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夕若:“……”
她又不是傻子,这个时候乱动不是要把伤口弄得更严重?
况且如今他们之间实力悬殊,她便是想动,那也是无济于事。
只是她不明白,她受伤就受伤,以这男人的贱兮兮不冷嘲热讽就罢了,生的哪门子气?
凤夕若没有猜错,此刻的百里鸿渊的确是生气了。
但他气的更多是自己不过才不在她身边那么一点儿时间,她便受了伤!
“坐下,我给你上药。”将凤夕若拉到里屋的榻上坐下,百里鸿渊从怀里掏出一只精致的白玉药瓶。
凤夕若看到那白玉药瓶,只觉得脑海里有什么轰然炸开,就要把手抽回来,“不用,我自己会上。”
“是,你不仅自己会上,你还很会弄伤自己。”百里鸿渊几乎咬牙切齿,连忙将那只手一把抓住。
凤夕若:“我自己有药。”
就算是要上药,她也不要这个。
而且要不是他又来了,她刚刚怎么会用尽全力刺出那根簪子,若不是刺出那根簪子,她又怎么会把伤口弄裂?
听到这句话,百里鸿渊先是怔了一下,接着又笑了,语气暧昧:“你自己的药,哪有我的这个好?王妃娘娘难道感受不出来?”
他知不可这个时候戏耍于她,只她如今的性子,实在是比梦中前世变化太多,而且……
虽是重生,哪怕知晓诸多事情的走向变故,但不可否认,百里鸿渊的心中仍带着几分恐惧。
他害怕以凤夕若的性子,即便是自己变了,她也依旧会走上那一条路。
好在,如今一切都有了肉眼可见的不同。
种种变化,让他狐疑的同时,分明有种说不出的欣喜。
打过这几次交道,凤夕若也大致清楚了眼前这个人的性子,知道自己越是不顺着他,他便越发张狂。
当下索性一句话不再说,任由他去摆弄。
毕竟……
的确,他的药效果好些。
她虽不在意伤口,但也没有什么自残自虐的倾向。
温和的药膏敷上,原本的疼痛立马得到了缓解,冰冰凉凉的感觉让凤夕若舒服得眯了下眸子。
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百里鸿渊心里微微一动,笑道,“放心,用上这个,不管多深都不会留下疤痕。”
他只道女儿家,又怎会不在意外表。
不会留疤?
凤夕若愣了一下,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他后背上的那道狰狞。
药是他的药,疤也是他的疤,说什么大话?
百里鸿渊并不知道凤夕若心中所想,只继续开口叮嘱,“这几日莫要再沾水。”
他的声音低沉,声线却又十分清冽,落在凤夕若的耳朵里,让她不禁想起了山间的风吹过池塘的柳,碧波下的锦鲤缓缓地游。
心里一动,凤夕若将手臂收回去,堪堪别过了脸,轻应了一声。
百里鸿渊见凤夕若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脸上的神色这才缓和几分,扫过她脖颈时微微一怔:“那块玉佩呢?”
凤夕若心里一沉,“你休想打它的主意!”
百里鸿渊轻嗤:“我若想打它的主意,昨日那般情景,不是垂手可得?”
凤夕若瞪了他一眼,却也明白这个男人说的是真话:“你问这个做什么?”
即便如此,她心里依旧带着强烈的防备。
百里鸿渊:“不是说这是你和夫君新婚之日情投意合的见证吗?”
凤夕若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你看到了?”
百里鸿渊淡淡一笑,“今日阵仗之大,想看不到都难。”
顿了一下又道:“只是奇怪,王妃出门前同我说起你那位夫君还满是怨愤,为何还要为他守着王府?可见是心口不一。”
凤夕若听奥这番话差点乐了,他又不是百里鸿渊,自己对百里鸿渊什么态度,关他什么事情?
难不成,是为了追求某种刺激和快感?
想到这儿,凤夕若冷冷一笑:“谁说我是为他守的?”
百里鸿渊:“?”
凤夕若别过眸子,嘴角露出一丝嘲弄,不欲再解释。
不论是什么世道,都觉得女人不过是男人的附属品。
便是前世如此乱世,便是她屡立奇功,成为第一将星,质疑她的声音也一直没有消停过。
百里鸿渊知道自己若在问下去,也只会是自讨没趣,唇角一扬,话锋一转:“那王妃娘娘喜欢何样的男子?”
“自然不会是像你这般乖张无礼、狂妄自大之人。”凤夕若毫不犹豫答道。
听到这句话,百里鸿渊认真地思索片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什么?
凤夕若觉得莫名其妙,但也不愿意再去多想。
百里鸿渊轻轻叹了一口气:“我最近要出去办点事儿,有一段时日不会在,你且好生照料好自己。”
凤夕若心中当即一喜,只不等她反应,男人突然上前。
凤夕若眉头狠狠一皱,“你……”
只话还未曾说完,一块温润已经贴上了她的脖颈。
凤夕若原本要挣扎的身体,瞬间僵住。
虎符?那块被她藏在袖口里头的玉佩,是什么落入了这个男人的手里的?
百里鸿渊原本已做好随时这道小小的身体禁锢住的准备,察觉她安静下来时,不禁多了丝丝暖意,“既是你夫君留给你的东西,还是好好的戴在身上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