气,半步也不肯从装冰块的箱子前让开。
李御厨在御膳房已经笼络了一小半的人,他一个示意,一群人就冲了上去,要将冰块抢过来。
“你们!你们放开……”
“呯!”
“哎哟!”
王得全在门外已经听了个清清楚楚,正想进去让他们停止干戈,先伺候皇上和珍嫔娘娘用午膳,谁知道一只脚才迈进来,就被一口飞过来的箱子重重的砸在眼眶上。
一声哀叫后,王得全跌坐在地上,只觉得头晕眼花。
裤裆里的家伙事儿都没了,但仍觉得裆下一凉,他低头一看,原来是一箱子的冰块都撒在了他的双腿之间。
“王公公!”
整个御膳房的人全都傻眼了,肇事的几个御厨全都跪在地上,身如筛糠。
喜鹊大叫一声:“好你个李归田,你居然敢暗算王公公,该当何罪?”
李归田一张脸白得跟金纸似的,跪在地上磕头:“王公公……王公公恕罪,小的不是故……不!不是我……是他……是他不肯把冰给我才这样的,都怪他。”
他的手指指着高御厨,害怕的直往后退。
王得全接过喜鹊递来的帕子按住流血的额角,别的话一句没听见,就听见喜鹊在他耳边说李归田暗算他。
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他伸出一只手,指着高御厨:“你,跟咱家去合熙宫伺候皇上和珍嫔娘娘用膳,快着些。”
皇帝用膳,除了有试毒太监,还有传菜御厨,每出一道菜, 只要是皇帝夹了两回以上的,传菜御厨都要报出菜名,并且说出那道菜的做法,以及吃了以后对人体的好处和功效。
是以,姜昕玥才叫喜鹊来。
高御厨马上穿好御厨的衣服,推着自己的食材车,又另点了三个刚才帮着自己的御厨为助手,推着炉火跟在王公公和喜鹊身后。
王得全额头上那条大口子,看着都肉疼得紧。
喜鹊又从袖子里掏出金创药:“王公公,你这样进去,恐怕会吓到皇上和珍嫔娘娘,这是奴婢时时带在身上的止血金创药,不如公公先用一些吧!”
她那条手帕是白色的,已经沾染上血迹了,看着怪触目惊心的。
王得全没办法,只能在合熙宫的主殿门口交代了自己的干儿子唐士良先带御厨们进去伺候,免得耽误了皇上用膳的时辰。
而喜鹊则带着王得全去了偏殿,招呼着小轩子一起,帮他简单处理一下额头上的伤口。
一些普通的止血药,合熙宫都是有的,小轩子从库房里翻出来,替他包扎好:“王公公,您这伤口可别碰水,碰水会发炎的,到时可要遭罪了。”
王得全倒吸了一口凉气,挥了挥手:“咱家知道了,别忙活咱家了,赶紧去珍嫔娘娘跟前伺候。”
第95章 清纯小白花
王得全不愧是皇帝的近身心腹,自己头上都血流不止了,都没先去追责罪魁祸首,而是好像没事发生一样,心平气和地回了合熙宫,安排宣武帝用膳之事。
喜鹊进去内间,姜昕玥抬头看了看,状似不经意的问道:“王公公去哪了?”
唐士良是王得全的干儿子,按理说干爹被打,他才是最愤怒的那个。
但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给皇帝盛了一小碗鲜美的高汤才笑着道:“去御膳房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头,有喜鹊和小轩子给敷了药,师父说怕药味影响皇上和珍嫔娘娘的食欲,叫奴才进来伺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