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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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如迷宫般的地下堡垒,精密复杂的组织架构,全天候二十四小时的严密监控,还有那鲜血淋漓宛若地狱般的残暴和冷血……
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根根粗壮的高压线般,横亘在人的心头。
密密麻麻,编制成了一张看不见,摸不着的大网。
压抑,恐惧,撕裂,胆颤。
这里就像是所有负面情绪的聚集地,发源地,没有光明,没有温暖,更让人感觉不到希望——那令人为之向往的希望。
在这里生活久了,压抑久了,长此以往,就会渐渐失去了人的温度。
变得像是地狱里的恶魔般,浑浑噩噩,麻木不仁。
行尸走肉,全然默认,默认这里的一切,任凭这里的一切将三观扭曲。
这里,金钱至上。
只要有足够的钱,什么都可以干。
这里,亦等级之上。
有底层的喽啰,自然就有掌权的顶层。
层层阶级,森严分明。
恶灵花是他们的信仰,亦是他们终生的向往。
极致纯粹的恶,不着掩饰的毒。
像是药物般,大肆侵占了这里的人的心智。
没有法律和道德,没有克制和人性。
恶灵花的花根盘根错节,深深地钻入所有人的大脑里。
控制着他们,汲取着他们的养分。
所有的人,皆被洗脑,皆被臣服于此。
久久臣服,不敢违抗半分。
很病态,却也无人感到奇怪。
都潜移默化地默认了这种洗脑。
上到一众高层,下到底层喽啰。
没有人意识到不对劲,除了——
roderick先生。
一个刚刚上任,从他的父亲手中刚刚接过这个组织的初生牛犊。
权力还没有握稳,位置也还没有坐热,就表现出来了对恶灵花的极度漠然和无视。
这个盘根在地底下的巨大组织,以杀人为乐,夺取钱财的黑色集团。
他在恶灵花的允许下接过,却妄图要毁了它。
摧毁这个组织病态的信仰,将恶灵花深植的根全部斩断。
彻底夺权,而非一个被操纵的傀儡。
他极傲,却是如此地没有自知之明。
荣耀是它给他的,他却是一只不懂得感恩的白眼狼。
恶灵花倾尽所有,将其惩戒。
在那空旷遍布着白骨的死亡花园里,在那看不见天日,满地是生长着邪恶食人花之地中。
那如狼一般野性难驯,薄凉理性的男人,在周围那能顷刻间杀死人的浓密黑雾下,仿佛要被彻底吞噬。
消失殆尽。
魂(50)
但即便如此,他也要毁了它。
对着那巨大墙雕塑上的恶灵花,开出了同归于尽的一枪。
只可惜,没有用。
人类的武器,对它无用。
只能更加激起它滔天的怒火。
倾尽一切,要将他抹去。
野性难除的狼,与魔鬼相斗。
到最后,魔鬼没有死,而他——
也没有死。
它杀不了他,只能耗尽所有,将他陷入沉睡。
而自己,也因为耗费了太多力量,进入了短暂的休眠期。
他的魂体得以逃脱,离开了此处。
……
……
……
云姒瞬间睁开了眼睛。
“姒……姒姒?”
干涩嘶哑宛若被火烧过的声音,是阿阳发出来的。
他一直在守着她,像是忠实的大狗狗一样。
发现她醒了,他第一时间凑过去蹭她。
身上大概是洗了澡,他脑袋湿漉漉的,还有些冷。
抱着她,一下就又压在了她的身上。
极重。
云姒嘶了一声,感觉自己要被压扁了。
被自己身上那个对自己的体重没有自知之明的大傻狗。
她勉强抱住他,揉他湿哒哒的头发。
“先……先下来,重。”
大傻狗又蹭了蹭,这才起来。
顺带着也把她扶起来。
卧房里关着灯,黑乎乎一片,也不知道几点了。
阿阳开了灯,然后又抱住了她。
湿漉漉的脑袋搭在她肩膀上。
“饿……饿……吗?”
他摸向了她的肚子。
明明记忆力不好,却还能记得,她没吃晚餐,只简单喝了水。
肯定会饿的,他知道。
云姒看了眼墙上的时钟。
晚上九点了,她睡了差不多只有一个小时。
梦那么长,她还以为睡了很久。
念及梦境里的内容,她垂眼,覆上了他的手。
没说什么,只嗯了一声,表示——饿了。
饿死了。
阿阳亲她一下,“饭……饭……”
让她吃的意思。
还记得提醒她。
记忆力真是越来越好了。
云姒微微勾唇。
……
……
……
晚上十点吃晚餐,应该说不算晚餐,算是宵夜了。
送过来的盒饭还在温着,有三份。
明明分量很够,但是阿温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食材,给她煮了面。
简单的酸汤牛肉面,肉很多,面也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