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送出去的东西,你咋好意思收回去的?”
“也亏得是我,不嫌弃你。”
说着摆了摆手:“好了,去吧去吧,我要带我媳妇儿吃饭去了。”
“你知道的,我媳妇儿怀孕了,可不能饿着。”
“孩子饿不饿无所谓,但我媳妇儿可不能饿着。”
姜烛:“……”
她就不该在医院。
她就该在门外。
不过季栩栩确实不能饿着。
她也心疼啊!
所以她跟季栩栩道别后,就哒哒哒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之前,她手舞得那叫一个欢快。
季栩栩笑得合不拢嘴:“以后你有时间,记得来找我玩。”
“好嘞好嘞!”
霍子章看着那欢快的小姑娘,心中一疼,抿了抿唇:
“火虫,院子里的梅花开了。”
花都开了,所以,不要太难过了。
话音刚落,电梯门彻底合上。
姜烛的手,僵在半空。
梅花,开了啊。
她知道。
她见到了。
很漂亮。
*
季栩栩察觉到霍子章语气不太对。
“那梅花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霍子章顿了一下,随即笑了:
“有人为她种了一棵梅花树,那人告诉她,等明年花开的时候,他就会回来。”
现在,花开了。
“那个人没回来吗?”季栩栩问道。
若是回来,他也不会专门提这一句。
霍子章沉默良久:“总还有明年,他总会回来的。”
而那个小姑娘,会一直等一直等。
明年复明年。
只是不知道,她希冀的明年,会不会到来。
季栩栩察觉到他的难过,反手握住他的手:
“既然他说了回来,那就一定会回来。”
霍子章笑:“嗯,回家吧。”
谁知刚一回头,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霍江北。
霍子章的脸几乎是瞬间沉了下来。
眼底闪烁着十分明显且直白的厌恶。
他恨不得啐他一口。
但向来以绅士为目标的他,终究是没那么做,只是当没看到霍江北,冷漠地扶着季栩栩从他身边走过去了。
“大哥。”霍江北喊了一声,“嫂子。”
季栩栩疑惑地看了一眼霍江北。
明明以前听传闻,说这两兄弟打小关系就好。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就水火不容了。
家里要争。
股份要争。
合作商也要争。
两人一见面,火药味就出来了。
要说这两兄弟算是处成仇人了,应该是看对方一眼就嫌烦。
但让季栩栩不解的是,霍子章的钱包里,至今还放着霍江北的照片。
有一次丢了钱包,他急得差点上火。
在看到照片后才笑了。
就,很奇怪的相处模式。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可对上霍江北温和礼貌的笑,霍子章却半点好脸色都没给:
“别叫我大哥,我没你这样的弟弟。”
“有话就说,没话就滚!”
“别杵在这里碍我眼。”
季栩栩:“……”
她老公这嘴真的是。
眼看霍江北的脸也跟着冷了下来,她不由得扶额,打圆场道:
“是江北啊,你来医院是有什么事情吗?听说你前段时间经常跑医院,是病了吗?”
听到霍江北经常跑医院这几个字,霍子章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但耳朵却竖了起来。
“没事,就是有点偏头痛。”
有季栩栩当和事佬,霍江北的脸色才稍稍好看了些许。
两人你来我往的问候了几句后,霍江北才看向霍子章:
“大哥,我房间的柜子下面有个保险箱,你知道吗?”
他死死盯着霍子章。
想从他脸上看出点端倪出来。
霍子章开口就是美丽中国话:
“不知道,滚!”
眼神比之前还冷还厌恶。
明明是看着自己的弟弟,却像是在看杀父仇人。
霍江北皱眉。
霍子章在撒谎!
虽然他跟霍子章打小关系就不好……至少他记忆中,关系不好,但他却对霍子章很了解。
比如,他撒谎时的反应。
而现在,他就在撒谎。
换做以前,霍子章对他这样冷言冷语骂骂咧咧,他早就不伺候了。
但今天他有事求他,所以只把他刺耳的话当不存在:
“是这样的,我不知道那保险箱是什么时候安装上去的,密码也忘记了,但里面的东西却对我很重要。”
“所以你能告诉我,密码是什么吗?”
霍子章冷笑一声:“你觉得我会知道?”
他是他保姆吗?
什么都管?
霍江北却很肯定:“你知道!”
霍子章一顿。
他眯起眼看了霍江北良久,最后不屑地笑了:
“对你很重要?有多重要?既然你都不记得了,那就证明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无关紧要的东西,忘了就忘了,还问这么多干什么?”
霍江北手微微收紧:“是不是无关紧要,得我自己去确定,你只需要告诉我密码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