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专用的木棍递了过来。
陆见深难得叮嘱他:“小心。”
握在闻奚手中的棍子转了个方向,他轻一挑眉:“我赢了的话有奖励吗?”
陆见深平静地补充:“当作训练,只拿五分,点到即止。”
“知道啦。”
闻奚撇撇嘴,跳上了格斗台。
另一边,卢一苇活动了一下手腕。
“卢哥,狠狠揍他一顿!”石坤捏紧拳头,身旁站着另外几个经常一起喝酒的高年级学生,口哨声此起彼伏。
“卢哥,可别下手太重啦,到时候人家对着你哭。”
卢一苇勾起笑容:“我就爱看人哭。”
他松松地握着木棍,一步跨上台子,不怀好意地看向他的对手。
说实话,他完全没有在意输赢。因为赢是肯定的。
但他特意换来打这一场,就是想让这个姓闻的吃点苦头。
一个名不副实、靠屁.股上位的家伙而已,竟然还敢在酒吧当众羞辱他们。那就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卢一苇的余光一瞟。
那位姓陆的审判官和虞队竟然也来了!那就让他们看看,谁才是能进黎明组部的人!
随着裁判的哨声,卢一苇的步伐一转,朝闻奚的方向猛冲而去。等二人近乎相撞时,那股攻势却突然变得柔和。
在闻奚惊讶的眼神中,卢一苇勾起笑容,手肘以几乎看不见的速度一个猛击!
光得分有什么意思,拖延比赛时间才能尽兴。
然而下一秒,竟然落空了!
卢一苇的嘴角一僵,闻奚从他的眼前消失了。
棍子在他背部敲了一下。
“闻奚,得一分。”裁判朝卢一苇的方向瞥了一眼。
闻奚挑衅似的勾勾手指,瞬间激发了卢一苇的愤怒。
就知道避让的人能有什么本事,刚才只是他手下留情而已。卢一苇在心中冷笑,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天问学院教授的格斗通常分为两类,一种是对人,另一种,也是最重要的一种,则是针对污染物。
这一次,卢一苇没有采取对考生常用的招术,而是擅自加入了一些别的动作——没错,经过他的融合,很多时候根本看不出差异,但针对污染物的作战方式往往会成为必杀技。
“怎么样,认输吧?”卢一苇招招紧逼。
然而预期中的求情并没有发生,闻奚小叹了一口气,似乎颇为无奈。
紧接着,闻奚闪身一个翻滚避开了攻击,却在起身时趔趄了一下。
……靠,这几天训练过度,导致脚腕时有酸软。
闻奚闭上眼睛,听见了身后攻势引起的风声。
“咚”地一记闷响,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第四声……
“闻奚,再得三分。”
闻奚踩着卢一苇的背,巨高临下地看着他:“还有什么真本事,拿出来看看?”
轻松调笑的声音还没落地,闻奚“哎呀”了一声。他手中的棍子似乎是一开始就有裂纹,现在竟然裂开了。
这一惊一乍听在卢一苇耳朵里,如同最大的羞辱。但此时,震惊压过了一切。
他喃喃道:“怎么会……怎么可能。”
这个人……怎么可能如此快地避开了自己的杀招?他看起来明明弱不禁风,但木棍每一次都能击中要害,仿佛早已预知了自己的动作,只等着来上那么一下。
背脊和四肢的痛觉似乎被放大了数倍,在此刻纠缠着他。
这时,木棍再一次碰到了他的手肘,但这回只是极轻,近乎于无意的碰撞。裁判宣布:“比赛结束,闻奚得五分,通过。”
周遭的气氛瞬间沸腾。
“都结束了,”闻奚收回了脚,奇怪道,“你怎么不起来啊。”
卢一苇的眼神却在慢慢变化。
他……他起不来!
哪怕没有重物压在背上,但他感觉自己仍然动不了。这个人,到底、到底是什么来头?!
而且,卢一苇忽然意识到。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感受到对手的杀意——甚至,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好像他只是只不足以引起任何变化的蚂蚁。
一身冷汗在他的全身蔓延。
闻奚却蹲下身,笑眯眯地说:“同学,忘了和你说了,我本来也不太会打架,是这两天才学的。要是下手没轻重的话,只能怪老师没教好。”
“嘎嘣”一声,卢一苇差点气得咬碎了牙。
然而视线可及的范围内,闻奚却盘腿坐在地上,好像累了似的,但又像是在等待什么。
石坤他们跑上来扶起了卢一苇,还要说什么时却被卢一苇制止了。
“对不起。”卢一苇飞快地说。
闻奚愣了一下:“你说什么,没听清。”
卢一苇抿着唇,招呼石坤他们几个一起鞠躬,大声喊道:“闻奚,对不起!”
闻奚动动手指,然后抬了抬下巴。
石坤立刻会意,深呼吸憋了一口气,拽着卢一苇朝格斗台后面鞠躬:“审判官,对不起!”
陆见深皱了一下眉。
紧接着,他们再次鞠躬,整齐划一:“早早学妹,对不起!”
早早抱着手,翻了个白眼:“我才不稀罕。”
“这么有礼貌啊,”虞归抱着手笑,“适合去二队陪练,干嘛想不通要和一队那些野蛮人抱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