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失望的垂下了头。
    “那奶奶，你是怎么认识殷寒的，可以和我说说吗？”不知道地址，南笙就想着可以通过奶奶知道他这半年来是怎么度过的。
    李小梅欲言又止，她想到殷寒在知道她来的那一刻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她不知道该不该说。
    她知道，小寒的自尊心很强，从第一天回来这里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南笙现在心智好歹已经二十五了，不是十几岁的小女孩，她明白了：“奶奶，你是不是知道我？殷寒是不是和你提到过我？还是说你和殷寒早就认识？”
    南笙了解殷寒，他话很少，除非熟人他才会多说几句话，如果是这半年的话他是不可能和别人说的。
    但是上一世她和他认识那么久，并没有这位奶奶的出现，所以她很疑惑。
    南笙不知道的是殷寒在她不要他的某一个夜晚再次相信了这位奶奶。
    “并没有，我是在五月份车站附近认识他的，当时的他……”
    李小梅和说了她和殷寒时怎么认识的，后面和她回来这里的，刚开始那一个月，殷寒是和她挤在这个出租屋，一直打地铺的，后面去兼职了才租了对门。
    其实李小梅存的钱是够平常花销的，只是殷寒不愿意，然后就在两个月前，她去收废品的时候，突然昏迷晕倒，去医院检查发现她患了肝癌。
    殷寒要求她住院治疗，但她不愿意，因为她觉得脚都踏入棺材了，没必要，她也不想拖累殷寒。
    殷寒不愿意，好说歹说每个月定期拿药吃，这才作罢。
    李小梅知道，从那以后，他回来得越来越晚了，她劝说过，但殷寒的那一句：奶奶，我只有你了，让她感触万分。
    “南笙，他并没有告诉我全部，但是我知道，之前无论你对他是怎么样的，他满心都是你，今天我看到他的时候，他伤害自己，一个人蹲在角落那里默默眼泪，对我说，奶奶，她来了，但是我不能靠近她。
    所以我刚刚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他口中来自南城的笙笙。
    小寒或许很害怕别人抛弃他，所以我们认识短短的几个月，他拼命的赚钱努力给我治病，他很孝顺。”
    李小梅说了多久，南笙就哭了多久。
    她发现，她真的真的错得很离谱。
    因为她不要他了，所以他在车站巷子的那一刻就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欲望。
    这一刻，南笙很感激眼前的这位奶奶，其实殷寒他很好的，虽然他不爱说话，但是只要是他在乎的，他就会拼命的守护着。
    第12章 依然对她不忍心
    直到晚上十点的时候南笙还没有回去。
    她和奶奶吃了晚饭之后一起去了殷寒家。
    由于太晚，奶奶就先睡了。
    南笙想要在这里等殷寒回来，她进来这里看到他睡的地方，即使知道了他生活很困难，但是真正看到的那一刻，还是控制不住情绪。
    一览无余的小房间，比起奶奶那边，他这里的东西少得可怜，除了床和书桌基本上没有多余的东西。
    那张似乎比奶奶那边更小的铁床，这么冷的天，只有一张薄的棉被，所以他给奶奶用的是好的，自己却将就吗？
    铁床下面还有着一沓又一沓的书，那些书本无一例外都是泛黄的，不是新的。
    南笙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现在的她才知道，原来上辈子出狱后的殷寒是过着这样的生活吗？
    是她亲自毁了他。
    因为没有多余的东西可以坐，南笙脱了鞋躺在了那张小铁床上，躺下来的那一刻，她简直怀疑人生。
    她还是穿着厚大衣躺下去的情况下，但是她没有起来，而是扯过一旁的被子盖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舒服的呼了一口气。
    除了干净清爽的肥皂味后，还有一股专属于他的味道，说不出是什么，但就是好闻。
    躺在床上，熟悉的气息，兴许是今天见到殷寒的第一天，兴奋，激动，懊悔，心疼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南笙很快就睡着了起来。
    凌晨一点。
    小区的街道早就已经没有人了，殷寒结束了了工作，整个人疲惫的摸黑着走路。
    准确无误的走到五楼打开门，看到亮起了灯，他没注意，以为是奶奶打开的。
    习惯性的走到厨房吃奶奶留好的饭菜。
    他没有注意到刚刚还在床上熟睡的人。
    快速的解决了饭菜他就把锅和碗洗干净，可能是水龙头的声音太大了。
    没有注意到有人靠近他，直至腰上多了一双手：“殷寒，我好想你。”
    殷寒脑子一片空白，她怎么出现在这里？
    他连忙关上了水龙头，转过身推开了南笙。
    南笙被他推开，意识到他又想走，立刻开口大声说：“殷寒！你再走我就哭给你看！”
    话音刚落，已经要发出呜咽的声音了。
    以前，只要她这句话后殷寒什么都会依着她。
    “回去。”殷寒淡淡的说了这两个字。
    这是南笙重生以来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
    不是记忆中那磁性温柔的嗓音。
    “我不回去，我在这里等你好久了，我刚刚躺在床上，好冷，你抱抱我好不好？”
    南笙人又凑了上去，整个贴近着殷寒。
    殷寒微微低着头，好久好久没有这样看过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