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没回答茶发少女的问题，转而道：“你说我们把他抓回去怎么样？检查一下他的匹配度……要是符合……”
没管雪莉骤变的脸色，贝尔摩德自顾自道：“这样不就可以把lucifer解救出来了？”
雪莉飞快地扫了眼驾驶位的司机，压低声音，“贝尔摩德！”
伪装成男人的贝尔摩德向后靠到椅背上，双腿交叠，“这真是个不错的主意，不是吗？”
雪莉闭了闭眼，“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
她知道贝尔摩德是站在弥尔顿这边的，干脆快速道：“你不用再试探我，我不会那么做的。”
贝尔摩德哼笑一声。
雪莉微微抿唇，声音始终不大，“不止我，弥尔顿也不会选择这么做的。”
否则弥尔顿大可以让她把药物继续往变小的方向研究，以便筛选出匹配度符合乌丸莲耶的新宿体。
诚然这其中有需要保命的原因在，但弥尔顿摆脱乌丸莲耶后，完全有能力逃出组织，从另一个角度回来击溃对方。
可他最后还是没有这么做。
看出茶发少女说的都是真话，贝尔摩德心情略显复杂，“从某种程度上，你又不像死亡天使的女儿了呢……”
“当年弥尔顿同样在研究aptx-4869，你怎么没想杀了他？”
雪莉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就因为他不是我父母生的吗？或者你怜悯他的母亲曾经是组织的实验体？”
有关后面那件事，雪莉还是在这段时间接手赤井务武之后才从乌丸莲耶口中得知的。
“你怎么知道我曾经没想杀了他呢？”
贝尔摩德意义不明道，鉴于雪莉的话，她的周身逐渐浮现出杀意。
贝尔摩德对弥尔顿可谓是又爱又恨，当年她完全不理解对方为什么要选择研究这种药物。
明明他的母亲某种程度上也是这个药物的受害者之一。
她分明给过机会，一切没太大进展前，她还是可以让乌丸莲耶稍微改变主意的。
可惜弥尔顿拒绝了。
后来嘛……
【“逃避确实比战斗要容易得多。
但是……纵使被乌云笼罩，星星就不会继续闪闪发光了吗？我为什么要因一只乌鸦而隐藏自己的天赋，或者失去原本的面容，就这样过一辈子？”
“……”
他没有叫女人的代号，而是选择叫了她的名字。
“莎朗，承认吧，我们都是会被情感牵绊的怪物，你对他憎恨却又无法下手，但我可以。”
说话的同时，十二岁的小少年踮起脚尖，动作轻柔地取走了金发魔女嘴边燃烧着的香烟。
“我不会告诉你我的计划，同样你也不用帮我，只要维持现状继续旁观一切就好。”
“……”
沉默良久的金发魔女看着地上渐渐熄灭的香烟，轻笑一声，“在琴酒身边待了那么久，二手烟也该习惯了吧？”
“吸烟会加大肺癌的风险。”
尚且年幼的早雾弥夜认真道：“对你自己也是，况且我对阿阵可不是这样。”
莎朗知道眼前的人为了禁止琴酒在他跟前吸烟，用了许多损招，把年轻的杀手弄得烦不胜烦，又无法杀掉了事。
除去被迫妥协，杀手没有第二个选择。
“我该走了。”早雾弥夜抬头看向未知的远方，“虽然我刚才说的很利落，可是……”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莎朗可以帮我记住一些我无法记起的回忆。”
早雾弥夜双手背在身后朝女人粲然一笑，“人的一生会死亡三次，一次是物理意义上的，一次是社会意义上的……最后一次嘛……”
“当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人记得他时，那个人才是真正的死亡。”
所以，只要有人能够替他记得，他就不会“死”。
人是依赖记忆存活的生物，过往的痕迹会被抹除，但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不会。
乌丸莲耶不可能抹掉他出生至今所遇到的所有人的记忆。
“……”
看着眼前嘴角弧度略微扬起的男孩，莎朗眼神闪烁起来，突然道：“你毕业了，lucifer，我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
此前唯有情报蜂蜜陷阱课一直是负分的早雾弥夜：……？？
不给男孩反应的时间，金发魔女转过身，背对着他挥挥手，“拜～至于你说的，我勉强会帮你记住一点的。”】
想到这里，贝尔摩德眼眸微闪，“没办法，没有人能够拒绝得了lucifer的‘蜂蜜陷阱’呢～”
“药物是毒药还是救人的药，全看掌控它的人如何使用。”
见贝尔摩德的杀意缓缓消退，雪莉也略微放松下一直紧绷的身体。
“这是弥尔顿和我说过的话，我勉强也算是他带大的，你的怀疑大可以另找地方。”
“确实。”
同样听弥尔顿说过这句话的贝尔摩德若有所思，“lucifer把你保护的太好了。”
“他是对小孩子毫无办法的性格，否则你怎么就这么点胆量？没学到lucifer一点。”
雪莉：……
她会害怕你们，都是因为什么啊！
要不是你们天天动不动对她这个柔弱的实验室人员放杀气开枪，她至于吗！
“那么，你今晚是要用毒药还是解药呢，witch？”
也不知此刻贝尔摩德嘴里的“witch”，指的是救人的女巫还是恶毒的巫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