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寿啊,她真的不是存心想要探看这里面写了什么,实在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刺激了,她有种不妙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被发现了什么似的……
深吸一口气,十七看向纸条里面的内容。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眼睛都瞪直了。
卧槽,这……别吓她啊。
十七左右瞧了瞧,再也顾不了那么多,身子在胡同里一转,便朝另一条道去了,再次出现时,人已经到了澜沧院。
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虽说一身青衣男子打扮,但百里鸿渊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的身上。
“为何突然回来?”百里鸿渊语气平静,慢条斯理地还给自己倒了杯茶。
十七嘴角抿了抿,想问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更没有身份去问。
真要是因为这些暴露了,那也只能怪她自己反应不够快。
而且现在,她是真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这边出了问题,所以才……
想到这儿,十七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字条,“主子,这是王妃娘娘让属下送去朝暮楼的东西。”
百里鸿渊端茶水的手微微一顿,“拿过来罢。”
十七瞥了眼站在百里鸿渊身后的十四,却见对方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只好硬着头皮自己上。
百里鸿渊从十七手中接过字条,十七的心弦瞬间绷紧,死死地盯着他的表情。
结果,百里鸿渊只是扫了一眼,便放在了一旁。
十七:“?”
卧槽,这就结束了?主子就没什么要说的?
上面可是王妃娘娘让那个许神医出门一趟,帮她看一个人的腿是不是真的坏了。
至于那个人是谁,那条腿又是什么腿,用狗脑子想都能够想得到的好吧?
这分明就是王妃娘娘开始怀疑主子的腿是不是装的了!
结果,她主子没反应?
十七嘴角抽搐,心里一万个天人交战:主子要真的是没看出来是什么意思,她这个做下属的是不是该提点一下?
没等她想圆乎,却听到一直没有出声了的十四开口道,“主子,这个许姑娘这段时日在靠一手医术,在朝暮楼风生水起。”
十七猛地抬头瞪向十四,眸子里充满了愤怒。
卧槽,这什么人啊这,他怎么可以这么狗啊?
想让他将纸条拿过去给主子的时候,他假装没看到,现在开口不是妥妥地害她吗?
“是她?”百里鸿渊挑了挑眉头,眸子里多了一抹深邃,说罢,转头看向十七,“王妃去朝暮楼时见了这个人?”
十七恨不得将十四的嘴给缝上,偏偏百里鸿渊一个眼神丢过来,让她噤若寒蝉,只好点了点头,“见了一面,王妃本来要选回府里的人,是她的侍女……”
等到这句话一出来,十七瞬间意识到了自己说了什么,吓得一把捂住了嘴巴。
卧槽,主子知道王妃娘娘去了朝暮楼?
而且她刚刚还好像把王妃娘娘要将人送上主子的床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完了完了,她不会今天就要死了吧?
十七心里惴惴,谁知百里鸿渊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这个间谍,倒是做得不错。”
十七一个哆嗦,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主子,属下只对主子一人忠心。”
百里鸿渊轻哼一声,不置可否,“可知道王妃和她那天交谈了什么?”
十七愣了一下,她居然还没死?
果然主子早就知道这一切,既然如此,想必连那许箫声是王妃娘娘的故人,他也知道吧?
她主子不愧是她主子!
那她也就不用多说了。
毕竟惹得主子不开心的事情,怎么能说两遍呢?
做下属的,一定得多为主子的身心舒畅着想才能活得长久!
想到这儿,十七立马摇头,“王妃娘娘没让我们跟过去,和她聊了片刻就出来了,之后就没有选她的侍女。”
百里鸿渊思索片刻,便将桌上的字条递给了十七,“将它送去罢。”
“主子?”十七有点犹豫,“这上面的内容……”
百里鸿渊抬头看了她一眼,十七脖子一缩,立马跑了,“属下明白,属下这就送过去!”
待得十七走后,十四上前将茶端到百里鸿渊的面前,语气深沉,“主子,属下怀疑上回那药,是她给王妃的。”
百里鸿渊伸手端过茶杯,眸子里的表情瞬间深邃几分,“她倒是,很会交朋友。”
只见了一次,就能将人请出来看他的腿。
十四:“属下担心王妃有了怀疑,要不要属下跟朝暮楼……”
“不必。”百里鸿渊抬手阻止,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若是不让那人出来,才是坐实了她的怀疑。”
而且,只怕她如今怀疑不仅仅是他的腿。
倘若许箫声没有出现,那就证明她的怀疑不假,毕竟十七不可能帮着她去害自己真正的主子;
如此,便顺理成章地证明了他就是那个人。
倘若许箫声出现,就算自己不是那个人,以她字条上面的内容来看,也是来试探自己的腿是不是真的坏了。
如此,便是好一招连环计中计。
不得不说,她的小媳妇儿真的很会玩。
只是,她是从哪里开始怀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