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实话实说：“就一个。”
    人类的本质是八卦。
    江澜话音刚落，各种问题便纷至而来。
    “谈了多久？”
    “为什么分手？”
    “是不是很漂亮？”
    “现在还联系吗？”
    ……………
    江澜做了个打住的手势：“你有我没有，不是真心话大冒险啊，我拒绝回答。”
    大家这才嘻嘻哈哈收了声，按顺时针方向走，下一个就是江澜。
    江澜道：
    “我出过一次车祸。”
    所有人闻言，面面相觑，随后都收起一根手指，端起了自己的酒瓶。
    温执言看着江澜，瞳孔轻颤：“什么时候。”
    江澜没看温执言的眼睛，轻笑一声，淡淡道：“很久以前，刚毕业吧，记不清了。”
    徐灿蹙着眉：“严重吗？”
    江澜摇摇头，语气轻松道：
    “不严重，就断了根肋骨，当时没觉得疼，现在就更想不起来了。”
    他没有再多往下说的意思，敲敲桌子，示意温执言接上。
    但温执言却像是没听见江澜的暗示：“断根肋骨都不算严重，什么叫严重？”
    江澜无所谓道：“没死就不算严重，行了，别磨磨唧唧的，下一个。”
    他嘴上这么说，背地里，却在无人能察觉的角落，将手放在桌下，勾了勾温执言搭在腿上的手。
    温执言深吸了口气，用自己微凉的手，攥住了江澜滚烫的指尖。
    随后，像是已经完全跳过了刚才关于江澜车祸的话题，捏着江澜的手道：
    “我二次分化在成年以后，在这之前，经常被人误认成omega。”
    第一性别在出生时便已经显现。
    第二性别则在青春期后逐渐分化。
    大多数人在青春期之前便能通过外貌特征，基因和激素检测，判断出有可能分化出的第二性别。
    但这种判断，准确率只有百分之八十。
    如果父母都是beta，那么下一代便只有可能是beta。
    如果父母中，一方为a，一方为b，下一代就只有可能是a或者b。
    ob亦是如此。
    如果父母是ao这种天作之合，那么下一代却是abo的可能性都存在。
    这其中牵扯显性基因和隐性基因，是概率问题。
    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都会在成年之前分化出第二性别。
    像温执言这种推迟分化的，在医学上并不常见。
    于是在场除了温执言，其余人又默默收起了一根手指。
    话题到了这儿，众人的好奇心再一次被勾了起来。
    谭朵朵看着温执言，乐道：
    “温总，刚成年是在上大学吧？那以你的长相，你们有那个校花评选吗？你是不是第一名？”
    温执言否认：“没听说过。”
    此时天色已晚，天幕下略显昏暗的灯光，夹杂着月色，照在温执言侧脸上，比白日里多了几分柔和，也多了几分遥不可及。
    叶秋年看着温执言那副比起林梓宥这种omega也分毫不让的漂亮皮囊，也没忍住道：
    “那会有很多alpha追你吧？”
    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刁钻。
    毕竟alpha之间和omega还不一样，omega各个都像温顺的小绵羊，喜欢聚在一团，结伴做所有的事。
    而alpha却攻击性强，占有欲强，更像是会划分地盘，不允许别人侵占领地的猛兽。
    一个alpha被另一个alpha追求，那画面，不知道得乌烟瘴气，血雨腥风成什么样。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温执言脸上。
    江澜被温执言攥得指尖发麻，此时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别的什么，暗戳戳抽回了自己的手，端起酒瓶子，干喝了一口。
    温执言捻了捻尚有余温的手指，余光落在江澜侧脸上。
    他说：“没有，只有一个。”
    江澜闻言，立刻放下酒瓶子看向温执言：
    “怎么只有一个了？计算机系有个姓王的，体育系，打篮球的姓赵的，打网球姓杜的，打排球的姓许的，游泳那个姓许的，还有那个抱着吉他在食堂门口唱情歌的严什么，学生会那个天天戴眼镜的和梳中分的，还因为你偷偷打过一架，怎么就只有一个了？”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半晌后，徐灿才闭上嘴，又张开，小声道：
    “澜哥你和温总以前认识啊？”
    江澜和温执言异口同声：
    “不认识。”
    “认识。”
    江澜不吭声了。
    温执言轻咳一声：“澜哥是我学长。”
    乔昕看着温执言和江澜：
    “江澜记这么清楚，你俩以前关系不一般啊？”
    江澜依旧不承认：
    “一般得很，就是楼上楼下宿舍而已。”
    “那你知道这么多？”乔昕不信。
    温执言也哑然，有些好笑道：“我只记得一个。”
    林梓宥一手支着下巴，看着温执言，开玩笑道：
    “那看来这一个对温总来说挺特殊？”
    他这一句倒并非试探，的确是在开玩笑。
    毕竟谁也不会想到alpha这种极易被信息素支配的生物，会违背天性，和另一个alpha有什么发展。
    但温执言的态度却有些奇怪，既没表现出反感，也没有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