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江澜很像是在兴师问罪。
他先是回忆起昨晚,两人耳鬓厮磨,没发生任何不愉快的事,温执言的新家才刚搬进去,不可能会有什么让江澜发现并不愉快的物件儿。
再说今早,江澜早些时候发过一条消息,温执言因为在和医生交谈,所以没及时回复。
以江澜的性子,不可能因为他在工作而没及时回消息而生气。
那么,现在能导致江澜情绪变化的,就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江澜去公司找温执言了,但是温执言不在公司,江澜跑了个空。
但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温执言没有收到助理的提醒。
而第二,就是江澜也来了医院,还好巧不好地看见了温执言。
此时这种情况下,说谎隐藏,敷衍,显然不是上上策。
温执言会尽可能避免一切可能会引发和江澜争吵的事。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实话实说:“去了趟医院,刚出来,你呢?”
江澜坐在车里,盯着那辆黑色宾利屁股上豹子号的车牌,刚刚不悦的心情,略有缓解。
他问:“去医院干嘛?哪里不舒服?”
温执言从自己车辆的后视镜里,锁定了身后一辆亮着前照灯的车,他说:“只是易感期后的例行体检,还咨询了一下关于昨晚的事。”
江澜闻言,心里的石头落了地,问他:“那怎么没跟我说一声?”
温执言道:“上午在忙公司的事,想早点办完,回去陪你,你下午有安排吗?”
他没仔细解释为什么来医院之前没跟江澜说,但这样好似回答了,却又好似没回答的搪塞却成功地转移了江澜的注意力。
江澜挂了电话,一边跟季晚星说了句:“你先回去,温执言在前面。”
一边拉开车门下了车,朝前面不远处那辆黑色宾利走去。
留下季晚星坐在前排驾驶位,对着已经空空如也的车后座翻了个白眼。
江澜走到车边,敲了敲后车窗玻璃,司机便有眼色的开了锁,车门被打开时,温执言看向戴着帽子墨镜口罩全副武装的江澜,面露错愕:
“你怎么在这儿?”
江澜上了车,坐在温执言旁边:“准备进组,来例行体检,想看看我的易感期什么时候会来。”
温执言伸手握住江澜的指尖:“医生怎么说?”
江澜道:“近期应该还不会来,具体不好推算,你那边怎么样?”
“一切正常。”温执言目光带笑。
江澜从温执言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破绽,他问:“那昨晚的情况呢?”
温执言说:“不是我的问题。”
江澜蹙了蹙眉:“也不是我的问题。”
温执言闻言,短暂沉默片刻,主动道:“要不下次抽空,一起去看看?”
他这样配合的主动要求去检查的行为,也让江澜之前对温执言身体有问题的怀疑淡了几分。
江澜同意:“等我这一阶段工作结束?”
总归两人现在也不是很着急,大把时间可以慢慢挥霍,而且江澜怕昨晚只是概率性事件,搞不好下一次温执言的标记行为,又会让他再次痛不欲生。
温执言应了声好。
两人三言两语将这件事提上日程,江澜也觉得心里轻松了不少。
他现在刚从恋综回来,出门不是很方便。
这几天网上对于江澜和温执言之间的关系本就颇为关注,如果被狗仔拍下来他和温执言同进同出,必定又会被舆论推向风口浪尖。
温执言也拎得清现在的状况,只带着江澜在帝都最奢华,隐私性极佳的空中餐厅包了个场,简简单单吃了顿午餐,就带着江澜回了家。
小区有直接入户的电梯,江澜直接跟着温执言回了温执言家那一边,一进屋,便大马金刀地瘫在了沙发上。
不仅没有半点儿要回自己家看看的意思,还理所当然地使唤温执言道:“给我倒杯水。”
温执言对于江澜这样不见外的言行很满意,从冰箱里取了颗新鲜柠檬,用蜂蜜给江澜调了杯柠檬汁,塞进他手里。
江澜一杯柠檬水下肚,长出口气,问温执言:“你打算在这儿常住吗?”
温执言扬了下眉梢:“你不喜欢这里?”
江澜摇摇头:“我的意思是,你之前肯定还有其他住处,不用回去吗?”
温执言坐在江澜身边:“除非你跟我一起回去。”
江澜看着温执言:“你想好了吗?同居?”
温执言道:“如果你同意的话。”
两人早就不是第一次同居了,江澜也不是什么矜持的人,现在两人既然已经和好了,江澜就没打算再放温执言走。
他们早晚还是会住在一起,不在这早一天还是晚一天。
于是江澜想了想,将目光放在了客厅另一边的那面墙上,一墙之外,就是他家。
他对温执言道:“但是搬家很麻烦,温执言,要不,我晚上在这儿睡,白天我就回去吧?”
他顿了顿:“反正我们只隔一条走廊。”
温执言顺着江澜的目光,看向那面墙,给出了解决办法:
“那面,不是承重墙。”
江澜扬起唇角:“你怎么知道?”
温执言也笑了:“装修的时候,我已经问过了。”
两间房子装修风格类似,即便打通也不会显得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