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姒:“......”
她是不是不该说那些话?
......
......
......
事实证明,她确实不该说。
自那天之后,盛淮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占有欲强烈得可怕。
只要是她不在他的视线内,他就会每隔一段时间打电话过来,不管她是不是在忙。
若是云姒不接,他就会疯狂地打,疯狂地打,一直打到她接了为止。
有一次她开会,手机没带,结果开完会回来,就看见他阴沉着脸站在那里,拿着她的手机,明目张胆地翻。
就像是个来捉奸的妒夫一样,脸色过于地恐怖。
云姒无奈,只能放下手头的事情去哄他。
却不想,这样越发助长了他的脾气。
就像是一只极其容易动怒的凶兽,没有了枷锁的束缚,就极度地敏感。
敏感中又带着极度的不确信,总是需要她一遍一遍地重复那些话,才能让他平复下来。
云姒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患得患失,似乎带着强烈的自卑感。
明明,他们之间本该是平等的关系。
......
......
......
下班回家,云姒坐在盛淮的车上,牵着他的手,两个人一起坐在了后面。
盛淮靠在她的肩膀上,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温白的面容落下浅浅的阴影,恬淡安静。
睡着时,才没有了平日里的阴沉和戾气。
看起来重新恢复了温温软软的大绵羊模样,长长浓密的眼睫垂落着,唇瓣泛着淡淡的嫣色。
很是赏心悦目,让人对他完全生不起气来。
云姒抬手,轻轻帮他敛了一下额前的碎发,牵着他的手,然后静静看向了窗外。
窗外,不出意外,又一次看见了那蹲在花坛旁边的人。
孤孤单单的背影,抱着一束蔫烂的玫瑰花。
等在那里,一如既往地等着她的车出现,然后像是讨人厌的苍蝇一样,每次都凑上去,怎么赶都赶不走。
实在是……烦人。
云姒眼波平淡,静静看了一会儿。
直到路口的红灯变成了绿灯,车子启动,她才毫无表示地收回了视线。
低头,看某个粘得像是狗皮膏药的男人。
正要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时,她倏然一顿,这才发现——
他的眼睛,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睁开了。
长长浓密的眼睫下,漆黑幽深的凤眼,毫无情绪地看向了她刚才看着的方向。
一言不发,静得可怕。
眸色诡谲地看着那蹲在花坛旁边的人。
可以吗(51)
云姒虚放在半空中的指尖一凝。
心中出现的第一个念头是——
糟了。
依照他现在这个疯批的模样,他要是查出那个男人曾经赤裸出现在她面前,还被作为礼物送到了她的床上,那他会不会......
把她给搞死?
大概率会。
格外识时务的小妖精立刻想说些什么。
“盛——”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没有动作。
仅仅只是把她抱紧了些,沉重地呼吸着,整张脸都埋在了她颈窝里。
过分的安静,一点表示都没有。
“……”
不仅没有让她心安,反而有种更强烈的提心吊胆的感觉。
总觉得,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还会留有后招。
云姒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想先解释,但又怕自己是不打自招。
万一他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个抱着玫瑰花的男人,而她又自己先提了出来......
那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自己给自己找了麻烦做。
她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没开口。
牵紧他的手,低头亲了亲他。
男人闭着眼睛,没有动作。
......
......
......
第二天。
沧冥一如既往地守在花坛旁边,看着时间,等待。
八点三十分,云姒的黑车缓缓地从车流驶出,直接开往了地下停车场,并没有经过公司前门。
沧冥看见那车,立刻站了起来。
熟门熟路地跑过去,追着那车尾,一直追到了停车场里面。
黑车在停车位停下。
很快,沧冥就跑到了车前,抱着玫瑰花束,气喘吁吁地看着里面红唇艳丽的女人,解开了安全带。
下车,女人大波浪卷,穿着黑色细高跟,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无比漂亮,惊艳,妩媚的桃花眼漆黑清透,像是狐狸一样,淡淡看了过来。
敛着衣袖的扣子,不紧不慢。
沧冥抱着玫瑰花,走了过去。
看着她,清秀的面容微红,像是小白兔一般真诚。
“早上好,小姐。”
“今天的天气很好,希望你的心情也能感到愉快。”
“如果可以的话,请让我在晚上也能见到你,我不会多加打扰你的,我只是......”
“想每天都能见到你。”
他微微低下头,耳尖泛起了薄红,羞涩又紧张。
玫瑰花束,也递了过去。
女人的眸垂落,淡淡看向了那枯萎发干的玫瑰花束。
没有说话,站在那里,细长白皙的手指晶莹粉嫩,似乎笑了一声,情绪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