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下意识就应了。
虽然这个称呼,他很少会用。
基本都是叫她姒姒,忽然这一次叫她老婆……
“老婆。”
他又叫了一声。
这次,更温柔粘腻了。
感觉比狗皮膏药还粘腻。
“……”她吃着包子,默默地加快脚步。
被他叫着,耳朵莫名地有些发红。
总想捂住。
“老婆。”
他跟上,像条甩不掉的大尾巴虫。
含着笑意,说着完全不符合他这个年纪该说的话。
一点顾忌都没有了。
肆无忌惮。
“你理理我,老婆。”
“……”
她快步朝着车子走去,头也不回。
耳朵越叫越红。
“老婆,我想亲你。”
拒绝(81)
“……”真是疯了。
他怎么——
云姒跑着上车,不看他。
被他这般叫着,耳朵都红了。
突然就变得害羞起来。
沈知跟着上车,当真说到做到。
说想亲她,就真的凑过去亲了。
含着笑意,亲一下。
“老婆。”
带着揶揄和刻意亲昵,尾音拖长。
像是小勾子一样,微微上扬。
当真是撩人,撩得人控制不住地红脸。
总觉得羞耻。
宛若这数日里,他每夜每夜在她耳畔对她说的话。
火辣又直白,羞耻又叫人逃脱不得。
被迫听着,直至闭着眼,看都不敢看他。
“……不许叫了!”
脸皮子薄得不行的人儿,躲着他,脸颊红得像是天边的晚霞,眼看就要炸毛了。
跟小猫咪似的,经不起逗。
一逗就要喵喵叫,一副我很凶的模样。
故作正经,尽量板着脸,目光躲闪。
没什么震慑力,反而叫人更加想欺负她
沈知看着她,低下头,肩膀微微抖动。
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不成声。
克制着,憋着笑意。
“嗯,不叫了。”
“要听老婆的话,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
说是不提,结果句句都在提。
某脸红得不行的人儿:“……”
王,八,蛋。
她就不该安慰他!
“老婆,亲亲~”
“……沈知!”
……
……
……
娄凌霄做了一个梦。
或者说,是好几个梦。
梦里,不断回旋着沈知那冷漠平静的话。
就像是挥之不去的诅咒般,不断萦绕在头顶,回旋,回响。
阴魂不散,叫人梦魇,窒息惊恐。
在梦里,他就像只没有反抗能力的小白鼠般,疯狂地想要逃跑,却怎么也跑不掉。
总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冰冷地注视着他。
居高而上,睥睨着,宛若看地上最微小的尘埃。
翻云覆雨,随意即可将他捏死。
让他永无翻身,永无脱离苦海的可能。
他蝼蚁一般的挑衅,在那股神秘的力量面前,就像是跳蚤般。
拼命蹦跶,却伤及不了它半分。
反而,那轻飘飘的,随意的几句话,就能让他变了脸色,理智全无。
活脱像是跳梁小丑般,丑态百出,滑稽卑微。
那道挥之不去的声音说:“不要太过分了……可怜的人。”
宛若神之审判。
在审判之前,还留有最后的仁慈。
“我说过,我能成就你,自然也能……”
“毁了你。”
炫目的梦境,伴随着那道冰冷虚无的声音,在疯狂地变化,扭曲。
无数的画面就像是放了n倍速的电影般,瞬间涌入,带着滔天之势。
宛若神明之手,随意一拨,就是人的一生。
喜怒哀乐,皆在其弹指一挥间。
轻描淡写,就能毁了一个人。
将其坠入地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说:“今天的事,没有第二遍。”
连落下的声音都是温柔的,像是春天和煦的风,扑面而来。
带着寒冬腊月里那生长在万丈深渊的霜。
温柔又刺骨,字字如凌迟。
无形地割着他的肉,叫人惊惧,却无从寻起。
“如果再有第二次的话……”
拒绝(82)
他说着,笑了,像是恶魔。
冷冰冰的,残忍疯狂的恶魔。
“你猜,你妹妹会如何?”
话音落下,那梦的画面一转。
映入他的眼前,在那一瞬间,变得无比真实。
真实到,像是在现实中真正发生的一样。
“……哥哥……哥哥……”
“不要——不要——”
那可怜而又无知的少女,在画面里,被一众丑陋而又恶心的肥胖男人给包围着。
淫笑,奸笑。
男人们脱了衣服,脱裤子。
少女就像是待宰的羔羊般,四肢被捆绑着。
麻绳比她的手臂还要粗,她惊恐万分,大声哭泣却不能。
画面残忍,被肆意玩弄。
干净的白纸被染上污点,从此永坠地狱。
她永远逃脱不得,永远受尽折磨,永远葬身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