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平日里她最是好说话了,他想如何便如何。
怎么样都愿意纵着他。
但这次……
无法如愿的男人,不声不吭地盯着她。
好半响。
就像是知道撒娇讨好无法拿到好处的野犬般,慢慢地,慢慢地,露出了原本刻意收敛起来的獠牙和利爪。
眼珠子直直地盯着,有些阴沉,也有些冷。
呼吸声,又沉又重。
“……”她眨了一下眼睛。
面对这样有些阴晴不定的恶犬,她似乎也不怕。
还笑盈盈地戳戳他的脸,唇色嫣红昳丽。
“好啦,下次,下次好么?”
“下次还有机会的话,我一定随你去,好么?”
打个巴掌给颗枣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知道怎么训犬,尤其是知道怎么训刚刚开化的冷血恶犬。
被盯着也不怕,温温柔柔揉他的脑袋,摸摸。
“乖一点,好么?”
像是在对待不听话,在闹脾气的不懂事小朋友一样。
“……”从小到大就没被别人说过要乖的男人,一把抓住了她放在他脑袋上的手。
按在一侧,抓紧。
糙砾的掌心,就像是磨砂的树木般,刮着她柔嫩的肌肤。
不痛,就是有些难以挣扎。
抓得有些紧了,像是他要动怒的前兆。
她笑意一定。
下一秒,他压了上来。
得不到想要的,就开始自己找补偿。
从她身上讨回来。
用行动证明,他不想乖。
云姒:“……”
伴(54)
占便宜又占了很久。
折腾了半夜,某个不乖的男人才勉强放过了她。
她不愿意去,晨起时,他便也没有叫醒她。
留下她一个人,被闹得困意朦胧,眼睛也睁不开。
趴睡在软绵绵的床榻上,身上单薄的衣裙半褪,脸颊红扑扑的,像是染上了最艳丽的胭脂一般。
春光无限,被盖在了薄被下。
若隐若现,惹人遐想。
困意朦胧,察觉到包裹着她的气息离开,她微微睁开了水润的眼睛。
睁着浅浅湿湿的一条缝,红着颊,视野朦胧间,他离开了。
动作很轻,关门声也很轻。
她不愿意去,他就真的没有唤她。
任她睡着,可以一直睡到太阳晒屁股,无人打搅。
她躺在床上,慢慢闭上眼睛。
很困,很想睡。
但是……
不行。
不能睡。
她挣扎着,慢慢地,撑起困倦的身子。
薄被轻飘飘地落下,露出她半裸的雪色诱人肩膀,她慢慢地敛回凌乱的衣衫,睁开湿得仿佛能落泪的眼睛。
湿哒哒的,睫毛上都沾着生理性困倦的泪水。
又娇又媚,眼尾处的泪痣红灼惊人。
褪去纯净,落下数不尽的风情。
她捏了捏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清醒。
一边打哈欠,一边下床。
莹白的足尖刚刚落地。
只见床榻上妩媚纯欲的美人消失不见,地上出现了一只灰扑扑圆瞳剔透的小猫。
模样普通,小小的一只。
乍一望去,丝毫不起眼。
只有那双剔透莹亮的眼睛能看,水润润的,带着懒洋洋的倦意。
轻摇着小尾巴,心口处,那细微幽紫色的光芒慢慢涌现。
无声无息地,像是张密不透风的大网,温柔地裹着它。
连尾巴尖都没放过。
裹着它,掩盖住了她所有的气息。
让旁人难以发现它的存在。
小猫的耳朵动了一下,简单舒展一下四肢。
又打了个哈欠,它灵巧地跳上旁边的窗户。
钻出去,然后,飞快跟上。
悄然如影。
……
……
……
此时,皇宫。
一处偏僻无人的宫殿内。
正在举办寿诞庆典,皇宫内的宫女太监们正分外忙碌地干活,迎接入宫而来的朝臣。
没有人会有空闲来此处,也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偷偷入了人。
无人的宫殿外表看去有些破败,墙门上长着丝丝缕缕的蜘蛛网。
朱漆色的大门,因为常年的风吹雨打而褪色,变得暗沉而又陈旧。
静悄悄,冷清清,丝毫分不得皇帝庆宴上的半分热闹。
推开紧闭的大门,里面的院子四处长着杂草,杂物堆了一地。
显然平日里也很少有人来,屋檐上筑着鸟窝,此刻正栖着鸟,叽叽喳喳个不停。
苏兰语走进来,四下观望了一圈。
无人察觉,她很快便关上了大门。
“系统,确定这里不会有人来么?”
【是的,宿主可以放心。】
“但这里是不是太远了?从寿宴处走过来,少说也要十分钟。”
【宿主,这是最近最安全的位置,经检测,路上遇到人的可能性低于百分之二十,宿主可以放心将霍远恭带来。】
伴(55)
【宿主可以放心将霍远恭带来。】
苏兰语穿过院子,推开宫门。
冷清扑面而来。
隐隐地,还能闻到潮湿木头腐败的气味。
太久没来人了,到处都是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