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股清和的青草香。
清凉温度的手,有力地箍着她。
身子高高瘦瘦,肤色白净,看起来冷漠,但性子却格外地温顺。
像是个尚未褪去稚气的小男孩儿,总赖人得紧。
云姒转身,推了推他,没好气,“卖萌也没用,今天你必须把外面的藤给清理了。”
温顺安静的男人盯着她,暗绿色的瞳眸微微眯起。
似乎有些不情愿。
但他终归是听话的。
云姒难得正色时,他便不会做出惹她不高兴的事情。
温顺安静的男人垂下长长浅色的眼睫,抿着唇,转身走了出去。
难得地没有闹脾气。
云姒抱臂,倒是有些意外。
看着他走出去,指尖轻点,便也没再说什么。
留在厨房里,收拾他刚刚买回来的东西。
……
……
……
……
对于能够操控藤蔓生长的应生来说,要清理楼房外的藤蔓其实并不难。
半个小时后,攀附在外墙上的暗绿色植被全部消失不见,重新展露出了原来的面貌。
焕然一新,仿佛空气中的温度都没有了原有的阴凉。
处理完一切的男人,不声不响地站在院子里,盯着隔壁的楼房,一言不发。
幽绿色的眼瞳,就这样毫无情绪,面无表情。
冷白的手臂垂落着,微微握成拳,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云姒穿着拖鞋走出来时,他又收回了视线,转身。
眼皮垂落,挡住了眸底的情绪。
安静如常。
云姒对他招手,“应生,过来。”
安静温顺的应生走了过去。
牵住她的手,暗绿色的眼眸静静地盯着她。
云姒敲了一下他的脑门,“不许对人家大姐怎么样,知道么?”
她像是有读心术一样。
应生盯着地面,不看她了。
又开始了无声的闹脾气。
云姒顿了顿,挠挠他的手心,“生气了?”
他没反应,低着头。
就是生气了,还是被她给惯出来的。
“……”云姒有些想笑。
她又挠了挠他的手心,“真生气了?”
“真的不理我?”
他低着头,不吭声。
云姒转了一下眼珠,拖长了语调,“不理我的话,那——”
他抬头了,沉默地盯着她看。
完完全全就是个有点委屈的软包。
云姒踮起脚亲了他一下,“不生气了,好么?”
“……”
沉默。
云姒又亲了一下。
“……”
他慢慢抓紧了她的手,依旧沉默。
又亲。
“……”
他别过脸,却一下就抱住了她。
黏黏乎乎,却又好哄得很。
云姒抬手拍他的背,扬唇。
“不生气了?”
“……”沉默,抱得更紧。
他只喜欢她,她知道的。
男人低着头,眼眸平静而冰凉。
一旁的藤蔓,缓缓而上。
缠绕住,久久未松。
……
……
……
——完——
沾染(1)
……
苍莽之上,苍鹰盘旋,
翅翼舒展,盘旋在上空,遮挡住了天空炎热刺眼的日头,
声音尖锐刺长地叫着,穿破稀薄苍冷的空气,回响在了整座山谷。
巨大的山谷,实际上是被生生劈裂开来的,
两岸高高的悬崖,正中央横亘着一条将近百米宽的宽阔峡谷,
峡谷下森林密布,杂草丛生,时不时有长长的蜈蚣爬过,落下了一条条的爪印。
在这寂静的峡谷之中,苍鹰不断盘旋在一处,兴奋地叫着。
影子落在地面上,飞速地划过,落不下半分痕迹。
在森林深处,打斗声不断响起,猛烈的威力直接折断不少的树木,呈现了正中央光秃了一块的趋势。
伴随着苍鹰在天空上飞,地上的打斗也越来越激烈。
甚嚣尘上的沙土,飞扬的暗纹衣袍。
一名脸上带着精致面具的男人,飞速地落地,重新坐在了轿子上。
青丝三千,垂落在身侧,他依靠在椅子上,勾着长发,慢慢顺着,轻笑。
声音阴柔绵长,就像是毒蛇一般,雌雄莫辨,笑声在峡谷内回荡。
“这些个小杂碎,派了这么多人来,就这儿?”
精致的面具是纯银制成的,流光四溢,在阳光底下熠熠生辉。
轿子四下是四名貌美如花的女子,侍女打扮,也都毫不留情地笑了。
捂唇,看着对面伤痕累累的所谓正派人士,脸上是毫无留情的得意。
为轿子上的男人捏捏肩,捶捶腿,顺便,那不小心沾染上的尘土拍干净。
没有半分对战时的紧迫感,倒像是来郊游的。
相较于对面穿着朴素布衣的众人,这边衣着华丽,颜色明艳。
男人身上更是千金一匹的江南云锦,秀刻精致,缕线更是根根金色,润色均匀。
穿在身上,衣裳半露,露出白皙的胸膛,风流而又风情,举手投足都是邪气。
这就是明月教第一大护法——暗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