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的手,很快,被紧扣住,压在花瓣间。
十指紧扣。
“原来,你长这样。”
长久的寂静后,他哑声。
“……”
……
……
……
一夜无眠。
翌日清晨。
当天空露白,太阳刚刚要升起时,云姒拖着困倦的身子,躺回床上。
脑袋刚一沾上枕头就睡着了,困得厉害。
昨夜她悄悄入了姜佞的梦,本想着是好好戏耍他一番,让他不痛快。
不想,差点把她自己搭了进去。
她盖住被子,迷迷糊糊。
“以后不玩了……”
熬夜逗他,困的还是自己。
她彻底收了心思,闭着眼睛,哼哼。
睡着得很快,伴随着窗外的太阳一点点升起,她缩在厚厚的被子里,脸蛋软绵绵。
解开的红发带被随意地放在床边,伴随着她睡着时翻动的动作,不经意间,发带滑落。
说时迟那时快。
滑落的那一瞬,一只苍白的手出现,抓住了它。
窗外的阳光穿透浅浅敞开着的窗,落在地面上,洒下金灿灿的一片。
床边,那早已熄灭的烛台旁,一道浅浅的阴影落在那里,静悄悄。
床上,睡着的人儿,一无所知。
背对着床外,朝着里面,沉沉睡着。
床边,人影静站。
……
……
……
这一觉,云姒直接睡到了傍晚。
一直没人来叫她,还是饥肠辘辘的肚子把她唤醒的。
忙活了一整晚,又睡了整整一个白天。
她醒来时,窗外已经是晚霞了。
有饭菜香飘来,似乎是从灶房那边传来的。
她抱着被子,坐在床上。
山贼(21)
披头散发地,还有些呆。
发呆了好一阵,才有些迟钝地发现,床边摆放着新衣服。
似乎是给她的。
纯白色,很素的颜色。
她打了个哈欠,又发了好一会儿呆。
等到肚子又开始叫了,她揉揉肚子,这才慢吞吞地动作,开始穿衣服。
白绒绒的衣袄,穿在身上触感极好,暖洋洋的,很合身。
窗外的夕阳霞光万丈,秋景无限,屋内,她穿戴完毕,就着有些暗的光线,看到了压在衣裳最底下的纸条。
写着——
到上面来。
言简意赅,不冷不热,符合他对她该有的态度。
云姒想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她放下纸条,坐在床边。
抱臂,看着窗外。
静坐了好一会儿,一直到太阳彻底下山,窗外的天色暗了下来。
天黑了。
周围,也都黑了。
暖炉里燃着最后一点点火,还在倔强地燃烧着。
她带着郁闷,摸到旁边的发带,给自己绑头发。
他让她上去,但她就是不想上去。
一方面是被他对她的态度给气到,不喜欢那种自己被挥之即来招之即去的感觉;
另一方面……
她不敢保证上去之后,他又会对她说什么气人的话。
昨天梦里他是对她热情了,但现在……
她郁闷地嘟囔,“早知道就不心软了……”
她心疼他没有用,他又不会心疼她。
她随意绑着头发,靠在床边。
就是不动,不上去。
肚子饿着,她揉揉肚子。
左右看看,忽地像是想起了什么,她起身。
这里有茶水和饼干,能给她填肚子。
茶水摆在桌上,饼干……
云姒站在茶桌前,打开摆在上面的食盒。
还没把食盒盖子放下,漆黑的屋子瞬间就亮了起来。
崭新的蜡烛齐刷刷地亮起,身后,有声音传来。
“你在做什么?”
她放下盖子的动作一顿,随即,憋屈地重新盖好。
转身,直唇。
“我饿了,想吃东西。”
那在现实中冷得不像话的男人,站在阶梯上,淡淡看着她。
“晚饭在上面,上来。”
“……”她微微垂下肩膀,“哦。”
昨天晚上在梦里被迫做了很火热的事情,现在她之所以还能这般坦然,是因为梦里他看到的脸,不是她此刻的脸。
她真实的容貌和这具宿体的容貌有出入,他自然认不出。
她慢吞吞,有些不情愿地走过去,上阶梯。
回到了原先亮堂温暖的阁楼。只见姜佞在墙柱前按了一下。
通往下一层的暗道随即关闭,机关缓缓合上。
云姒没看他,眼尖,第一时间看见了放在桌上的食盒。
正要去拿,姜佞抓住了她的手腕,稳稳地。
“坐那儿吃。”
“……?”
她疑惑地看向他,“坐你的椅子?”
他松开了她,“不想坐?”
“……我无所谓啊。”
她歪歪脑袋,看他,“我坐窗边也可以的。”
坐在他的位置被他盯着看,总觉得怪怪的。
姜佞垂眸,提起食盒,“坐吧,我有事想问你。”
他的语气缓下来,轻了些。
倒是没有之前那般强硬了。
山贼(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