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熄灭。
“你不必有心理负担,我这么做不是为了帮你,不过就是找点乐子。”
“放心……这世上,讨厌他的人多的去了。”
“你算一个……而我,也算一个。”
他站了起来,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西装。
季楚楚也跟着站了起来,平静地看着他。
感激有余,却依然不乏警惕。
但班森似乎也并不需要她的信赖。
款款有礼地牵起她的手,落下一个绅士的吻手礼。
优雅,又不失痞坏之气。
他说:“晚安,季小姐。”
“希望今晚,你能做个好梦。”
他抬眼,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那双深邃的蓝眼睛仿佛有着令人陶醉的魔力。
但季楚楚没什么反应,反而是收回了手。
对于他绅士的举动,没说喜欢,也没说反感。
只是生理上表现出了一些排斥。
班森先生笑了,也不恼。
随手从一旁拿起了一顶黑色鹅绒高帽,戴上。
很快,他就离开了这一处庄园。
汽车的引擎声渐渐远去,消逝在了浓浓的夜色之中。
留下季楚楚,站在大厅里,看着外面,思绪沉沉。
垂落的手,慢慢握紧。
……
……
……
……
此刻,b国某岛处。
奔波调查了一整天的黑衣人,齐齐站在了暗处。
为首的人,低着头,双手交覆,声音谨慎又恭敬。
“先……生,时间有限,季小姐的行踪……我们还是没找到。”
他没有抬头看,从小就接受过专业训练的他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抬头。
因为有可能一抬头所面对的,不是先生的脸,而是……那冷冰冰的枪口。
子弹可以瞬间要了他的命。
他低着头,因为紧张,后背的内衬衣已经湿了。
但依旧一动不敢动,生怕更加触怒先生。
在暗处,那坐在轮椅上的人,并未做声。
冰冷的药水从输液管中一滴一滴地流下,他摩挲着手中的玉盘石,仿佛满身都沾染了寒意。
凉得刺骨。
空气中寂静万分,唯有他那不时传来的低低咳嗽声。
有些虚弱。
一旁的医生想要上前查看,却被他抬手,制止了。
低哑的嗓音落下,像是暗夜里嘶嘶作响的毒蛇,尽管身在病中,也依然能吐着蛇信子,掀动着毒牙。
潜伏着,随时能发动攻击。
“继续查。”
“她死了无所谓,我要……那个孩子。”
他咳嗽着,胸口起伏不定。
依稀的光线照耀下,他身上戴着的十字架,显露了出来。
伴随着他的咳嗽声,不断晃动。
那一道冰冷的十字架,仿佛在象征着他的身份——
他是……
上帝的,信徒。
你是我的信仰(85)
十年后。
……
……
……
……
金叶满地的大学校园。
清爽的秋风随着夕阳落下,轻柔地掀动着地上的落叶。
笔直的大学主干道上,失去了水分的叶子,就像是枯瘦的蝴蝶,无力地掀动着自己的身体。
轻轻飘起,又很快落下。
落在了干道的两边。
发出了簌簌细微的响声。
这细微的声音,在静谥的校园里,本该是最突兀的存在。
但现在,这一处地方,被突兀的声音打破。
连带着有些嘈杂的笑声,和窃窃私语,传遍了这条道。
络绎不绝。
“学……学长,我能邀请你……今晚参加联谊会么?”
一个高鼻梁,白皮肤的女学生,有些紧张羞涩地将邀请函递了过去。
因为太过紧张,她甚至都有些不敢看面对的人。
耳朵红着,盯着地面,视线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手紧紧地攥着那封邀请函,甚至都有些抖。
在她面前,一个身穿着黑色弥撒神服的青年,静静地站着,并未有动作。
他很高,背影清冷修长,宽松的弥撒服穿在他的身上,更衬得他身上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神圣感。
仿佛仅仅只是靠近,都会冒犯玷污到他。
他站着,白皙温暖的手中,拿着一本如砖头般厚重的《圣经》。
对面面前羞涩大胆的女孩儿,他似乎轻轻地笑了。
如阳光般温暖,声音也一如既往般地绅士柔和,彬彬有礼。
“抱歉,今晚我需要在学院研习,很遗憾……不能参加你们的联谊会。”
说话间,他甚至都没有接过那份精致的邀请函。
只礼貌地拒绝了她,态度温和友好。
女生被他温柔的嗓音给弄得有些耳红,心里也越发地紧张局促。
她飞快地抬头看他一眼,鼓足勇气:“那……那好吧……”
他向来不参加这些联谊会,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所以女生心里也没多大失落。
她红着耳朵,又再次低下了头。
快速翻开书包,将一份包装好的礼盒小心地递了过去。
“那……那学长,这个给你。”
“这是我亲手做的曲奇饼干,刚刚做好的,……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