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本身性子就随意,不是很在意这些事情,想着来个人也无妨,所以就应下来了。
于是,她成为了将军府的管家,负责以后府里大大小小的事。
安排完了外面的一切,她走了进来。
对着云姒,行礼。
“将军。”
那趴在案板上的人儿,依旧眯着眼睛。
看见是她,没动作,只是懒懒地,应了一声。
倒是没什么架子。
女管家观察着她,试探道:“将军,时候不早了,您该回房了,公子一直在等您。”
“……”
那面颊绯红的人儿,打了个酒嗝。
虽然困了,但也知道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她缓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撑起身子,坐直。
微微按着自己的晕晕的太阳穴。
“知道了。”
她酥柔沙哑的声音里,还带着几分醉意。
女管家见好就收,再次行礼。
“小的祝将军和公子百年好合,长长久久,早生贵子。”
面前身着嫁衣的人儿,随意地摆了摆手,站了起来。
缓了一会儿,她已经没那么晕了。
虽然面颊还是很红,但眼眸是干净清明的,没有什么醉意。
女管家这便安静地退了出去。
这时的会客厅里,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清静异常。
心甘情愿(10)
新房。
夜幕降临后,小公子明显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
屋子里闷,又不能做别的事情。
一直盖着红盖头,这让他很不适应。
在平日里,他就是爱闹腾的,还是孩子心性。
现下要他一直在床边坐着,自然难受。
小性子也使了上来。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软软的,带着烦闷,怎么坐都不安分。
成亲那些繁文缛节的规矩就像是枷锁一样束缚着他,让他格外难受。
正是孩子性子呢,平日里又是被宠惯的,哪里受过这么冷待的委屈?
他越发地烦闷暴躁了起来。
气鼓鼓的,越发像只河豚。
又凶又会咬人。
“我想睡觉了!”
此时,婚房里的红烛已经燃尽,早早让人换了新的。
外面的夜色已经深了,四处都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房间外挂着喜庆的红灯笼,红色柔和的光照亮了来的路。
空荡荡,没有人。
房间内,亮堂堂的,淡淡的香薰是用作宁神用的。
夏林怕他闹起脾气来,安抚着说:“公子,快了快了,将军很快就回来了。”
“现在外面客人多,将军一时半会儿也脱不开身。”
“这话你都说了几百遍了,能不能换一句!?”
娇惯的小公子真的有些恼了,下意识地就要掀起红盖头骂人。
但红盖头刚刚掀了一半——
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咬了咬唇,将红盖头放下。
不能掀,掀了会不吉利。
小公子本来是不相信这些的,但不知为何,又忍下自己的性子,郁闷地照做了。
虽然肚子里总有股气想发出来。
他只得烦躁地蹬了一下地,以示发泄。
“坏女人!没心肝的坏蛋!”
他凶得不行,就像是在闹脾气的小孩子似的。
不仅没什么震慑力,还莫名地……
可爱。
像是情人间的调情怒骂似的。
虽然是在骂她,但语气里似乎听不出真的讨厌的意思。
因为如果讨厌,他就不会这么乖,老老实实待在新房里了。
“……”夏林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没有说话。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想了想,他呐呐地说,“公子,其实将军人挺好的,又没什么架子。”
“虽然大家都说将军凶,但小的瞧着,将军不像是个喜欢动粗的……”
“你,瞧,着?”
那敏锐的小公子,冷不丁语气加重地重复了这几个字。
慢慢地,像是从牙齿里挤出来的一样。
阴晴不定,像个火药桶似的,随时都可能爆发。
“你很仔细地看过她么?她和你很熟?”
“……”
简直是送命题。
夏林愣住。
这下子,他就是再傻,也看出来了。
公子这是……
在意了。
因为在意,所以才会这般凶狠地问。
这种语气,才像是真的要生气了。
他心思剔透,回答,“公子,您误会了,小的和将军大人不熟。”
“只是在成亲前,将军有数次拜访丞相府,您一直不愿意见,就派小的去回绝她。”
“小的也是在那个时候,才见过将军几次。”
心甘情愿(11)
“那时候将军人就挺好的,被回绝也没有说什么,次次还带了礼物来,说是送给您。”
“……”那坐在床边闹脾气的小公子,似乎安静了一瞬。
下意识地,抓紧自己披着的狐裘大氅,红盖头下的唇,微微一咬。
似乎更加有些烦躁了。
“她——”
“她每次……都送东西来了?”
他无意识地攥着大氅,语气变得有些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