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去翊坤宫请安的时候,又收割了一波仇恨值。但如今皇后娘娘将她视为自己人,良妃这快嘴更是不饶人,她只要稍微红红眼眶,自有人替她冲锋陷阵。
“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胆子太小。”
御花园里,姜昕玥跟在良妃身后半步,亦步亦趋,对于良妃的评价,她羞涩一笑:“有皇后娘娘和良妃姐姐护着嫔妾,嫔妾就是胆小一些也不妨事的。”
良妃还欲再说,她眼看着又泪眼婆娑起来,用纯真的眼神看着她:“嫔妾在家中是庶出,又因有几分好颜色,嫡姐和姐妹们都不与我相好,嫔妾一直很羡慕别人家姐妹情深,方才良妃姐姐护着嫔妾,嫔妾……嫔妾真的好感动。”
说着,还用帕子擦了擦眼睛,以防眼泪掉下来。
“呦~这不是珍容华吗?”
迎面走来一队宫装美人,为首的正是刚才在翊坤宫里“欺负”姜昕玥的蒋昭仪:“瞧这眼睛红得,莫说是皇上了,就是本宫瞧着,也心疼得紧呢!”
说她扮可怜,博皇帝同情,以此勾引皇帝。
姜昕玥道:“嘘寒问暖不如金银细软,皇上的确心疼嫔妾,所以赏赐给嫔妾那么多珠宝首饰。昭仪娘娘那么心疼臣妾,只是嘴上说说的吗?”
蒋昭仪说她装,她就骂她假,看谁气死谁。
良妃极满意她的反应,又瞧不上丽贵妃的走狗们,哼笑了一声:“日头快出来了,你快些回去,说不定皇上还有赏赐。记住了,你现在可是皇上的心头好。”
不像楚婕妤和蒋昭仪,又无盛宠,只依附着丽贵妃度日。
瞧着,姜昕玥又省去了和她们打嘴仗的功夫,扶着喜鹊的手好回了洗荷殿。
“你站住!”
楚婕妤与她同一个方向回宫,追出了好远,确定良妃看不见了才敢将人拦下:“姜昕玥,你没听到本宫说话吗?”
红喜只觉得心惊胆颤,昨夜主子没等来皇上,发了好大的脾气,心里对珍容华的不满,怕是已经到达了顶峰。
“啪!”
刚冲到姜昕玥面前,就被她抡圆了胳膊扇了一巴掌:“本宫是皇上亲封的珍容华,楚婕妤见了本宫不但不行礼,还语气恶劣,自称本宫,是否对皇上给予本宫的封号很是不满?”
容华之位,本就在婕妤之上。
楚婕妤被一巴掌打蒙了,回过神来狠狠瞪着姜昕玥:“我爹是户部侍郎,就凭你一个小小的鸿胪寺丞庶女也敢打我?”
“本宫打的是你又不是你爹。”
姜昕玥一派娇蛮模样:“再说了,咱们进了宫,就都是皇上的女人,前朝如何与你有何干系?难不成咱们吵两句嘴,你也要告诉你爹?那你将皇上的脸面置于何地?”
后妃联系前朝,是大忌。
可楚婕妤字字句句都透露出一股优越感,仿佛姜昕玥敢打她就必死无疑。
“皇上驾到——”
在荷花池的假山后看了半天戏的皇帝终于出来,一个眼神过去,楚婕妤就哭了起来:“皇上,你要为嫔妾做主啊!珍容华她……她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嫔妾一巴掌,嫔妾好疼。”
她故意将印有红手印的半边脸露出来给皇帝看。
宣武帝没说话,板着一张脸看着姜昕玥,气氛很是凝重。
楚婕妤偷偷打量着皇帝的表情,而后垂眸,挑唇冷笑。
哼!
皇上心里还是有她的。
再怎么说,她入宫也有六年了,陪伴皇上的时日可不算短,珍容华这个贱人初入宫便如此嚣张跋扈,皇上岂能容得下她?
她心下正盘算着怎么说可以让皇上厌弃那个贱人,就听宣武帝道:“朕今日听王得全说,昨夜楚婕妤身体不适,来洗荷殿找朕了?”
皇上一定是想借着昨夜洗荷殿的人拦着红喜,不让红喜进去的事责罚珍容华。
楚婕妤喜上眉梢,语气里就带了几分撒娇炫耀之意:“嫔妾多谢皇上关怀,昨夜是很不舒服,都睡不着觉,红喜这丫头见嫔妾犯病时,在皇上身边能睡得安稳,便自作主张寻来了洗荷殿,谁知……”
她飞快的看了姜昕玥一眼,似乎是怕她,很快又低下头去:“珍容华或许是没听到吧!”
你还别说……你还真别说……
昨夜宣武帝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活来死去,更何况在皇帝眼里,她已经醉得一塌糊涂,当然听不见殿外的争吵。
皇帝显然和她想的是一样的。
因为楚婕妤说完之后,皇帝挑眉,眼神落在了姜昕玥娇润的红唇之上。
她适时露出又羞又恼的表情来,一张小脸儿涨得通红,成功的将冷凝的气氛转变为暧昧。
“朕今日是想去长春宫看望楚婕妤的……”
楚婕妤抬头,笑容浮现与脸上,得意挑衅地看着姜昕玥,正要说话……
“可朕方才见你怒斥珍容华,见了她也不问安,一口一个本宫的,中气倒是十足,不像有病在身的样子,看来是康复了。”
宣武帝眼神冰冷看向她:“既然身子没有不适,那你以下犯上,朕便罚你在这里跪上两个时辰,下次见了珍容华,记得向她行礼。”
语罢,伸手揽住姜昕玥的肩:“爱妃脸这样红,莫不是被晒着了?”
故意打趣逗她来着。
姜昕玥嘟着嘴,一脸的难为情,甩开皇帝,慌不择路地跑回洗荷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