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174节
    别了老农,开始朝他说的方向走,这儿山高水急,只能算是小溪,平时的水深也就到脚踝。但是到了暴雨天气,山洪跟着哗啦一下来,这种山坳里的水是极猛的,几吨重的巨石都能给冲到下游去。

    小溪的上游只延续了不到一公里,里面就是老林子了。这块地方是属于公家的集体山林,都是些粗壮遮天的大树和让人都钻不进的灌木,自从国家出了封山育林的政策后,这些林子基本就这样保持着原始的状态,已经不知多久没人来过了。

    再往里钻就要靠柴刀开路了,人是没法走了。

    冷所长问道:“文斌,依你看,这地方风水如何?”

    “不管是阴宅还是阳宅都不适合,就是一荒山野地,依幽岭险恶地势而生,人鬼罕至的地方。”

    他点头表示赞同,“我也算是有些经验了,这地方不大可能会出古墓,他说这东西是从河里发现的,我想被水冲下来的可能性较大,要不要再进去看看?”

    超子和卓雄两人互相用视线做了个基本测量道:“这地方离你们当时封存的幽岭坑洞也不过就两里地的直线,难说的很,今天可以先探路试试,要真想去,我估摸着还得回去准备家伙。”

    查文斌出乎意料地说道:“这样吧,你们都先回去准备东西,晚上我和大山在山下那老农的家里过夜,我想多问他点事情。”

    安排好后,超子和卓雄负责采购所需的装备,冷家妇女则负责研究当年的资料,赵云霄因为有事,就先回了省城,留下查文斌和大山两人去了老农家中。

    第434章 狩猎

    老农姓程,想是平日这山沟沟里罕有人来访,查文斌道明来意说想要留宿一宿,老人家显得很高兴,说是要去弄只鸡来下酒,被查文斌给阻止了。

    “使不得、使不得,来投诉已经是打搅老人家了,怎能还要杀鸡呢?”

    那老农又进屋换了一身迷彩服,脚上是山区人特有的一种袜子,我们那管它叫山袜。这种袜子一般是用废弃的牛仔裤做的,正反两层,袜子的底部得用做布鞋的手法,纳千层鞋,密密麻麻的用的都是麻线编制的纹路。这种袜子长一般到小腿肚,上面用鞋带或者布条子扎紧,山区林间多蚂蟥,有了这种袜子,蚂蟥便伤不了人。

    一看那老农换了这装备,查文斌还有些不解,这天也不早了,山坳里头天黑的都比较早,再过个一小时就该摸黑了,老人家难道还想上山不成?

    老农手上拿着一盏矿灯,转身又去了房间,没一会儿笑呵呵的出来了,手上竟然还拿着一杆土铳。2000年左右,我们那的猎枪基本都被国家统一收缴了,没想到这老人家还留了一把。

    他拍了拍斜背着的土铳,笑着说道:“既然你们不让我杀鸡,那我就给你们弄点野味,不是自家养的吃起来总没问题吧?”

    查文斌对于吃什么是真不讲究,但看这老人的客气劲,他要是再推三阻四的,那就显得有些做作了。另外就是,他也想跟着老农后面走走,熟悉熟悉这里的情况,便就要求和他一块儿上山。

    老农打了口哨,只听门外一阵风响起,那条大黄狗飞一般的冲了过来。可能它是真的被超子给整怕了,到了门口见里头有生人,一个刹车停在了大门处,小心翼翼的用鼻子嗅了一阵确定那个整它的人已经走了后才翘起尾巴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三个人带着一条狗开始向山里走,他们这是准备去猎山鸡,也就是野鸡。

    猎山鸡是一门技术活,光枪法好,那是没用的,小时候我曾经有幸跟父亲也去猎过一次,所以记得比较清楚。要想猎到山鸡,时间必须是太阳下山后,天色还没有大黑,此时需要人有一对非常灵敏的耳朵。山鸡在天黑之前会完成觅食,因为它们在夜间的视力非常不好,所以山鸡会选择在这个时间点飞到树上去过夜。而猎人,在傍晚时分,就需要竖起耳朵听山鸡飞的东西,它们的翅膀和叫声都会暴露出自己的方位。

    确定了大致的方位后,猎人只需要带上猎枪和强光手电便可以收获猎物了。山鸡是站在树上睡觉的,当人用强光手电照住它的时候,山鸡就会陷入短暂性的失明。此时的它们是不会动的,只会傻乎乎的站在树杈上当活靶子,而像老农用的这种土铳,里面装填的是黑火药和小钢珠,杀伤面积是成片的,而山鸡又是成群活动的,我父亲的曾经最高纪录是一枪打下来六只。

    老农是顺着白天他们走的那条小溪走的,他说山鸡喜欢在溪边活动,走了一里路,又饶到竹林里头,七拐八拐后出现了一大片的枫树林。

    这些个枫树林粗的有两三人合围,最细的也有水桶粗,这些树上都订着一块蓝色的铁皮小牌子,上面统一写着:古树名木、依法保护。老农说,这是前年县里头派人来订的,很少有人知道这里有块林子,听林业局的人说他们也是通过卫星遥感才发现的。

    枫树林里时不时的影藏着一些小土包,偶尔也有几块残碑露在地面,大多都不是完整的。老农说这地方他们是在五十年代迁过来的,他们来的时候这里就已经这样了,乡下人讲究规矩,他们认为这里既然是有人先占了,便不可以再来打扰。于是这片林子外围一里地范围几乎都不再砍伐,灌木丛和竹林也是越长越密,到了现在就彻底被包围在里头。

    老农选择的狩猎点就是这片枫树林,他也是打猎的时候才会来,这地方人的气味几乎没有,野兽自然也就多。老农已经不打猎很多年了,若不是为了招待他们,自己也不会独自进山。

    以查文斌的经验看,这地方是背阴面,常年晒不到太阳,虽然说山脚下有条小溪,但水势太小,山势又很险恶,实在不像是一个大规模的坟地。看着那些个小土包,他估摸着应该就是普通的先民聚居地,随便挑个方便的地儿葬了。

    但是很快,他就推翻了自己最初的判断。就在老农蹲守的地方,查文斌看到了几块切割整齐的长条巨石,上面已经布满了苔藓,大多数已经断裂。他抬头一瞧,果然,在离自己约莫五百米的山顶上隐约有一座建筑。天色太暗,这里林子又太密,查文斌想问老农,却被老农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老农用手轻轻指了指自己的右侧,在一片低矮的箬竹后面有东西正在瞧瞧动着,发出“沙沙”的声音。老农抬起枪慢慢的瞄准着,他示意查文斌和大山往后靠,因为这一代活动最多的动物就是野猪,这杆枪里装的弹药只是用来打山鸡的,就算是顶着野猪的脑袋打也只能伤个皮毛。

    很快,一头全身长着黄褐色条纹的幼猪率先钻了出来,接着又有两头,这些小野猪完全没有防备,只顾着在地里用嘴拱来拱去搜寻食物。

    随着箬竹后面的动静越来越大,老农也越来越紧张,作为一个有经验的老猎人,他知道如果他开枪后果便可能会很严重。他宁愿碰上豹子这样的猛兽也不愿意去招惹一头受伤的野猪,尤其是带着一群幼崽的。

    也真该那一天他们会出事,一头不长眼的幼猪估计是吃饱了,跟自己的小伙伴们戏耍起来,满地撒欢的跑着。虽然它们个头小,速度却不慢,一溜烟的功夫就能消失不见,但这只小的奔跑的方向却是冲着他们隐蔽的地方。

    这送到嘴边的猎物不要可说不过去,虽然老农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去招惹它,可有人却不怕!不能说是人,而是一条狗,那条大黄狗先前一直被老农按在地上趴着,它倒也听话,可现在眼瞅着那只小野猪竟然冲到自己跟前了,那怎么还能憋得住。

    老农只觉得手掌心一空,那条大黄狗如箭一般射了出去,朝着那头小野猪的脖子狠狠地扑了过去。“昂”得一声惨叫,林子里活动的其它幼崽呆滞了片刻之后立即四下逃窜,那只被大黄狗扑倒的幼崽正在地上拼命打着滚,狗和猪的叫声一时间混杂成了一片。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见不远处的林子里开始传来一阵“噼里啪啦”得声音,老农赶紧大声喝道:“蛋蛋,快回来!”

    但凡是打猎的狗都有一个臭脾气,到嘴的猎物它是轻易不会放弃的,它依旧在撕咬着地上的那头小猪,却没有发现自己的灾难即将来临。

    站在原地,他们可以清晰地看到不远处的灌木丛被什么东西撞击着,断裂的树枝甚至飞到了一两米的高空。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林间硬生生的开辟出来一条道路,一头浑身长者鬃毛的黑色母猪如同子弹一般冲了出来,几乎是一瞬间,它的嘴巴狠狠地打在了那只名叫蛋蛋的黄狗身上。可怜的蛋蛋立即倒飞出去了四五米远,又在地上接连不知打了几个滚才停下。

    幼崽收到攻击的母猪是不可能就这样轻易放弃敌人的,它并没有停下来检查奄奄一息的幼崽,而是立刻冲向了正在地上打滚的黄狗,一头体重二百斤的母猪不要说是对付狗了,就算是人被它咬上一口也能去掉几斤肉。

    老农也是救狗心切,他大概忘记自己枪筒里装的只是铁砂了,抬起土铳抬手冲着那母猪就是一枪。“呯”得一声枪响过后,那只母猪一声惨叫,一粒铁砂不偏不倚的击中了它那几乎看不到的眼睛,爆裂的眼球有半个都挂在了外面。

    母猪自己受到攻击,它放弃了黄狗,转身就冲着老农奔来。单连发的土铳此时就是一根烧火棍,被受伤野猪咬死的猎人每年都有,这在过去的浙西北根本就不算是什么新闻。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巨大的身影从老农背后的那块大石头上纵身一跃,他的手中举着一块百来斤的巨石,那是一块断裂的长条石。巨大的石头被他举过了头顶,那野猪离老农不过四五米的远的时候还是冲刺而来,那个巨大身影跳下的时候嘴里大喝了一声:“找死!”

    这一声喊得那叫一个响亮,就连那只受伤的母猪都被镇住了。突如其来的这一幕让一只眼睛的母猪有些懵了,它竟然停下了脚步。可是大山却没有停下,高高举过头顶的巨石在他手中就像普通人拿着一块砖头,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抓住了这一记空挡。“砰”得一声,巨石和头骨同时裂开的声音响在了一起,那头将近两百斤的母猪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老农的嘴巴都张成了“o”字形,当了一辈子的猎人,这么暴力和血腥的狩猎还是毕生第一次所见,有人竟然用一块石头搞定了一头成年受伤野猪……

    第435章 星图

    老农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的眼神死死地盯着离那只自己不足一步之遥的凶猛野兽,知道自己刚才就差点去阎王殿报道了。

    大山倒提着那条母猪后退,单手一扯,二百斤的东西在他手里显得那么的没分量。

    老农回过神来看着查文斌指着大山说道:“他是干什么的?”

    查文斌笑笑道:“一个粗人,力气大了点罢了。”“俺的个亲娘哎,也太厉害了,晚上可以给你们弄顿野猪肚吃了,那是个好东西。”

    被狗咬伤的那只小猪被一同带下了山,这样的伤势在野外,它是活不过三天的。老农打算替它治好伤豢养在自己家中,这东西,养得好的,跟家猪没啥区别。

    临下山前,查文斌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只是这会儿天色真的黑了,他模糊到只能看见一团略高的凸起。

    下了山,大山帮着那老农一起收拾,足足弄了一个多钟头。这野猪最好的地方就是肚儿,这东西对治疗老胃病有着神奇的效果,得清炖,就是味道有点苦,这野猪肚儿好不好得看肚子里头有几个“钉”。所谓的“钉”就是一种类似于老茧的东西,是长在肚子里头的,“钉”越多,代表这个肚子越补。这是我们当地的一个偏方,我父亲的老胃病便是吃这个吃好的,如今一只野猪肚儿得卖上3000块钱,已经不是寻常百姓能吃得起的了。

    打开肚子的一瞬间,老农惊呆了,过了半饷他才叫道:“弄到宝了,弄到个宝啊!”查文斌自然是不懂这里头的门道的,因为这只肚里有足足九个钉,而且都有铜钱般大小。

    查文斌低头看了一眼道:“就是老茧吧。”因为野猪是食性很杂的动物,经常会吞咽一些坚硬到不能消化的东西,久而久之,它的胃上面就会摩擦生成一层角质物。

    老农仔细清理着里面的污秽,他有些兴奋地说道:“这可是宝贝嘞,这么多的钉还是头一次见,一个钉就能卖200块钱,这个肚儿少说值2000块。”

    查文斌笑道:“那您就留着明儿拿去卖。”

    老农咧着嘴笑道:“这可不好使,你们这些年轻后生得多吃这个,对你们有好处。”

    肚子里翻出来的都是一些没被消化的东西,老农就在河边收拾的,逃出来的东西就往河里丢,他手在那肚子里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觉得好奇就放在河水里冲了冲,原来是一个鸡蛋大小的圆球,拿在手里还挺沉的。

    “我说咋这么多钉呢,蠢猪一条,真是什么东西都敢吃。”老农顺手把那圆球往岸上一丢,恰好就丢在了查文斌的脚边上。

    查文斌是显得无事,就用脚尖磕了一下,这一波弄不要紧,下一秒他的身子就蹲了下去。

    这个球形物体上有着不少斑斑点点和划痕,查文斌拿起来放在河里又仔细冲洗了一遍,用衣袖轻轻擦去上面的脏物和水渍这才完全把那东西给露了出来。

    此时东方太白金星已经升起,查文斌摸着手中的那个球放在自己的眼前不停朝着那颗星星转动着方位,忽然有一下,他感觉到眼前有一阵白光闪过,只是一个呼吸造成的颤动就让这阵白光消失不见了。

    查文斌盯着手中的那个玻璃球端详了好一阵,说道:“大山,去弄几个小棍儿做个三角架子来。”

    大山随手找了几个小树杈用绳子一扎就完成了,查文斌把架子放在院子门口,架子上是那枚圆形的球,查文斌一会儿抬头看着天,一会儿又不停地去翻动着那个球,一直到老农在里头让他们去吃饭才作罢。

    晚饭很丰盛,农家味十足,大块的野猪肉都是清水炖的,几个小菜配上老农自家酿的米酒,三个人吃的倒也爽快。大山酒量好,陪着老农一块儿喝,查文斌夹了几口小菜吃了个馒头就没有继续动了,这些年他吃的一直都很少,坚持以素为主。

    酒过三巡,老农已经面红耳赤了,话也开始多了,老农年轻的时候当过几年兵,退伍后做了护林员,在这儿一呆就是一辈子。

    “老了,走不了了,也舍不得走,哪天我觉得自己快不行了,就自己给自己掏个坟钻进去。现在不都搞什么火化么,那个烧的人就只剩下渣渣了,我不去,我也不让别人去。”老农挥舞着手中的大碗使劲喝了一口道:“我还要下去陪我那个老婆子呢,烧的黑漆漆的,她还咋认识我……”

    你干一碗,我来两碗,两个人乒乒乓乓的干掉了足足一壶米酒,到了天完全大黑的时候,老农已经不省人事了,趴在桌子上呼噜连天。

    收拾了碗筷,查文斌和大山把老农抬进了屋里,屋子很简陋,一张床,两个木头箱子,墙角上靠着的都是些农具,一眼就能扫的过来。西北角还有个房间,推开一瞧,里头蜘蛛网都能挂到脸上,黑漆漆的得也每个电,床倒是有一张,只是没铺盖。在野地里都睡得惯,对查文斌来说这就算是豪华别墅级待遇了,他去猪圈里抱了一些干草铺上让大山先去睡会儿,有事他会来叫,然后关上门就自个儿出去了。

    夜里,山间的空气好,能见度又高,漫天的星星互相交织着。查文斌又去拨弄那个球了,这个球之所以让他这么着迷,是因为它是一件非常稀罕的东西,名叫做:观星球。

    古人在祭司或者占卜的时候都习惯问天,所谓的问天就是观星象,古人又把天上的星象绘制成了图,称为星宫。星象是道家里头不可缺的一门学问,也是极其深奥的一门学问,这门学问有一个师祖叫做陈卓。

    陈卓是吴国人,据说此人将春秋战国时代流行的三位星官的各自体系进行了汇总,然后经过自己的编撰,将天上的星星编成了一幅共计283官1464颗恒星的星表,后又将此表绘制成了一幅星图。据说能参透此星图的人能够测过去,明未来,通国运,晓天命。后吴国被灭,此图就流落民间,最终落在了汉高祖刘邦的手中。

    刘邦本乃一小小的泗水亭长,泼皮无赖一个,当萧何看到刘邦腿上有七十二颗黑痣时,毅然决定跟从刘邦,并助其打天下。萧何推崇黄老之术,也就是现代道教的前身,此人精通星象,他认为刘邦乃是七十二地煞化身,是帝王之命,遂跟从四处奔走,出谋划策,是刘邦能成事的关键人物。萧何最厉害的便是观星象占卜,刘邦这人心机极重,上位后立马除掉了韩信和英布等异姓诸侯王以巩固自己的权利。萧何得以保命并后续继续得到重用的原因之一就是他献出了自己的星图,没有了星图的萧何只是个谋士,他再也没有占卜问天的本事,后来这幅星图被刘邦毁去,至此,那副完整的星图从此失传。

    而查文斌所学的,只是这幅星图中最为简单的三垣和二十八宿两种,不过几十个恒星,运用这种星术道士们就已经能占卜问事,预知吉凶祸福,若是能得到全部的星图,参破天命并非不可能!

    这个球上密密麻麻的分布着无数的点和线,看似杂乱无章,但是查文斌却准确的锁定了其中的二十八星宿所在的位置,而其它的那些点和线,如果仔细看,就可以发现其中是有规律可寻的。现在,他十分确定这个球就是一副星图,因为每当最顶端的那个点对准了自己星位的时候,星光就能直接从那个点穿透直射到地面,就和激光笔穿透玻璃球的道理一样。

    在道家修行的人看来,能发光的东西都是有能量的,而自然界无外乎就是日月星光,所以一直以来日月又被看做是阴阳交替变化之力,过往者能把握住这两种力量的都是传说中的神仙级人物。而能运用星光的人就更是凤毛麟角了,因为星光是超越日月的存在,它属于更遥远的天!

    查文斌不停地转动着小球,时不时的有光线穿透射到地面,每当他确定对一个位置的时候,就等于多读懂了一个星象,如此这般的比对,假以时日,熟读那1464颗星星并非不可完成的任务。

    第436章 守陵人

    这玩意怎么会出现在一只野猪的肚子里?查文斌是道士,他不会去思考为什么,他只相信这是定数,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既然到了他手里,他收了便是。不过对于山尖那个鼓起的山包,他并没有在饭桌上提起的意思,在江湖上打的滚多了,现在的查文斌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查文斌了。除了自己人,他谁也不会相信。

    一个有经验的老猎手是绝不会让自己的猎狗去招惹危险的,站在大山身后的查文斌看的一清二楚,他是故意放开那条狗的。任何动作或者语言上的慌乱都是可以通过表演呈现的,唯独眼神,大山杀死那头猪后,老农的眼神里是镇定。

    守陵者,这是查文斌能够猜到的身份。

    浙西北是吴越贵族们最喜欢的安葬地,因为这里有一条南龙所在的天目山脉,这是整个华南地区最大的龙脉,精通天文地理的他们早在数千年前就为自己找好了这块安息地。不夸张的说,一直到80年代国家开始进行大规模的文物保运动之前,浙西北的古墓被盗挖的现象是十分猖獗的,从这里出土的陶器、玉器甚至是青铜器和漆器被大量的流进黑市。其中最多的便是从西周到汉这六个朝代的古墓,且大多数都为贵族墓葬,沿着蜿蜒的天目山脉分布在各个深山老林里。

    这个位于幽岭一侧的小山坳可以断定是一个规模巨大的墓葬地,但是这里却又从未被盗挖过的迹象,那只能有一个解释:此处有人看守。

    夜里查文斌并没有入睡的意思,他在等,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一颗流星突然闪过,往西北方向落去,留下了一道长长的拖痕。

    查文斌身后有人说话道:“天火坠,劫难逃啊。”扭头一看,原来是那老农起来了。

    “还没睡?”“喝多了,起夜,你怎么还不睡?”“等你起夜。”“等我?您开玩笑了吧。”

    查文斌指了指屋里那扇还点着蜡烛透着光的小窗户道:“我从未看到过他喝酒喝醉过,就是你再拿两壶出来,他也喝不醉,所以,酒有问题是么?”

    那老农也不回避,只是嘿嘿的笑。查文斌接着说道:“我不是来盗墓的,老人家不用这么防着。”

    那老农一边哈哈大笑一边从身后拿出一根长绳,重要的是他的腰间还别着一把锯短了的沙喷子:“你这人倒是爽快,我寻思着要是我出来你不在,我就准备绑了你那同伙,看来你们真不是来盗墓的。”

    查文斌拿起那个球对着老农道:“这个东西能不能送给我?”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是卖给我。”

    老农再次哈哈大笑:“拿去吧,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块石头罢了。”

    “这不是普通的时候,它是件宝物。”查文斌如实说道:“这上面记载的很有可能是一副失传已久的星象图,如果拿到黑市上去,这东西真的可以换很多钱。”

    “糟老头子一个了,我要那么多钱干嘛?”老农抖了抖手中的长绳道:“我们程家世世代代守在这里,没想到祖宗的坟山都要守不住了,年轻人都为了一个钱字往外跑,等我这把老骨头都入了入土,这地方我寻思着也保不住了。”

    “那您知道我们是怎么找到这儿的嘛?”

    老农笑道:“是那块铁片片吧,那个小伙子我认得,一看就是干那行的。”

    查文斌有些不解了,既然是位守陵的,又怎么会?“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