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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
    楚含棠将老者给她的方子叠好放进袖子,也不想在义庄久待,准备跟谢似淮去买一些方子上写的东西回去试试,“我们走吧。”
    今日收获颇大,她心情也很好。
    半个时辰后,他们回到京城,随便找一家药坊抓方子上的东西。
    药坊里充盈着药香味,楚含棠闻着提神醒脑,恍惚中记起还有一件事没有跟谢似淮说,“我昨晚弄不见宝石银耳坠了。”
    他抬了抬眼,“不见了?”
    楚含棠有些愧疚,“对,不见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见的,是今日一早看见池姐姐戴着的耳坠才发现的。”
    昨晚没怎么看池尧瑶,因为怕小病娇说她总看池尧瑶。
    谢似淮笑了,“是么,我昨晚还以为是你送给池姑娘的呢。”
    这误会可大了,楚含棠暗自庆幸自己有嘴巴,能够及时解除误会,“怎么可能,这是你的东西,我怎么会随意送给别人。”
    “我会找机会把那一双耳坠拿回来的,你给我一点儿时间。”
    他“唔”了一声,“我信你。”
    谢似淮此刻确实是信了楚含棠的话,其实仔细想想,她应该也不会把红宝石银耳坠送给池尧瑶,毕竟如此一来,他迟早会知道。
    昨晚兴许是太过于患得患失了。
    不对,患得患失么。
    他对楚含棠患得患失?这种感觉还是太过陌生了,谢似淮思考着该如何形容它们。
    无法形容,很奇妙。
    楚含棠没把他的宝石银耳坠送给池尧瑶是真,可身为男的楚含棠对他产生不了一丝反应也是真……
    谢似淮笑意不及眼底地想着。
    他们买完东西就立刻回去了。
    池尧瑶得知他们完成了住持拜托的事,也感到十分开心,同时又担忧这位神医是否能治好崇善寺那些被人种下过巫术的和尚。
    若可以,或许对他们也有帮助。
    皇帝看样子是绝对不会给被种下巫术的士兵解巫的。
    到时候他们恐怕还要想办法解掉那些人被种下的巫术,可谢似淮曾经说过,巫术除了施巫人外,其他人无法解除。
    既然如此,这个希望很渺茫。
    楚含棠见池尧瑶还是愁眉苦脸的,马上就把神医教她易容术一事跟他们说了,希望对方心情好些。
    果然,池尧瑶下一秒的表情如乌云散开,露出晴天般。
    她喜悦道:“易容术?我以前只听说过,倒是从未见过,若我们在三王爷生辰那日易容再混进去,那事情应该会更加顺利的。”
    即使有易容术,也只能在三王爷举办寿宴那日混进去。
    皇帝派人盯着三王府,肯定会让那些人一旦看见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立即行动。
    忽然见到有陌生面孔的人去找三王爷,他们也一样会行动,皇帝的性格就是宁杀错莫放过。
    但是生辰那日情况不一样了。
    池尧瑶和白渊都懂得这个道理。
    会易容术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他们不用整天整夜地待在这个院子,这几天也可以易容出去打听消息。
    这样就不怕被人看见脸了。
    楚含棠也学老者那样给他们示范了一次,在场的人都是学东西很快的人,记忆力也都比普通人要好,也是看一遍就学会了。
    但感觉学会了,跟做起来或许会不一样,因此他们谦虚好学地在院中慢慢地练习起来。
    楚含棠则回她的房间琢磨自己的事情了,直到晚上才出来。
    因为要沐浴了,楚含棠拿着衣衫去浴室,习惯地敲了敲门,“有人么?没人我就进去了。”
    今晚沐浴的水是淘米水,古代人经常用奶白色的淘米水来净身。
    满满的淘米水装在浴桶里。
    楚含棠走进去,刚想把衣服放在挂架上,却发现这里挂有别人的衣衫,好像是谢似淮的,她下意识地转身看向没有人的浴桶。
    “哗啦”一声,只见有人从水里冒出半个身子。
    少年白皙的锁骨深陷着,锁骨窝还淌着水,长发湿哒哒地黏在身上,面若美玉似的柔白。
    他长睫一颤,水滴便沿着睫毛滴落,加上眼尾微红,恍若落泪。
    谢似淮忽然抬手拉住了站在浴桶旁边的楚含棠。
    她受力弯下腰,他微仰起头,唇齿轻撞,舌尖相缠,“我们,一起沐浴……好不好。”
    他真的太想和她交媾了。
    这是能证明她拥有他的直接方式之一。
    第52章 许愿
    唇齿间的热气顺着嘴角蔓延到楚含棠的脸颊,她睁眼看着谢似淮,他也在望着她,漆黑的眼睫一眨,残留的水滴滑落,砸到她脸上。
    浴室水汽弥漫,属于谢似淮的气息一点点地笼罩着楚含棠。
    鼻尖挨着鼻尖。
    唇与唇之间摩擦着,谢似淮将近贪婪地吮吸着楚含棠赐予他的柔软,血液在身体内乱窜着。
    很喜欢这种感觉。
    以前他必须得杀人、杀狼才能活下来,你不杀人,人便会杀你,将你尸首踩于地上。
    你不杀狼,它便会撕碎你,将你连骨带肉吞吃。
    所以,为何不杀呢。
    杀着杀着,谢似淮慢慢地衍生出习以为常的兴奋与愉悦,杀人变成像普通百姓杀家禽一般的寻常。
    人会为杀家禽而感到愧疚、心疼、不忍等的情绪么。
    显然是少之又少,他们大部分不会,反而会思考在家禽死后,如何烹饪它们才能更好吃,谢似淮杀人时亦是如此。
    虽然他是不会吃人肉的。
    有些人甚至因为杀家禽被血溅到而心生不满、厌恶,可他却异常享受着血液喷溅过来的那一刻,滚烫、炽热,昭示着生命正在流逝。
    二者这么一对比,他显得仁慈多了,不是么。
    可楚含棠能赐予他的仿佛有更多,说不清有什么,但谢似淮就是心生向往、渴望。
    吻逐渐加深,谢似淮微喘着气。
    他细长的睫毛一张一合,一双眼睛似乎被浴室中的雾气打湿了,如装着一汪水,有几缕湿发贴着锁骨,黑色融入了白色中。
    楚含棠却猛地站直身子。
    两人分离。
    谢似淮也不动,只是抬着头看着站在浴桶旁边的她,笑容如破碎了的镜子,泛着光怪陆离。
    “你昨日说你乏了,所以无法对我起反应,今日也是么?”
    他声音很轻,似乎一阵风就能吹散,又含着诡异的笑,“为何呢,仅仅因为我是男子……”
    “还是你说的喜欢其实是假的,你不喜欢我,甚至无法接受与男子亲密,所以……”谢似淮笑得单薄的肩胛骨轻颤,“你在骗我。”
    楚含棠哑口无言。
    “那你说会永远陪我在我身边也是假的了,无法喜欢男子的你,会觉得跟我亲密恶心么?”
    浴室仅有的烛火晃动不止。
    谢似淮那张若昙花却又带着少年气的脸在某一瞬间陷入阴影中出不来,“你就真的只喜欢女子?”
    楚含棠不由自主地摇头。
    看着这样的他,她脑子一片空白,直觉告诉自己这一次必须得好好处理,不然后患无穷。
    可怎么样才算是好好处理?
    楚含棠脱口而出,“不是的,不是的,是因为我……”
    【警告!警告!警告!宿主不能向他人泄露跟攻略任务有关的事,也不能主动暴露真实身份,需要维持原主女扮男装的身份。】
    【否则很有可能会产生小说世界崩塌、攻略任务终止、无法回去等情况,请宿主三思而后行,请勿要冲动行事。】
    她又闭上了嘴巴。
    最后,楚含棠支支吾吾道:“其实是因为我,我不能人道。”
    抹黑自己,她也是有一手的。
    谢似淮仿佛愣住了,露出一丝看似天真无邪的茫然。
    楚含棠继续道:“从小到大都是,无法像正常人那样,所以我已故的父母才没有给我安排通房。”
    不知为何,他没开口。
    她说着善意的谎言,“因此他们给我定下了一门亲事,说我没通房的原因是因为珍惜未过门的妻子,堵住悠悠众口,怕被人发现。”
    穿书前,楚含棠完全没有想到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说自己不能人道。
    好在她不是真正的男子,说这种话也不算是诅咒自己,“之前我不想说,毕竟身为男子,不能人道太难说出口了,不是?”
    谢似淮低语,“竟是如此么。”
    楚含棠斩钉截铁,“没错,事实就是如此,我是有苦衷,你就别再多想了,我也并没有排斥、厌恶我们的亲密。”
    言罢,她又靠近过去。
    浴室变得安静,楚含棠再一次主动地弯腰亲了亲他。
    谢似淮仰着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薄唇微启,享受着她主动的吻,唇瓣缠磨,潋滟殷红,急不可耐又压抑的喘息从喉咙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