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周翊都不敢和她说这些了，怕自己的心脏承受不住：“你就住在这里？你……咱大哥呢？”
    “这是大哥助理的房子，大哥工作忙，让四哥你来接我。”
    大哥助理的房子，周翊想起姜家那些人的人设，都明白了。
    “我给大哥打个电话。”
    他主要是想问下姜行渊姜雾的情况，他们对这个妹妹，误解很大。
    谁家妹妹会算命？会这么吓人啊？
    把电话打过去，然后并没有打通。
    姜雾：“大哥今天要陪他老板和客户吃饭。”
    周翊：“？”
    姜行渊的人设，又多出个老板来了？
    他将手机放回兜里：“我去医院打狂犬疫苗……”
    “我陪你去。”
    【我得去看看这个狂犬疫苗是什么东西，能不能救我四哥。】
    【不行的话，我还得制符救他。】
    符？
    周翊瑟瑟发抖。
    姜雾才十七岁，连驾照都没有，不能开车，什么也帮不上，只能陪着他。
    半个小时后，他们到了海市第九医院。
    已经是夜间，医院里还是人满为患，急诊都挤满了人。
    周翊一看不知道要等多久，就打了个电话：
    “二哥，我被狗咬了……”他眼睛都红了，好想哭。
    “我要打狂犬疫苗，现在急诊这里排不了，你能我安排下吗？”
    等他挂了电话，姜雾凑上来：“四哥，咱们二哥，就在这家医院打杂吗？”
    打杂？好吧，这是二哥的人设。
    “嗯，不过二哥虽然是打杂的，也很厉害。”
    “嗯！”姜雾一脸与有荣焉。
    “出事了，出事了，有人在医院发疯了，拿刀乱砍。”有人高声提醒着。
    有人往外跑，有人跑去看热闹，医院里顿时乱了起来。
    “你在这里等着，别乱跑。”周翊将姜雾按在急诊室的门角里，自己就要去看看。
    这是特警专有的反应，不过姜雾并不熟悉这些，看不出来。
    只是叹了句【我四哥这演技不是挺好的么，怎么还是个跑龙套的？】
    周翊：“……”
    他急忙往楼上去，走到一半，才发现，姜雾已经跟上来了。
    周翊：“……”
    他们挤过人流，穿过回型走廊通道，来到精神科外。
    就看到门诊室外挤满了人，病人家属，医生，护士，保安。
    一个65岁，穿着蓝色条纹病服的老人被围在中间，拿着一把手术刀，在诊室门外乱挥：
    “我没有精神病！我没病！”
    “是他们！”他用手术刀指着他的亲人们。
    “他们买通了医生，想把我送进精神病院，然后瓜分我的财产。”
    老年人近乎狂暴：“你们这些白眼狼，我供你们吃，供我们穿，供你们享受，可你们是怎么对我的？”
    “我凭什么把我的财产，分给你们这些没心没肺的白眼狼？”
    “就算我死了，也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我一辈子辛辛苦苦赚来的财产，你们一分都休息得到。”
    “我要报警！我要见律师……”
    “老公，你这么说，我……我心寒呐！”一个五十岁出头，保养得跟还不到五十的妇人站出来，拍着胸口，伤心欲绝。
    “我知道你生病了，可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呢？”
    “我们都是最爱你的亲人啊！”
    她左抬起展示，右手抬起展示：“我和姐姐，你所有的孩子，还有你的大孙子，我们大家都来陪着你了。”
    她说着，拉过旁边十岁的孙子。
    “我们如果不关心你，又怎么会放下重要的事，全来陪着你呢？”
    “姐姐还是特地从国外赶回来的。”
    周围围观的人们，也纷纷出来劝说：
    “就是，现在父母病了，子女们都放下工作，赶来陪着的，很少见了。”
    “老大爷，如果你的亲人们都是为了你的财产，那你前妻，你前妻的孩子，你现在的妻子，现在妻子的孩子，他们还不打起来，怎么会一起和和气气的，来看你呢？”
    “老大爷，有病就得好好治啊。”
    “就是，就是，好好治病才行。”
    “精神病患者真可怜，唉！”
    “……”
    老大爷的亲人们见大家都站在自己这边， 纷纷感动地擦着眼泪。
    老大爷保养得年轻貌美的妻子擦掉眼泪，要上前去扶老大爷。
    被他手术刀指来，又退回来。
    她安抚道：“我们虽然难过，但不会怪你。”
    “我们知道，你是因为大脑生了病，才会这么想的，天杀的，怎么就遭了这罪，呜……”
    老大爷三十岁的大儿子说道：“爸，你不相信我们，难道还不相信医院，相信专家吗？”
    “第九医院，是海市最好的私人医院。”
    “你的医生，也是知名的国际专家。”
    “爸，我陪你进去继续看诊吧。”大儿子上前去，试图扶着老大爷。
    “滚开！你们这些伪君子，你们全都被买通了，联合起来一起害我的，我要离开这里，我要离开这里……”
    “老公，你别这样，没人会相信你的，你好好配合治疗，我们一家人，会照顾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