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总介意那个吗?介意的话,去洗手间吧。”
温执言点了下头,和江澜一起,心照不宣地走进了洗手间。
偌大的别墅里,只有这里,在天黑之前,不会受到任何监视。
江澜反手关住了洗手间的门。
然后抬手拉开温执言的衣领,看见他肩膀上已经开始泛紫的牙印,蜷了蜷指尖:
“抱歉。”
温执言捏着江澜的手腕,将他的手从自己衣领上拿开:“不用道歉,我很喜欢。”
江澜扬眉:“喜欢?”
温执言嗯了一声:“如果条件允许,我甚至想把它纹出来。”
江澜咋舌,故作轻松道:“这么多年不见,没想到你愈发变态了。”
温执言对江澜的评价不置可否。
他从兜里掏出一盒没拆封的烟,当着江澜的面打开,从里面抽出一支,放进江澜嘴里。
然后从兜里拿出打火机帮江澜将其点燃。
之后,他转移了话题,问江澜:
“澜哥,你在想什么?”
江澜捏着烟头将那支烟从口中拿下来,看着温执言:
“这话不该是我问你吗?”
“温执言,这七年,你真的想过我吗?”
第39章 我回来,不是来向你索取的,我是来付出的
太阳黑子活动峰值要间隔七年。
全球金融危机有“七年魔咒””。
人体细胞的平均寿命大概也是七年。
七年,是岁月更替,日新月异,是斗转星移,物是人非。
是沉舟侧畔千帆过,却也是桃花依旧笑春风。
对于一句“长命百岁”就算是殷切祝福的人类来说,无疑是一段无比漫长的光阴。
如果想过,温执言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如果没想过,温执言又为什么要这般煞费苦心,处心积虑地出现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再次站在江澜面前?
江澜想不明白。
温执言微微低头,和江澜额头相抵。
他问江澜:“澜哥,你是怪我让你等太久了吗?”
江澜想躲开,却没舍得,他闭上眼,用自己的脑门儿顶了顶温执言:
“你就知道我在等你了?温执言,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现,我现在早就已经记不清你长什么样子了。”
这世上,大概没人能比温执言更了解江澜。
他知道江澜如今对着他横眉竖眼,冷嘲热讽,都不过是他口是心非的虚张声势罢了。
温执言不会当真,也不会相信。
但他还是配合道:
“是啊,澜哥,要不是我突然回来,这次节目之后,你大概就会找到自己心仪的另一半了吧?”
“或许多年以后,我能有幸在某个街头偶遇你,你的omega会挽着你的手,你的孩子会在喊你爸爸。”
“澜哥,那个时候,我大概是不会站出来跟你打招呼的。”
江澜听着温执言在那里胡说八道,跟他拉开距离,抬手捏住他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睛:“怎么?打算躲在角落里偷偷祝我幸福吗?”
温执言摇头,他盯着江澜的双眼:“抱歉,你知道的,我太自私了,我没法祝福你。”
江澜其实知道,温执言如果说的想念是真的,那么他从自己生活中离开这么久,必然是有苦衷的。
大概率是因为温家。
如今尘埃落定,他才敢回头出现在自己面前。
但就算是这样,江澜还是觉得心中不忿,替自己辗转反侧的两千多个日日夜夜不忿。
他松开捏着温执言下巴的手,吸了口手中的香烟,淡淡道:
“温执言,七年不短,足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我快三十了,一腔热血早就凉透了,如果你惦记的,依旧是七年前那个万事无所顾忌,一心一意扑在你身上,只爱你只疼你的江澜,那你,恐怕要失望了。”
温执言垂下眸,从手边的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叼在口中,对江澜道:“借个火。”
江澜刚和温执言在一起的时候,温执言和大多数omega一样,闻到烟味就反感,为此没少跟江澜板着一张臭脸。
江澜知道温执言不喜,便从不在他面前抽烟。
只是后来实习那年,江澜又是租房,又是创业,压力很大,温执言便也不愿在这种小事上给江澜添堵。
甚至省吃俭用,花了大几百块送了江澜一个江澜心仪已久,想买却舍不得买的打火机。
因为滚轮打火机要加气还要换火石,温执言便给江澜定了量,火石必须要坚持用多久,气要多长时间才能加一次,以此来控制江澜的吸烟量。
江澜想问温执言是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抽烟的,但他喉结动了动,却没能问出口,只将手里的烟咬在齿尖,向温执言凑过去。
烟头相对,温执言深吸口气,点燃了烟,对江澜道:
“江澜,我回来,不是来向你索取的,我是来付出的。”
他不在乎江澜变了多少,不在乎江澜是不是无所顾忌,一心一意,他既然敢来找江澜,就不怕捂不热江澜那凉透了的一腔热血。
江澜看着温执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听着他说出这样不知所谓的话,心中不禁酸涩。
他问温执言:“要是无论如何,我们都没办法回到过去呢?”
温执言原本就没打算回到过去,他说:“那就重新开始,澜哥,人生中有无数新的起点,我们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