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奇怪的是,他的身上,有九歌的味道。
淡淡的,却很纯粹。
沾染(15)
给了她无比强烈的亲和感,对她有着一股难以言说的亲近。
云姒现在还捉摸不透他的身份,所以开玩笑也只是浅尝辄止。
毕竟殷辞才是她家男人,她不该乱勾搭别的男人。
......
......
......
晚上,
云姒唤阿离退下,然后命侍女端了热水来。
殷辞的伤口需要一天两换,早上她换了一次,晚上还需要换一次。
退离了所有人后,宫主大人将毛巾沾湿,然后拧干。
坐在床边,擦了擦床上男人苍白脆弱的脸。
因为不能洗澡,所以她只能这样用湿毛巾给他擦擦。
擦擦身子,擦擦手,最后才解开他胸口的绷带,帮他换药。
一旁的烛火被丝笼罩着,宫殿内灯火通明,很是明亮。
宽大柔软的床榻上,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
花萼洁白,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似染似天成。
轻薄的金丝幔帐,躺在里面的男人,上身赤裸着,胸膛精瘦又漂亮。
眉眼精致冷清,眼尾处却是艳丽绝伦的红朱砂。
浅白的唇瓣紧绷着,冰冷的长指再一次抓住了她的裙。
死死地,似乎粘在了上面一样。
宫主大人为他涂抹了药粉,轻轻柔柔的,还吹了吹。
他的眉头微蹙,眼珠动着,睫羽轻颤,似乎就要醒来。
云姒顺手用袖子帮他擦了擦汗,然后扶起他,帮他把绷带重新绑好。
不知是不是因为闻到了她身上的气息,他的眉微微舒缓了下来。
唇瓣微张,似乎动了一下。
“水......”
微弱的声音,传到了云姒的耳朵。
又轻又低,呢喃着,他的眼眸似乎微微睁开了。
迷蒙又涣散,昏昏沉沉,靠在了她的怀里。
眼梢的一点朱砂,竟比她身上的颜色还要灼艳。
美得惊人,脆弱又精致。
云姒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
快速帮他绑好绷带,她的手一抬,桌面上的茶壶就开始自动倒水,倒满在了杯子上。
杯子稳稳地飘过来,云姒接过,送到了他嘴边。
他却侧脸避开了,绷着唇,眼睫轻颤。
“......”
云姒捏住他的下颌,不让他乱动,再次递过去。
“你要的水。”
他闭着眼睛,皱起清冷的眉。
仿佛是在逼他喝毒药一样,死死地绷着,就是不松牙关。
云姒尝试了几次,未果。
最后。
“……真是欠了你的!”
固定住他的头,她自己喝了一口,然后覆上。
动作无比熟练。
他的眼睛微微睁开了,水润迷蒙,眼梢是灼灼的艳。
指尖轻轻颤了一下,上面的温度似乎在回升。
很快,他把水喝了下去。
云姒又喝了一大口,覆上。
他微微仰着头,承受着送来的清凉的水。
喉结快速滚动着,攥着她裙摆的手,慢慢松开。
无声地,触碰到了她垂落的青丝。
抓紧,勾在了自己的指节上。
好不容易喂完水,云姒舔了一下自己湿润的尖牙,看着他唇瓣微启的模样,又毫不客气地亲了上去。
胡搅蛮缠,勾弄了他很久。
最后,亲得他的唇都微微肿了,她哼了一声,才慢慢放下了他。
沾染(17)
这一天,以照顾伤患为最后的任务来结束。
……
……
……
……
第二天一大早,暗魑来了。
勾着他的兰花指,抚顺着他保养得极好的长发。
身姿袅袅,眉目阴柔,踏来了谢水潭的水亭,缓缓行礼。
“宫主,暗魑来给您请安。”
红柱灰瓦的榭亭内,一袭水蓝曳地长裙的宫主大人,靠在扶手边,慢条斯理地扫了他一眼。
柔软细腻的肤色,眼波娇媚的眉目。
她似笑非笑,慢悠悠地投喂着鱼食,视线再次落在了湖面下,语气深长。
“难得,你这么早来向我请安。”
“怎么?有事求我?”
暗魑娇嗔一笑,从袖口拿出一把精致的木梳,梳着自己的发,埋怨:
“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我们英明神武的宫主大人,这样一点都不好玩。”
“……”美人凉凉地睨他,“何事找我?”
暗魑梳着发的动作停顿,然后身子一歪,也倚靠在了亭子边缘。
撑着脸,看着她,故作随意:
“我听说……乾坤宗的人送来了三株灵仙草?”
“不知我们英明神武的宫主大人,打算如何处置那三株灵仙草?”
宫主大人斜眼瞧他。
“一株给了殷辞,剩下两株,我全部都给暗魅了。”
暗魑脸色一变,“就,就这样?”
他细长的声音都尖锐了不少。
只见面前英明神武的宫主大人点头:“就这样。”
“......大人!你怎么能这样!”
他跺了跺脚,生气了。
怒瞪着她,看起来却又像是在对她抛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