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疼痛传来时,那一刻,苏兰语知道自己的结局就要来了。
她闭上眼睛,倒在床上。
带着赴死的决绝。
她以为她会死,会魂飞烟灭,再也回不到自己的世界去。
却不想,让她再次醒来时,周围,会是无比熟悉又陌生的环境。
洁白的病房,冰冷的药水,窗外照进来的温暖的阳光。
她愣愣地呆滞了好几秒,猛地起身。
她回来了!
她,活过来了!
这样的念头袭来,带着铺天盖地的欣喜和不可置信。
她看着自己插着针管的手,看着自己完好如初的双腿,几乎在一瞬间,眼泪夺眶。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哦。”
旁边,一个穿着红衣红袄,脑袋上扎着两只团子的女娃娃,坐在椅子上,摇晃着双腿,笑眯眯地看着她。
突然响起的声音,又甜又清脆。
像是甜滋滋的枣梨般,如天使降临。
苏兰语猛地看她,眼里含着泪,“你——”
“你是——”
可可爱爱的娃娃伸出小手指,手指粉嫩,稚嫩强调,“最后一次,一定要好好珍惜哦。”
说罢,她的身影消散。
化作了星星点点,空气中,花香浅淡,渐渐散去。
“以后也要继续做好人哦~我走啦~”
娃娃再也不见,虚空的空气中,只回响着她灵动鲜活的稚嫩嗓音。
分外活泼调皮。
苏兰语坐在病床上,眼泪终于落下。
“谢谢,谢谢……谢谢你——”
“谢谢——”
她回来了!
她真的回来了!
……
……
……
彩蛋完。
山贼(1)
“嘶——”
云姒是在一阵剧痛中醒来。
剧烈的疼痛,像是有人用钝器狠狠地砸进她的脑骨里一样,有种她的骨头都要被敲碎了的感觉。
她在意识渐渐恢复间,抬手,想抱住自己头疼欲裂的脑袋。
不想,她此刻似乎是被什么给绑住了,身上被束缚着,抬不起手。
只能任凭脑袋疼痛感不断袭来,压着她的意识,沉沉浮浮。
她低着头,慢慢地,睁开朦胧的眼睛。
脑袋很沉,就像是有千斤顶压着一样。
又疼又晕,还很恶心,想吐,似乎是脑震荡了。
还是比较严重的那一级。
她低着头,慢慢摆了一下脑袋。
更晕了,也更想吐。
周围黑漆漆的一片,有可怜的抽泣声传来。
她没有力气关注周围,只重新闭上眼睛,运转妖力,修复身体。
让自己的身体快速恢复。
过了好一会儿。
她惨白的脸蛋,渐渐有了几分血色。
勉强能看了,不再像是个没了声息的死人。
周围的哭泣声不断,她慢慢地,颤动着睫,重新睁开眼睛。
抬起头,周围漆黑的环境映入眼帘。
凭借着良好的夜视能力,她缓了缓,安静看向四周。
脏兮兮的地方,满地都是稻草。
似乎是个杂物房,但里面又什么都没有,只堆放着几摞干巴巴的稻草。
屋里有柱子,好几条大柱子立着,撑着房檐。
她此刻,就是被绑在一根柱子下,粗砾的麻绳毫不留情地捆绑着她,双脚也绑住。
绑得太紧,此刻血液流畅不通,磨得又麻又疼,难受得紧。
她是这样,其他的姑娘们也是这样。
除了她,还有四五个姑娘也被绑在柱子上,低声哭着。
哭声不停。
身上的绳子紧紧捆绑着,有一个的脸上还留着巴掌印。
红红的,脸都被打肿了。
云姒安静看着她们,又看向外面。
紧闭的屋子外,有热闹的庆祝声传来。
透过门缝,能看到外面熊熊燃着的火光。
叫好声,饮酒声,还有赤臂搏斗声。
粗矿而又大胆奔放。
似乎是山贼。
一帮目无王法,独霸一方的山贼。
云姒重新闭上眼睛,整理记忆。
一边整理,一边收回腿,解绳。
有手腕般粗细的麻绳,在她的手中,一扯,直接断了。
她利落地解开,将绳子丢到一边。
身上的衣裙脏兮兮的,她也无暇顾及,继续解身后的绳子。
正解着,“砰——”
只听猛然地一声,紧闭的门被踹开了。
一个醉醺醺的大汉站在了门口,酒气熏天。
“姑娘……漂亮的姑娘……”
醉得都快站不起来了,还一直念叨着找姑娘。
身形踉跄地走进来,左右摇晃。
屋子内,那几个被绑住的姑娘,哭声瞬间就停了。
一个个,都颤抖着,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不敢和那个男人对视,都低着头,身体抖如筛子。
“姑娘……姑娘在哪里!?!”
屋里很黑,没有点灯,醉汉直接扑了一个空,摔倒在了地上。
门外,很快就有人来了。
来了不少人,举着火把。
山贼(2)
“哈哈哈,老十七这是等都等不及了,酒都还没喝完呢,就急着找媳妇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