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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花儿问霍言山:“就这样游江南?从街这头到街那头?霍将军哄骗女子的本领,真是一点没长。”
    霍言山手指着远方,目光炯炯对她说道:“你且看我手指之处,那里,那里,更远的那里,我都带你去。”
    “刚刚进门时候还自称本将军呢!”
    “那个架子不端也罢!”
    霍言山一时间像回到多年前,还是那个在北地遭受了暗算的少年将军,跟他的救命恩人在一起。那时的少女,是他目光所及之中唯一的好人,真正的好人。霍言山想起来了,他那时说带她回江南并未骗她。
    但霍言山的志向从不在男女情/爱之中,而在江山社稷上。是以那时他离开,是头也不回的。如今他仍旧如此,却在志存高远之时也分出精神有旁的心思了。
    这一切都落在白栖岭眼中,他哼一声,关上窗,又给霍言山记上一笔新仇。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1章 吹梦到西洲(十)
    霍言山努嘴向那扇关着的窗:“你二人当初看起来情深义重, 如今却也落得如此下场。你可曾后悔当初在燕琢城选了他?”
    “选你下场就好了?也不看看你在滇城那偌大的后宅,女人们争相为你吃醋,大打出手。滇城人都说:能进霍家的女子那都是世间绝色, 但出了霍家的女子, 是被其他绝色扒了层皮的。想来霍将军也是个喜新厌旧的。”
    花儿说得霍言山脸红一阵白一阵,他心想:别看她这些年大有不同, 那张嘴却始终如旧。也不知白栖岭那种恶脾气是如何忍受她这张伶牙俐齿的嘴的。
    花儿依旧不依不饶,取笑他:“还有人说, 霍将军不管后宅多大, 在夫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为何呢?那夫人的娘家手握及外邦的兵权, 有百万大军在夫人身后撑腰。滇城人偷偷议论:霍将军怕是个吃软饭的。”
    “要说吃软饭, 在我们燕琢城那是抬不起头的,也不知霍将军在滇城能不能抬得起头?”
    花儿一下说到了霍言山的痛处。他以为她到滇城, 不过就是混了几日时光,又有一半时间跟他在山里,不成想她倒是把他探个明明白白。他男子汉大丈夫,为江山社稷理想抱负委身一次如何?娶敌国公主又如何?他的夫人心中有他, 就差将他供起来,他也不曾受过什么委屈!他虽然这样劝慰自己, 却深知那不过是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晚点看…没贴完也没改完啊…误点了发表
    ………….
    mmmmm
    第112章 吹梦到西洲(十一)
    自我欺瞒的想法罢了。
    受制于人并非长久之计, 但父亲总要他忍。父亲说:那毒妇和她的废物儿子已经死了。他们生前藏的好东西,死后你我给他们挖出来,往后自然权倾天下。你今日不过受一时之气, 待你得了天下后再想这些, 又算得上什么?
    花儿见霍言山不言语,又故意激他:“霍将军应是没想过那点头哈腰的滇城人竟然这样看你吧?无碍, 人总要被编排、被议论,吃软饭又如何?还有那么多人吃不上饭呢!霍将军好歹有口饭吃。”
    花儿话音刚落, 霍言山的手就握住了她的脖子。花儿抬手就是一刀, 划破了他的绸衫, 二人在船头打斗起来。
    霍言山自小习武, 自认对付面前这个豪不费力,却不成想赫赫有名的女将军打架用的都是阴招!她招招攻他下三路, 要他断子绝孙一样!而他上前钳制她,她总会灵活躲过。要是他对她真要痛下杀手,倒也能斗上一斗,可她于他还有用, 他又不能杀她,也舍不得杀她。
    霍言山受了一口窝囊气, 抬腿要踢她, 船头下沉,船身摇晃, 花儿向后一跳, 快速躲过。还要上前与他缠斗,霍言山抬头叫停:“不打了!你如今怎么这么好斗?”
    “你第一天认识我?”花儿问他:“你休要惹我!你若对那些话不满, 可以去杀滇城人, 我不过是学舌罢了!再说, 你能堵住悠悠众口吗?”
    “孙燕归,我定要你看到这天下最终是谁的!”霍言山撂下这一句,转过身去,再不肯理她。花儿气够了他,也不再言语。
    “你要带我去哪?”花儿见船脱离了原本的那条河,往支线划去,就问霍言山。
    “给你找一间临水的屋子,让你推开窗就能看到苏州河。每日奸/淫你,要你给我生儿育女。我倒要看看那时你的嘴还是不是这样硬!”
    霍言山真的被花儿逼急了,他在夫人那里受气是因为夫人娘家有百万兵权,她凭什么让他受气?
    霍言山到最后也没想清楚,他小心翼翼那么多年,为何偏偏在那一晚着了花儿的道,那花儿就算嘴损,何曾当面毁人颜面过?但他就是动怒了!
    花儿闻言坐回船舱,也不打算逃跑,只是偶尔看向烟雾水面。那上头除了船桨带起的水波纹,再没有什么动静,但她一点不慌,甚至躺到床头,翘起二郎腿,任细雨落到她脸上。
    “你求我还来得及。”霍言山说道。
    “求你?那我还不如去求你夫人呢!”花儿嘻嘻一笑:“你又做不了主。你当我没听滇城人说么?你就连夜里去哪个妾室那里都是由你夫人定的。”
    霍言山又觉心中一痛,再不肯说话了,只是狠狠看了花儿一眼。他要她为她所说的一切付出代价,他要她跪下求他!
    可他仍旧不懂,他们初相识时,她就疑他;后屡次背叛他;如今又轻贱他。难道在她心中,他从不曾有过一分一毫值得信任的时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