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琸清了清嗓子：
    “既然师兄知道这东西是什么，那应该知道这东西的价值。不妨告诉师兄，这投影石，便是在下率领团队所创造出来的一个小玩意儿！”
    “哦？”陈凡也是不由得眼睛一闪。
    其实创造投影对于高层武者并不算难，甚至陈凡愿意，操纵天地元气也能够创造出投影，而通讯石内置的阵法，包括拍卖会甚至是演武阁都有类似的技术效果。
    但是创造投影，与将周围画面记录下来存放在投影石中，这却完全是两个概念。
    这费琸一介内门弟子，竟然能搞出这么个玩意儿，倒也是厉害。
    他微眯起眼睛，意识到费琸的想法，“你所言商机……莫便是记录我的战斗而后售卖投影石？”
    费琸笑着点头：“师兄猜得不错。以师兄而今在剑宗的名声，进行如此壮举，定然有很多人想要看到师兄你与他人挑战的场景！”
    演武阁一个房间能进入的人数有限，也就意味着能观战的人不会太多！
    若是记录下来完整战斗场景，也的确可能吸引到一些观看不了双反战斗的人人。
    陈凡挑眉：“投影石只能记录画面，而无法记录战斗双方的气息和招式意境……而且一颗投影造价太高，有钱的人买来没太大用，没钱的人又买不起，这东西销量恐怕不会太高吧？”
    投影石这等东西，本身价值不高，可是因为制作工艺的缘故，成本降不下来。
    当初郁锦购买一颗湛建明挑战荣子琪的投影石，便花了上百元晶！
    而其除了记录画面外没有其他效果，无法记录气息和道韵。
    也就是说，虽然能够见到高手与人切磋的画面，但无法通过这东西领悟高手交手的招式，这一点陈凡也是了解的。
    即使宗师级数的武者，也未必愿意只为了消遣或者观看他人战斗记录专门买这东西……
    陈凡双眼闪烁：“除非这东西的定价下降到普通武者可以承受的程度，或者，一颗投影石可以反复使用……甚至可以更换和改变其内的内容！”
    有前世的记忆和见识，陈凡是知道这类内容输出商品潜在的巨大市场的，只是想要真正赚到大钱却也不是简单的事情。
    光靠着一些富家弟子和高级武者，根本不可能赚到钱。
    费琸尴尬一笑：
    “现在投影石的成本价大概是五十元晶左右……我的团队，一直在改造技术和工艺，其实投影石原材料不贵，但是微型阵法的雕刻却是太难，所以短时间内还做不到缩减太多成本，但只要给我时间，要不了多久……我就能将一颗投影石的成本缩减一半，甚至更多！”
    “至于投影石已记录的内容，想要更改，咳咳，所需要的技术暂时我的团队还没有头绪，得慢慢来……”
    成本五十，这家伙敢卖一百，便是认准了真传弟子普遍财大气粗。
    当然还是需要有足够噱头的内容支撑。
    陈凡摇头：“内容无法更替，一枚投影石就算是成本再次缩减，也还是太贵！”
    能够随便出数十元晶购买这等东西的，起码也九重、十重级数武者，可是这等实力的武者的比例占据太小了。
    不管记录的是多么有噱头的内容，能买得起的人数都很有限，实际销售额自然高不到哪儿去……
    就算剑宗所有的九重十重武者都买一份这晶石，怕也是赚不了几个钱。
    对陈凡而言，就算他每场战斗的内容，都能够卖出去，恐怕也未必能有他多下注几次赌局赚得多呢。
    费琸见陈凡态度，却是连忙道：
    “愿意购买留影石的人，的确不多，可是谁说一定要留影石卖出，才能赚到元晶了？留影石这等东西可是能够反复观看，具备相当长寿命的物品，我的团队已经研究出后续的技术，可以将一颗投影石投影出来的画面通过特殊器具放大，甚至足够数十乃至上百人同时观看！”
    “师弟我已经在剑宗内门建立了两个专门的‘投影点’，前段时日荣师姐和湛师兄切磋时的投影师兄可曾见过，那便是我拜托湛师兄麾下一位真传师兄帮忙记录下来的……加上一些愿意直接购买投影石的真传师兄师姐，不过几个月便已经赚回了本钱，还多赚了数万元晶，一直到现在，每天观看的人数虽然降低了，但还是一直有人愿意！”
    陈凡恍悟过来，有前世经验的他，立刻意识到费琸所言的“投影点”是为何物。
    不就是电影院么！
    投影石类似于母带，可以反复任人观看，只有看得人够多，就能赚钱……
    仔细想想……
    这件事似乎果然有可行性！
    自己修为尚弱的时候，若是能够有机会见识到十重高手的交手投影，也一定愿意付出一定代价观看！
    这世上低级武者的数量是很多很多的，这背后潜藏着无穷的商机！
    不说其他地方，单单剑宗弟子总数就有数百万之多，而且要知道，这些可都是武者。
    未必有多少人拿得出手元晶，可是元石却也不会太当回事……
    累计起来，这将是一大笔财富。
    费琸见陈凡不语，以为陈凡不感兴趣，连忙道：
    “师兄你的名气或许不如湛师兄，可是你现在的话题性却是更高，而且师兄你战斗的观赏性会比湛师兄那个级别更高，更吸引人！若是师兄你愿意将你战斗的画面记录下来，一定会有大量弟子愿意花钱观看你的战斗，而若是师兄你运气好能够再多赢几场，吸引来的人只会更多！”
    湛建明实力太强，与荣子琪的战斗，更加纯粹、没有花哨，实力低的武者甚至根本看不懂……
    二人的战斗的确没什么可看的。
    而陈凡却是想要见识到真传弟子们充分的实力，所以始终会让对手有所发挥，战斗的确可看性高了许多。
    陈凡闻言眯起眼睛：“若是我按照你的计划来，你能替我赚多少元晶？”
    费琸一愣，而后却是咬牙道：“若是运作得当，起码能赚数十万的元晶！”
    陈凡则是摇头。
    对他而言太少。
    费琸见陈凡这个样子，也是连忙道：“只要师兄你一直赢下去，话题热度炒得够高，我们后续可以涨价、增设投影点，到时候也一定能赚更多，再翻几倍都有可能！”
    “小了。”陈凡摇头。
    费琸一愣：“嗯？”
    陈凡表情微妙：“我是说师弟你的格局……太小了。”
    这小子嘴上说的大气，心里还是想着陈凡提供内容，再想办法赚钱，这不过是一锤子买卖，能赚多少？
    而现在投影石发展才刚开始，所以还没有人想到后续的可能。
    前世电影行业有多赚钱，陈凡是知道的。
    费琸此时还没有意识到其中的潜力！
    不过。
    一个内门格物院弟子就能够做出来的东西，对于一些老怪物、大人物而言，复刻绝对不难。
    毕竟真正高深的机关、傀儡、阵法技术，也绝对掌握在老怪物手里……
    光靠着费琸的小打小闹也绝对成不了大事！
    第二十六章 突破契机
    “格局？”费琸愣住。
    陈凡笑看向其人：
    “师弟可知道元沈州有多少人吗？”
    他不等费琸回答，却是伸出一根手指：
    “起码是百亿级别，假使武者只占据百分之一，那也有上亿武者，这些人中哪怕只有十分之一愿意付出元石进入投影点，那也是上千万的武者！若是我们能够源源不断产出优质投影内容，建立足够多的投影点，这些人全都观看我们的投影石，那我们就能源源不断从这些人身上赚到钱！”
    “师弟不妨想想，这是多大的一个市场！”
    费琸呆住，哭笑不得：
    “元沈州武者是多，可是多半都是低级武者，这些人恐怕没几个拿得出元石消遣的……而且元沈州太大了，我们也不可能将投影点推广到那么远的范围！”
    其却是理智的很。
    在剑宗内部，已经算是精英武者聚集之地，才会有人拿得出额外的元石消遣。
    一些低级武者，元石那都是相对来说比较珍贵的修炼资源，轻易不会浪费。
    想要吸引足够多的人观看，定价就不能太高，但是定价低了，想要回本就会更难。
    投影石虽不是消耗品，但是里面的内容终究不可能始终创造高价值，肯定是要不断轮换的。
    一个投影晶石成本哪怕是真的降低一半，二十五元晶，那也相当于两万五的元石，再加上宣传和人工费用，成本仍旧太高。
    陈凡摇头：
    “正如你所说，成本是可以慢慢降低的，投影石才问世多久，如若你能找来厉害的锻造和阵法大师，短时间内改进技术不是难题。至于推广之事，我可以想办法联系剑宗高层出手帮忙……”
    他师父可是剑宗掌教，乃是剑宗老大，若其愿意帮忙，靠着剑宗的力量，将投影点推广出去，绝不是问题！
    在他知晓前世成熟工业模式的情况下，这些投影点回本乃至赚到元晶也绝对能有保障。
    费琸也是不由得愣住，表情古怪：“那我……”
    陈凡直接道：
    “师弟你日后便跟着我做事吧！我会先给你投五十万元晶，你负责在剑宗内部建立足够多的投影点，先把剑宗内部的市场占据了。我也会你介绍一些厉害的机关、阵法大师，帮助你更快改进‘投影石’工艺……”
    想让师傅帮忙，需要让剑宗上层看到这背后的潜力，自己就要先拿出一部分结果，他打算以自己挑战这么多真传为噱头，赚一波钱，让师傅看到其中的恐怖利润！
    费琸听到陈凡要拿出十万元晶投资自己的生意，登时也是瞪大眼睛，满脸喜色！
    有更多钱，他才更好行动。
    二人又详细聊了一阵未来计划。
    陈凡有着前世的经验，自然也能够给费琸提供诸多实用的想法。
    而陈凡也是叫来师兄张帆，让张帆亲自监督其人，和其一起完成后续计划……
    张帆乃是他少有可以信赖的心腹。
    当然陈凡从头到尾也没有将费琸当做过合作者，纯粹将其当做个工具人！
    若是费琸老老实实听话，陈凡也不会吝惜自己的元晶，可若是这家伙有别的想法，陈凡要解决他自然也是简单得很……
    ……
    陈凡过去十一场场战斗，全都让郁锦记录了下来了。
    一颗投影石大概能够记录半个时辰的战斗内容，差不多能够记录陈凡三场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