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得像是天上的霞云,薄得宛若即将消融的寒冰。
他有些不自在,想用手挡住她那双明亮的桃花眼。
但视线一不小心对上时,他看到了她的眼底里,渐渐浮出了笑意。
一点一点,温柔得仿佛春日里的风,在瞬间穿透了他外表的那层清冷,触碰到了他内心的细腻和柔软。
他在念着她。
时时刻刻,都在记挂着她的情绪。
这样的感觉啊......
可真好。
相公,我的(72)
一点一点,温柔得仿佛春日里的风,在瞬间穿透了他外表的那层清冷,触碰到了他内心的细腻和柔软。
他在念着她。
时时刻刻,都在记挂着她的情绪。
这样的感觉啊……
可真好。
她微微扬唇,却是没有再言语了。
像是为他的窘迫给了台阶下。
外面的车轮咕噜咕噜,声音不大,车身行驶得也很平稳。
她依旧是懒洋洋地软在了他怀里,随眼瞄了一下自己身上已经穿戴好的衣裙。
整整齐齐,一看就是他的杰作。
她抱住他,闭上了眼睛,“相公。”
“……嗯?”
“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如果当初,不是我,而是别人,你也一样会对她这么好么?”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问。
容礼微微一怔,眼睫垂落,望她。
她的面容娇媚,水眸半眯,语气又淡又软,活脱脱像只吃饱喝足了的小狐狸。
纤细的手指开始勾住他的指骨,像是条灵活的小蛇一样,勾缠住,带着几分不明的意味。
容礼沉默。
云姒眼皮都没抬,依旧慵懒,“会?”
她神色淡淡的,倒是看不出来是在生气还是没有生气。
“……”容礼沉默了良久。
久得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还吻了一下她的手指尖。
没有回答,只是低低哑着声说,“没有别人,只有你。”
“总之,就是你。”
哪里有那么多如果?
他不想要这些如果,也不想去想。
只要现在,就好了。
“……”云姒眼皮半抬。
停顿了稍稍一会儿,她打了个哈欠,继续漫不经心,“那换一个问题。”
“当初你被下药的时候,林梨想要强迫你,当时……你是什么感觉?”
“就……感觉到身体上有没有什么变化?”
当初那一股力量的波动,明显就是九歌的魂体在保护着他。
力道强劲,甚至都仅仅只是用了一分力。
虽然她知道在遇到危险时,九歌体内的神力会在关键时刻出现,保护肉身。
但是现在他并没有遇到危险,林梨只是给他下了药,想要和他有鱼水之欢。
这样送上门的好事,他根本没理由拒绝,不是么?
“……”容礼定定看她。
过了半响,才抿唇道,“当时的身体……很热。”
“然后?”
“然后……她很讨厌。”他抬起她的下巴,覆在了她的唇边。
轻轻磨蹭着,声音很低,“她要脱我的衣服,我很生气。”
焦躁和狂怒从心底彻底地爆发了出来,甚至都压过了那层药性。
甚至……他想让她死。
那是斯文的书生,第一次产生了杀人的念头。
他想要将她剥骨抽筋,碎尸万段,然后让她永世不能超生。
这样极度暴虐的怒意和杀气充斥满他的眼睛里时,也不知道为何,他的身体开始不受他的控制。
意识混沌之间,只听到外面的声音一片嘈杂,还有碗筷摔碎在了地面上的脆瓷声。
再后来......束缚着他的绳子也断了,他浑身没有力气,摔倒在了地面。
相公,我的(73)
再一入眼,便看见了她蹲在他面前。
那双盈盈关切的桃花眼,清得几乎都能完全倒映出他狼狈不堪的模样。
无比漂亮,轻柔得就像是在他的身上浇了一桶油,一瞬间,身上原本被压制的温度开始疯狂升高。
他的理智在顷刻间土崩瓦解,意识已经朦胧,已然只留下了寻找凉意的本能。
“救......救......我......”他那时道。
因为那时,他的嗓子里已经像是马上就要烧起来了。
或者说是,他的浑身上下似乎都已经烧起来了。
狂躁和想要发泄的欲望,如山一般碾碎了他那仅存的最后一点点理智。
当时的他,脑海中仍然想要抵抗的念头一闪而过。
但很快,她背起了他,身上清凉的温度传了过来。
有股若有若无的花香,就像是有灵识的妖精般,透过鼻息,深深地钻入了他的身体里。
那般的味道,如同罂粟般,让人简直上瘾到了极致。
他的身体都在发抖,不受控制地抖。
不是因为害怕,也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他已经被刺激兴奋到了极点。
所以,脑海中那仅存的一点点清明,早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他的身体彻底软了下来,遵从本能,选择了破罐子破摔。
带走他的这个人,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细看她的模样。
头脑浑浊间,只记得她的那双夹杂着关怀的漂亮桃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