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乱成了一团,连手指甲盖上都是黑漆漆的泥垢,
他闷声着不说话,又想爬起来,
侍卫不耐烦地又踹了他一脚,像是踢垃圾一样,
“妈的赶紧给老子起来!滚到一边去!”
秋离站在侍卫后面看着,又跑回了马车边,
“小姐,没什么事情,就是一个乞丐挡着路了。”
马车内,
云姒支着脑袋,淡淡嗯了一声,没什么反应。
素手捻起一块刚买的糕点,不紧不慢地吃着,道,
“打发点钱,让他走就行了。”
“好的,小姐。”
秋离明显也是做这种事情多了,驾轻就熟,
她来到侍卫旁边,阻止了侍卫的动作。
然后熟练地从口袋里掏出两块小碎银,放在了那人的面前,
“拿了钱,就走吧。”
那人还是不说话,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
没有拿那地上的碎银子,
只佝偻着身子,崴着腿,一瘸一拐往一旁跑去。
身后不远处,
大街的另一边,有一帮人拿着棍棒,迎面跑来,
一边跑一边骂,
“妈的小兔崽子敢跑,今天就给老子打断他的腿!”
“还跑!?给老子追!”
那个人崴了脚,加上又被侍卫狠狠地踹了两脚,
他似乎已经虚弱得没有什么力气了,却还是在往一旁跑。
那帮人很快就追上了他,然后围着他,拳打脚踢。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也没有一个人敢管。
只是看着,观望着,谁都不敢上前。
处理完街上的障碍物,侍卫收起刀,往回走。
马夫重新调整好车的方向,握紧缰绳,“驾——”
马匹情绪稳定下来,继续向前走。
马车内,
云姒慢悠悠吃着糕点,吃下了最后一口,
掏出手帕,简单擦拭了一下沾着细碎糕点的手指,然后放在了一边。
解了嘴瘾,她微微支着脑袋,正想继续闭目养神时,
忽然,
她的心口传来了一阵刺痛。
我很娇弱(4)
忽然,
她的心口传来了一阵刺痛。
尖锐的疼痛,就像是被针狠狠地插入,穿过一样,
她一下子睁开眼睛,捂住了心口,
心头无来由的,涌上了一股强烈的疼痛,
痛得她整颗心都在发颤,气闷得喘不上气来。
恐慌,不安,压抑,
无数负面的情绪就如同潮水般向她涌来。
云姒皱眉,按压着自己的胸口,指尖收紧。
疼,
很疼,
不是肉体的疼,而是灵魂上的心口疼,
疼得她无比地发慌,胸口空荡荡的,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生生被掏走了一样。
云姒低低吸了一口气,拍了拍马车的车板,
“春夏,掉头!回去刚才那里!”
春夏听到她的声音,楞了一下,随即连忙应下,
“好的小姐。”
马车很快就又掉头了。
云姒死死地按压住心口,脸色都白了几分。
“小姐,我们回到这里了。”
春夏在外面道。
云姒掀开马车的帘子,看向了还在聚堆的那处地方。
透过人群,她看到倒在地上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的人时,她眸色微变。
“......小姐,你怎么了?你怎么下来了?”
云姒忽然就提着裙摆要下车,秋离看得有些茫然。
云姒没说话,一把将侍卫腰上的剑拔了出来,
鲜红的衣裙,极快的步伐,寒若冰霜的眼眸,
眼色很快的人群一下子就给她开了条路,避开。
“小......小姐......”春夏和秋离小跑着才能跟上她的脚步。
围着殴打的那群人,有个小弟眼尖,看到了云姒。
他忙推了推大哥的手臂,“大哥!有个女人!”
“妈的有个女人怎么了!?”
李大哥正一肚子火没处发泄,大吼着,转身。
下一秒,
剑身如寒光一样划过,
“啪嗒——”
一颗头颅掉落在了地上。
男人还没有看清来人,就已经尸首分离了。
那群人当场死寂。
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互相看看,似乎被这个忽如其来的女人给吓住了。
二当家的握紧手中的斧头,没在看地上的人,走了过来,
“你杀了人,是想死吗?”他活动了一下筋骨,怒气冲天,
正想一个斧头过去,
结果侍卫一下子全部都冲了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敢动我家小姐试试!?”
丞相府的侍卫个个身强力壮,腰比桶粗,
手中的寒刃也都是上过战场的,个个都是真家伙,
二当家的一下子就被唬住了,斧头也不敢下去,
面纱下,云姒勾唇冷笑一声,将手中的剑丢到了侍卫的手里,
“我是杀了人,那到时候,官府上见吧。”
“来人,把他们通通压到通天府!”
“是!”侍卫领命。
云姒径直走过他,蹲在了地上的人面前,
地上的人,浑身肮脏不堪,就像是在臭水沟里爬出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