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阵以待。
不敢松懈。
“请大人吩咐。”
妖力强大致命的阎域大人,垂眸,视线落在了怀中有些想挣扎的狐狸身上。
狐狸毛绒,身上又软又暖,暖烘烘的,跟个小火炉似的。
他不轻不重地捏住它的后脖颈,扼住它脆弱的脖子。
指尖冰冷,冷得像是那尖锐锋利的冰锥。
绿幽幽诡异渗人的竖瞳,闪过了一丝意味不明的暗光。
摸着那可怜的小狐狸,说:“魔宫……许久没办喜事了。”
“殷辛,你说呢?”
他的语气很淡,淡得就像是随意地杀了个人一样。
白狐(53)
听起来只是不经意地提起。
但殷辛跟随他最久,也最能揣度他的心思。
看了一眼那只小白狐,他沉着着,回答:“大人说的是,宫中确实很久没有办喜事了。”
“这次要办,大人……可有何想法?”
阎域抱着狐狸,垂着眼皮,微微勾着指尖,去逗它。
一边逗,一边漫不经心。
对于喜事的形式,似乎完全不在意。
“你看着来。”
他停顿了一下。
“三日之后,我会带着新娘出现。”
他逗着小狐狸,薄寡的唇弧度略显怪异。
阴森森,冰冷冷,过分地散漫随意。
没有半分正经。
大概是知道是在说自己,他怀中那只漂亮的狐狸,嗷了一声。
张开嘴巴,有些不满地咬他的手指。
獠牙磨在了他的指腹上,很尖,但是没有刺破。
狐狸尾巴也一下子甩在他身上。
像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阎域轻笑了声,身影瞬间化为了黑气。
浓浓的黑气,很快就消散不见。
消散在了魔宫中。
来也随意,去也随意。
从前是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仿佛这世间,就没有什么是他在意的。
三大护法们站了起来。
殷辛望着阎域离去的方向,又看向右擎。
笑笑,摇头。
“看来,大人这次是来真的了。”
真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还会娶亲。
左煌站在一旁,冷哼了一声。
“不过就是只会迷惑人的狐狸罢了,大人现在定是在新鲜期。”
“等过几日,大人玩腻了,肯定要踹掉那只狐狸。”
他依旧没把云姒放在眼里,完全不当回事儿。
右擎却不怀好意地锤了他一下,说:“怎么?又想打赌?”
“赌就赌!”
左煌好斗,从不服输。
“我就赌大人只是玩玩,过把瘾!”
右擎也爽快,“好!那我就赌大人是认真的!”
一旁,殷辛立刻阻止,笑着打圆场,“你们可别,这可不能赌。”
“被大人发现了,那可不止一顿揍那么简单了。”
左煌嗤了声,说:“这有什么?我就是要赌。”
“右擎,你等着看,你输定了。”
右擎却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不可能,我赢定了。”
殷辛:“……你们——”
右擎打断他,“难道你们都没发现那狐狸精手上戴的手镯?”
这问题一出,其余两人皆一愣。
“什么手镯?”
殷辛因为角度的问题,所以没注意到。
而左煌是因为根本就没有正眼瞧人家,所以也没发现。
只有右擎,第一眼就发现了她戴着的手镯。
隐隐约约掩盖在衣摆下,还有细微的沙沙声发出。
他一眼便知,那是银环蛇族留下来的传世之宝。
专门用来锁猎物的,一经戴上……
除非死,否则永远都别想摘下来。
那可是阎域母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他一直藏在蛇族老巢中。
从来没有拿出来过。
现在他送给了那狐狸精,那不就意味着——
右擎说完,得意地拍了拍左煌的肩。
“我赢定了,左兄。”
“到时候你就想想,会把什么输给我吧。”
“……”左煌握紧了拳头,“你——”
白狐(54)
离开了魔宫后,阎域抱着怀中的小狐狸,再一次回到了蛇族老巢。
一个阴森森,到处都是牲畜白骨,暗不见天日的地方。
可怜的小狐狸,本该是住在温暖,能晒得到阳光的洞穴里。
而现在,它被迫踩在寒冷刺骨的冰面上。
小爪子一直在跺,避着冰面,白绒绒的小身子抖得厉害。
是被冻的,冻得它不得不踩着自己的大尾巴,垫着自己的爪爪。
狐狸耳朵都冻得耷拉了下来。
没精打采。
它左右看看,看着阎域的巢穴。
完全封闭的天然冰室,到处都是厚厚的冰。
隔绝外界,隔绝光线,甚至隔绝空气。
寒气就像是无形的利刃般,悄然无声地刺入。
刺入体肤,钻进血脉。
不出一会儿,就能冻结住那温暖跳动的心脏。
一击致命。
小狐狸原本很有骨气,站在冰面上,坚持了好几分钟。
但很快,寒气直逼,逼得它感觉自己身上的毛都要冻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