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直嘴上不说,没有人发现。
剧烈的疼痛,有时甚至让他站不起来。
在寒凉的秋天,满身都是汗。
摔倒在地上,摇摇欲坠,脸色白得恐怖。
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根根分明,恐怖充血。
可见有多疼。
根本就是常人不能忍受的程度。
可他却极度能忍,一声疼都不喊。
更像是受虐狂似的,不要它的治疗。
会让它滚开,任由疼痛充斥着头颅,到处肆虐。
越疼,他就越要放任。
疼到最严重时,他的意识已经彻底模糊了。
有那么一瞬间,都让人以为他要死掉了。
重新,在生死线走了一遭。
一直到现在,尽管还在疼,但已经不是不能忍受的地步了。
他意识清醒后,就毫无征兆地来到了这里。
坐在客厅里,眼神淡淡的,环顾着,看了很久。
然后,问了它好几个问题。
都是莫名其妙的问题。
它不会说话,只能飘。
往上飘就是是,往下飘就是否。
然后,他就拿出了手机。
在上面发了什么,它不知道。
只感觉……
他好像是想起了什么。
这其中的圈圈绕绕它不懂,也还没明白。
但很快,也不需要它想明白了。
云姒来了。
几乎是一瞬间,它感知到了她的出现。
它飘得高了些,明显有了活力。
那一直盯着它看的roderick先生,顺着它动的方向,看向了卧室。
视线定下来时,他漆黑冷淡的眸很平静。
诡异地,没有一丝意外。
三分钟。
从她家,到这里的时间。
整整,只要三分钟。
魂回(27)
他轻点着的指尖停顿了些许。
然后,视线落在了那朵小小漂亮的彼岸花上。
它像是受到了感召般,想要飘过去。
只是……
只是,已经不需要了。
她打开了门。
彼岸花,随之消失。
化作一道漂亮剔透的红光,在她的身上围绕两圈。
然后消失。
完成使命。
她出现了,在短短几分钟里。
穿着卫衣,牛仔裤,绑着丸子头。
素颜朝天的模样,却分外减龄。
还没走出来,只是刚刚开了条缝。
本想看看情况,却不想,正正好,与他的视线对上。
她一愣。
他……
他眸色漆黑,极度平静。
“……”
云姒的第一反应是他没事?
第二反应是,他骗她??
第三反应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而她现在,又该怎么解释?
无数念头从脑海中闪过,她的动作定在那里,看着他。
对视。
也不知是谁乱了谁。
“……”她微微抓紧了门把手,正想说要不要回去。
想要把门关上时,他平淡的声音传来,偏低,偏缓。
不带情绪。
“谈谈?”
她原本想要逃跑的动作一停。
然后,眸光闪了闪。
没有出声。
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现在不认识她,也不记得和她的过去。
所以,她只能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和他相处。
虽然,这样的转变让她有些不太适应。
她松开门把手,手放在背后。
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
顺便想想该怎么解释自己是怎么忽然来到这里的。
他平静冷淡的眸望着她,“坐。”
“……”她看了看沙发的位置。
犹豫了一下,然后,找了个距离他最远的位置。
坐下,看他。
“你……”要谈什么?
“你是妖。”
他平静的语气,就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很好一样。
她的声音卡壳了一下。
眸光微闪。
果然,知道这件事瞒不住。
不然,解释不了此时此刻的情况。
她抿了抿唇,低下头。
“为什么是妖,万一是仙女呢……”
虽然是妖没错,但他为什么一眼就认出来她是妖?
同样都是会法术,难道,她长得就这么邪恶?就像是个妖?
这句话原本只是她自己有些郁闷的嘀咕。
却不想,他似乎听见了。
还平静地起身,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眸色寡淡。
“仙女和妖,还是有差别的。”
淡淡的一句话。
说的是差别,不是差距。
意思是有不同,而不是有高低之分。
只是她没听明白,相当于这句话直接戳在了她的心口上。
瞬间抬头,漂亮的桃花眼,冷了冷。
“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是,仙更脱俗,更高贵,更值得被人高看一等?
他垂着眼,不紧不慢地,倒水。
然后,起身。
水杯递到了她面前。
动作间,竟然隐隐有了阿温的影子。
像极了阿温。
照顾人,永远都在小细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