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执言虽然还没二次分化,但他基因里带着的霸道让他很难接受这种被人压在身下的姿势。
于是他抬腿盘在江澜腰间,一个用力,又翻身将江澜压了回去。
他伸出一只手,捏着江澜的下巴,直言道:
“澜哥,你别压着我,我会害怕。”
江澜挑眉:“你知道怕还一直撩拨我?”
温执言垂下眸:“我不是故意的,但我控制不住。”
江澜被他气笑了:“温执言,你不傻,你知道我对你有心思,你今天这样的行为,如果换个alpha在这儿,早就把你就地正法了。”
温执言看着江澜:“但你不是别的alpha。”
江澜推了推温执言,克制地让自己没有再次压回去,只让他从自己身上下来,虽然眼下的情况并不合适,但事情发展到这里,江澜觉得,该说的话,还是得说清楚。
他说:“温执言,我不知道宁潇今晚跟你说了什么,让你突然做出这样冲动的决定,想要跟我一起过夜。”
“我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到我和他说了什么,不过没关系,我现在可以再说一遍。”
“我这辈子,只会标记一个人,无论是临时标记,还是终身标记。”
温执言坐起身,看着江澜:“澜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澜刚想说,我很喜欢你,没表白,是因为我想追你,追到你确认我值得你托付的时候,让你心甘情愿答应和我在一起。
但他话还没说出口,温执言却先他一步,突然道:
“标记,特指alpha和omega之间的交配前行为,你对我的喜欢,还是在你认定了我是omega的基础上。”
江澜听着温执言有些不满的语气,同样坐起身来,面对着温执言,开口解释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你分化成beta,我也一样,一辈子都只喜欢你,对你好,温执言,我喜欢你,和你是不是omega,关系不大。”
但不料,他这话一说出口,温执言却只觉得更心酸,更难受。
他坐在床上,抱着膝盖,看着江澜:“但我还没分化,第二性别可不止有omega和beta两种。”
“澜哥,你想过吗?如果我和你一样,是个alpha,我们该怎么办?”
江澜哑然。
这个问题,此前,的确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酒店的窗帘没有拉严实,窗外皎洁月光,顺着窗帘缝隙偷偷钻进屋里,照在温执言脸上。
江澜看着温执言那张漂亮得不像话的脸,说真的,别说是alpha和beta了,就是omega,江澜也从来没见过能长得这么精致的。
他很难觉得温执言会分化成alpha。
他张了张口:“这个可能性不大,温执言,你做了那么多次体检,每一次你的报告里分化成omega的几率都在百分之九十以......”
“那只是百分之九十,哪怕分化成omega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我还是有可能分化成alpha。”温执言打断江澜。
“为什么不考虑beta?”江澜问。
其实在他的潜意识里,他更希望温执言可以分化成beta,不受信息素的影响,总好过omega,一旦被标记,就几乎要成为alpha的附属品。
那太可悲了。
即便江澜有自信可以一辈子都只跟他在一起,只喜欢他,只对他好,他也不希望自己的爱情是建立在信息素牵制的基础上。
但温执言却道:“因为我闻到了,澜哥,现在,一屋子都是玫瑰味儿。”
beta是闻不到信息素气味的。
江澜也从来没有跟温执言沟通过关于信息素这种私密的话题。
他在公共场合向来控制的很好,除了上一次温执言被人围堵,他释放了安抚信息素,除此之外,几乎没在外面泄露过。
就连宿舍里,也只有在去年一个小假期时,别人要么出去玩,要么回了家,宿舍只剩他和郎煜两个人。
郎煜命不好,恰巧赶上过一次江澜的易感期,被江澜折腾了个够呛。
alpha的易感期没有固定周期,但大多数人一年不会超过两次,每次发作之前会有预兆。
江澜自那之后,情况一直很平稳,除了郎煜,就连宿舍其他两人都不知道他信息素到底是什么味道。
但极少数基因序列很靠前的omega或者alpha,可以在分化之前,就闻到信息素的气味。
显然,温执言就是这一类人。
江澜沉默片刻:“那答案,只能从omega和alpha之间揭晓了。”
温执言承认自己对江澜有好感,却一直因为这个未知的答案而始终不敢向前再迈一步。
而且他不喜欢江澜理所应当地把他当成omega。
他怕江澜对他好,说喜欢他,只是因为他是omega而已。
他盯着江澜:“所以,澜哥,你不应该跟我表白。”
“如果你聪明,就该等到我分化以后,再说这些话,如果我是omega,我可以接受你的追求,跟你试试看。”
“但如果我是alpha,我们大概,就只能退后一步做朋友了。”
江澜听着这一番话,只觉得喉咙发紧,不甘心道:“但你分化成alpha这件事的概率很低......”
温执言打断他:“概率一旦发生,就是百分之百,我的性别挽回不了,但你的心意可以。”
江澜这段时间一直对温执言很上心,温执言这番突如其来的话,让江澜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