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服务员短信，秦北锋草草结过账，离开商场，驱车往回赶。
    他昨晚有些失控，后半夜发了狠，下手没轻没重，事后给人清理的时候，用完了整管祛瘀药膏。
    也不知道她起床，难不难受，吃不吃得下东西，自己得盯住。
    停好车从地下车库出来，转角处的凸镜扩大了男人唇角无形的笑意。
    结果没到楼下，就看见女孩翘着屁股，不雅地趴在绿化带里。
    及膝的裙子因为跪姿，裙摆撩到了大腿中段，莹白肌肤上青红痕迹未褪，依稀可以看出是指痕。
    他的手指。
    光天化日之下，欲望来势汹汹，秦北锋眼见自己胯下要变得不雅，开口了。
    “又怎么了你？”嗓音克制，禁锢压缩在喉间，格外冷硬。
    不用搬家，  把她直接埋土里，一了百了吧。
    鹿茸眼里失去高光，即便男人解开了扯住领口的铁丝，拉起她，依旧默不作声。
    又怎么了你，简单五个字，似乎是在嘲笑她事多，不安分。
    仔细想来也是，搬家挡路，道歉摔倒，粉丝纠缠，没一件省心的。
    鹿茸委屈于他的冷淡，不争于自己的软弱，她深呼吸，学着其他人那样喊他，“秦哥。”
    不想知道他的名字了，反正自己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存在。
    短促一声，秦北锋差点以为听错，待确定出自女孩口后，表情直接变了。
    想听她在床上喊，边肏她边听，秦哥，北锋，或者更刺激的称呼。
    下腹坠坠发热，精虫随血液上脑，幸好紧要关头，男人的理智占据了上风，女孩语气里满溢的委屈帮了大忙。
    在气恼自己昨晚的粗鲁？
    秦北锋蹲下身，尽可能轻柔地抹干净人膝盖上沾染的干碎泥土。
    没了泥土，两团跪出来的青红醒目。
    操，又要硬了。
    “怎么了？”秦北锋维持单膝半跪，仰头看她。
    一字之差，鹿茸却被男人看得心都揪了起来，这是她头一回低头对上他的视线。
    不是平日里小心翼翼的仰望，女孩为这一微不足道的细节心情明媚，如初晨曦光。
    “有小猫卡住了。”她嚅嗫说着。
    “不是小鹿？”秦北锋笑了声。
    “……”就不能对坏人松懈一点，鹿茸撇撇嘴，伸手要指，“不是我，真的有小猫。”
    秦北锋自然听到了猫叫声，无非是想逗逗她，轻捏女孩指尖，“等着。”
    随后利落出手，径直扯断了缠绕猫咪后腿的铁丝，不等小猫逃窜，捏着它后颈皮毛提溜出来。
    他手没事吗，鹿茸目瞪口呆，着急道，“当心。”
    秦北锋举起猫左右看了看，没见血迹，听出女孩关心自己，明面上漫不经心应着，“没事，皮厚。”
    “我是说你对小猫当心一点。”鹿茸耳根红红的。
    “知道了。”拖长调子，男人从脚边纸袋里随便扯出块粉色布料，结结实实包裹住挣扎的小猫，只露出个可怜猫猫头。
    他是喜欢粉色吗，鹿茸愣了愣，然后才注意到那些纸袋上的logo。
    所以他不在，是去给自己买衣服？
    “你先回去。”秦北锋随意提着猫，前后甩动，将购物袋递过去。
    鹿茸胆战心惊看猫咪玩“海盗船”，连忙抱到怀里，“那你呢？”
    “带它去动物诊所。”
    “我自己去就好了。”毕竟是她发现的猫，鹿茸不想多麻烦男人。
    “腿不疼，走得动？”秦北锋往她发颤的腿瞥一眼。
    “……”你以为是谁害得，鹿茸不想理他，指尖拨弄小猫耳朵。
    远方天空发暗，藏着沉闷的滚雷，晚点怕是要下雨。
    “回家。”秦北锋拎回猫，语气不容置喙。
    “咪！”跟女孩玩得好好的小猫见自己落回了庞然大物手里，冲着男人呲牙。
    “唬。”秦北锋不虚，低吼吓唬回去。
    “咪……”小猫委屈朝女孩方向扭。
    “哼。”男人得意挑眉。
    这人几岁啊，鹿茸偷偷腹诽，嘴上坚持道，“我跟你去。”
    “怕我虐待它？”秦北锋垂眸。
    女孩突然想起了室友提过的，男人虐待动物的传言。
    夏风拂过，树叶婆娑，成片的金色光影落在他的脸侧，冷漠眉眼之间。
    鹿茸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要曲解别人的意思，又为什么总是要摆出一副恶劣的态度。
    他明明，不是那样的人。
    热浪吹得秦北锋不耐烦，燥热到不想等女孩的回答，反正不会有好话。
    他从不期望任何人的理解。
    男人转身要走，衣角倏地被扯住，力道微小，却将他的身躯、心脏，全部囊入掌心。
    “我只是想跟你一起。”
    女孩目光直率，远胜八月阳光。