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昕的alpha父亲很忙,母亲常年在国外,她事事要强,不愿意给家里添麻烦,委屈苦水从不跟人说。
乔父在接到学校通知后,一赶到学校第一件事就是给了乔昕狠狠一耳光。
后来借用了不少关系,欠了不少人情,最后还给了死者家属一笔不菲的丧葬费,才将这件事摆平,将整件事归咎为了意外。
乔父给乔昕办了转学,办手续期间整整一个月,都罚乔昕睡在家里的洗手间里。
如今想来,全是噩梦。
气氛沉默下来,许久之后温执言开口了,他说:“非要怪的话,就怪她命不好吧。”
他一直相信,人的命是有定数的。
一座大桥坍塌,有的人原本没想走这条路,却因为各种原因,恰好赶到那个时候,死于天灾。
而有的人也许临到桥头,从没熄过火的车子偏巧赶上熄火,幸免于难。
同一场灾难,有人生还,有人遇难。
就像他。
说起来好笑,温执言见过自己的死亡通知书。
只可惜,医生还没来得及签字,他原本已经静止的心脏竟又恢复了跳动。
说到底,命不该绝。
他注定该回到江澜身边。
乔昕看了温执言一眼:“怪命吗?”
温执言看着乔昕:“挑起事端的人是她,那么从她招惹你的那一天起,她的命就已经定好了。”
“乔昕,如果你被锁的那天晚上,分化并出现异常,那今天坐在这里的,就只会有我和江老师两个人了。”
他说:“当然,我的本意并非为你开脱,毕竟到了我们现在的年纪,回头去想,就会发现有更多更好更完善的办法可以更无害地处理好这件事情。”
“我只是想说,年少无知不是借口,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无论是你那位时运不济的同学,还是你,又或是我。”
“我们做错了事,那迟早有一天,报应会以各种方式回到我们自己的身上。”
他喝了口手中的水:“等着就好了。”
江澜觉得话题实在是沉闷,他深吸口气,试图缓解气氛,问温执言:
“你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神神叨叨,开始信命了?”
温执言偏头看着江澜,眸子里带着笑意,轻松道:
“上了年纪了,江老师,一转眼,我已经爱了你第十个年头了。”
江澜喉头一哽,责怪道:“你现在长大了,说情话都不打草稿了。”
乔昕喂了一声:“我还没死呢,你俩不能收敛点儿?”
但可惜,江澜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对温执言的想念已经满得快要溢出来了,他收敛不了,还将自己的腿搭到了温执言腿上,吩咐道:
“按。”
温执言便顺从的帮江澜跑了一天有些酸胀的小腿肌肉做按摩。
江澜看着乔昕:“这事已经过去了,温总说的没错,有些事,对得起自己就好,剩下的,就交给报应吧。”
乔昕吸了吸鼻子,觉得温执言的话让自己心里好受了一些:“这话我是信的。”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本就不是非黑即白。
事已至此,这么多年过去了,再执着于对错显然已经没有意义了,如果她乔昕真的有错,那就等着报应就好了。
她长出口气,压抑了一晚上的心情突然就轻松了不少。
她目光在江澜和温执言身上转了一圈,跳过了这个话题:“说说你俩呗?怎么在一起的?”
如果是之前,江澜被提问,或许还要仔细回想一番。
但他昨晚才梦到过温执言,此时便直接不假思索地开口:“他投怀送抱,要跟我睡觉。”
乔昕震惊地看向温执言:“看不出来啊,我以为你挺内敛的,原来这么豪放吗?”
温执言也被江澜说愣了:“不是你追我的吗?怎么成了我投怀送抱?”
江澜啧了一声:“你好好想想,是谁啊?大晚上站在我宿舍门口,给我打电话。”
他学着温执言,阴阳怪气道:
“江澜,我在你楼下,你要出来,跟我一起过夜吗~”
.......
江澜在接到温执言电话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觉得温执言在开玩笑。
觉得他可能是和宁潇学长在一起,对自己发出的小考验。
但他还是下意识站起身来,走到阳台边,往楼下看了一眼。
这一看,便直直对上了温执言的目光。
“你怎么出来了?”江澜心里咯噔一下,看了看时间,寝室大门马上要落锁了。
他连忙伸手拿了件外套,对上铺小飞道:“我出去一下,晚上可能回不来了。”
说完大步朝宿舍外走去,跟温执言说:“等我,马上下来。”
温执言站在路灯下,刚想说,不然还是算了。
可惜话还没出口,江澜那边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温执言听着手机里的忙音,一时哑然。
其实他在说完那句话时,心中便不禁有些隐隐后悔。
他觉得自己好像太冲动了。
他倒是没想过江澜会拒绝自己,但是他甚至没想好自己该和江澜去哪里过夜。
他自己身上没钱,身份证也放在宿舍没带,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发现江澜的经济条件也很堪忧,平时都是能省就省,学校里面两块钱一个的冰激凌甜筒都只肯买一个给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