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姜烛这个棒槌,她是一点不质问一点不反驳,就一副‘无所谓,你能奈我何’的姿态,让离枭心里这口气,上上不去,下下不来。
险些被气死!
“姜烛,我跟你说真的!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我,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母亲在哪儿吗?”
“我都可以告诉你。”离枭苦口婆心。
一些他原本不想说的事情,还是打算全盘托出。
他一定要让姜烛认清现实!
奈何姜烛她真的是个棒槌。
任由离枭怎么劝说,她自岿然不动,只是时不时用眼神斜他一眼,点点头,敷衍道:
“好好好,我信我信。”
她根本就不信!
离枭真的要抓狂了!
更让他抓狂的是,姜烛自己跪在祖师爷面前也就算了,还把他从柱子上扒拉下来,强摁着他也跟着一起跪祖师爷。
离枭:“……”
他,堂堂鬼尊!
不跪天不跪地,现在居然要来跪这样一个对头的祖师爷。
他真的会疯!
“姜烛,你松开我!你要犯蠢你自个人犯去,别拽着我一起!”离枭咬牙切齿,“把绳子给我解开,我现在就走。”
姜烛伸出食指,左右摇晃:“不行,你看你,来都来了,不磕磕头上上香,就这样走你甘心啊?”
离枭微笑。
他还真没啥不甘心的。
毕竟他现在也不想劝姜烛了,只想回去开启自己辖区的诡异世界,把姜烛拖进去,叫她一辈子都别想出来。
能不能炼化血脉之力他无所谓了。
他现在主打就是一个,他不好过,那就都别想好过!
都给他去死!
“我甘心。”离枭咬牙切齿。
姜烛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
“不,你不甘心,听姐一句劝,就搁这儿跪着吧。”
她所求的,是让褚司回到自己的身体。
而现在,褚司的灵魂在她的伴生鬼器里,褚司的身体也被离枭带来了。
你说说,这都送上门来了,她不收怎么合适?
怪贴心。
想到这里,姜烛还挺美滋滋的。
毕竟,离枭一个夺舍的诡异,和褚司的灵魂在一起,天道再怎么不管,也会觉得荒谬,然后让其各归其位吧?
而且白天的时候,还有那么多人都帮她祈祷了。
还上香了呢。
越想越觉得成功的可能性越大。
越想心里越美。
于是看离枭的眼神愈发赞赏:
“哥们儿,你来得真挺是时候的。”
离枭微笑,开口就想吐出国粹,但鬼尊的地位,使他不得不保持自己的优雅,不愿意口吐芬芳来攻击姜烛。
但。
他眼神骂挺脏的。
但凡要点脸面的人,都不能忍受这样脏的眼神。
显然,姜烛就不是个要脸的人。
“你看你,这眼神实在是太暴躁了,就说你来得时机合适吧?正巧我办法。”姜烛从兜里掏出一本《金刚经》心经,“来,背诵,静心的。”
“也不怪你心思不稳,毕竟你们诡异生活的环境就那样。”
“来,这本《金刚经》就送给你了。”
“你要知道,弱者抱怨环境,强者改变环境。”
“等你背完《金刚经》后,不管遇到啥事儿,你就背,你看诡异世界那些诡异还敢不敢跟你造次了!”
离枭:“……”
那确实不敢。
他们连笑他都来不及,哪里会跟他造次。
真的,姜烛是懂改变环境的。
“拿走。”离枭愈发暴躁,“我不要!”
他眼神更加火爆,骂得更脏。
但姜烛跟瞎了一样,完全看不到,直接把《金刚经》卡在了捆他的绳子上。
“就算是不背,光是领略一下这书的书香也是好的。”
离枭是真的险些没忍住骂人。
好在他还是维持住了自己的优雅。
哦,倒也不是他自己维持的。
主要是他不愿背书,也不愿念书,姜烛见他都要咬烂自己的牙齿了,于是心软地找来一双臭袜子,把他嘴给堵住了。
这下好了,想骂也骂不成了。
他优雅了,但没完全优雅。
——臭袜子实在是太臭了!
哪个绅士能允许自己优雅的嘴里,塞着一双臭袜子!
“唔唔唔!”
给他松开!
姜烛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你看你,心又不静了吧。”
我静你大爷!
下一秒,就见姜烛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大粗棍子,温和地看着他:
“你如果静不下心,我可以帮你静心。”
无所谓,她会帮忙。
一棒子下去,他保管心就静了。
人也跟着静。
离枭沉默了。
彻底沉默了。
姜烛说得对,最重要是心静。
不就是一个臭袜子嘛,试问哪个绅士嘴里没有被塞过臭袜子呢?
面上心如止水,面下骂骂咧咧。
好想弄死姜烛!
*
次日,当二师姐拿着扫帚出来,看到被五花大绑,捆得跟死猪一样压着跪着的离枭,向来平淡如水的眼神,终于还是出现了些许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